“僧不过想着殿下正在气头上,想送回这刺虹剑又怕惊扰了殿下,本想偷偷放下就走,听到殿下要为灵犬取名,才忍不住失言了。”延渡为了长一息怒解释道。
长一听到此话,眯了眼睛看着他“你知道它的名字?”
延渡有气无力的答道:“阿舎乃是灵犬,自然有其姓名。”
长一没有说话,转身走了两步,弯身抱起地上的阿舎喃喃道:“阿舎?这是你的名字?”
阿舎听到长一叫对了自己的名字,高兴地在长一身上蹭了蹭。眼里流露出一种依赖,阿舎看了看延渡,用自身灵力替他疗了伤,暂时封住了延渡体内乱流的内力跟血液。
延渡自知阿舎的功力,看了看阿舎起身向长一行礼道:“殿下珍重。”遂告辞离开。
长一没有阻拦他,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杀了他,自己该如何自处?看着地上的刺虹,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和心痛。
阿舎的动静长一当然不知道。
事实上阿舎的来历长一都没有顾得上关心过,她从来没有这样疏忽过,也许不过是那样的情况下,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吧,换在平时,这是不可能出现的疏漏。
话说自此以后,延渡再也没有来找过长一,也不曾再又什么偷听事件发生。也许是延渡怕了长一吧。。。稍不注意就会没命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伴着长一,也是一只不能招惹的虎。
日子过了大约三月,长一一如既往的练兵部署着,延渡早已外出云游。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或者冷清。天上云卷云舒,地上尘土飞扬,似乎一切都已经平静了。但在这平静之下,涌动着多少的暗流,无人可知。
“陛下,南方云国意欲修建廊桥于长湖之上,以方便两国通商来往。因与本国国土边境相连,故遣来使者商谈详细事宜。使者已渡过长湖在临平下驿,此前两国就此事早有定论,此番只需我泽国派一个监工之人前去即可,不知陛下欲使何人?”是迟丞相,朝会向宫棋进言说。
宫棋放下手中奏折看下立于下首的迟丞相,微微皱眉说道:“对方派遣何人?”
“云国大将,云帆。”迟丞相恭敬说道,面不改色。
“什么?...”“这...”“云帆!.....”“这云帆监工?云国到底意欲何为?”“就是,这云国到底想干什么?...”
迟丞相刚说完底下瞬间议论纷纭,皆是表示不满和惊诧。
“大将军云帆,监工造桥!哼~~~”宫棋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词,甚是不屑,眼睛里又满是打算,像是早有所料。
这里说到云帆,云帆所在护国世家是相当于当年泽国闫氏家族的所在。云帆更是少年英雄,十四岁时一场以十万对战百万的大胜仗让他名扬天下。
传闻他是相貌俊美甚至有些阴柔的面庞比女子还要美丽,天生一头银发,身姿煞爽。现今二十右二,尚未娶亲。是天下女子又一个向往的所在。他的本领到底几何是不知,但真真是令天下忌惮的。其战功卓著英勇无敌,由此深得二十七岁上位十年的云国皇帝的信任。相传两人私交甚好,从无间隙。
可这样一个英勇无敌的大将军去做一个廊桥监工...
无论这工程在如何浩大也不得不令人猜测其用意何在?
特别是泽国,当年云国与祁国分立之时就战火不断,如今云国虽不如泽国强盛,但也是日渐壮大,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难怪众朝臣议论纷纷不满云国监工人选。
“陛下,云国此行,怕是来者不善啊。”
“是啊陛下,大将监工,居心可测。”
“陛下,云国提议,怕是建造廊桥的目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呀”
其实.......你们说的都是废话。长脑子的人都能知道。
两国长期相争,建造廊桥大大减少了迂回入城的时间,不仅方便了两国通商,若战事一起,更是方便其长驱直入的时间了。
“不必惊慌,宣长公主觐见。”宫棋看着群臣们焦头烂额的样子只轻声道。
“儿臣在这儿。”长一的声音的从殿外由远及近。
众臣跪迎,宫棋看着他最骄傲的女儿一步步踏进大殿,神色十分享受,长一总是做什么都让他满意的。此番云帆监工的事情,他也从长一处早早了解了详情,相信长一必有解决办法。
“他们既然派了大将云帆,那我们不如就派一个身份相当的皇子去好了。一来,显示我大泽对这项工程的看重;二来,显示对云国的格外尊重。他们派来的既然是一国举足轻重的大将军,我们自然不能输了礼数。”长一不急不缓的说道。
“有理,那长一觉得派哪位皇子合适呢?”宫棋不甚欣慰的说道。
“我大泽不过两位皇子,二弟年纪尚轻迎合不来那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责任,自然只有大皇子可当得。”说完长一侧身看了看此刻穿着朝服一旁站着的宫长桓。
顿时全场的目光聚集在宫长桓的身上。
宫长桓看着长一,猜不透长一的用意,不过自己自小与她不和,她既然谏我,自然不是出于什么好意。但朝中只有他和老二合适,老二才几岁,又怕惹恼父皇,此番自己恐怕推脱不得,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来。
于是此番事宜已定,事不宜迟宫长桓在退朝后便回府吩咐好诸多事宜,于翌日启程前往边境临城,与云帆汇合共同监工。
在宫长桓出城的几乎同时,另一对人马也出了城。
是长一带着手下策马而行,自然快过宫长桓的车轮。不过长一的出城,却是与宫长桓同一个目的地。
当日朝会之后,长一有私下见过宫棋,提议此番事宜宫长桓心高气傲怕是有什么不周到的惹恼云帆不可怕,就怕坏了长一的部署计划,便请旨带亲信轻车简行,到临城去看着。若没有大事,便不会现身,只暗中观察。
宫棋自知长一的用意,并未阻拦。
长一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到了临城,比宫长桓先到一个月余。
长一没有打扰当地官员,也没有去见任何人。讲属下分散查探消息,住在临城一家上等客栈,为求方便,一身男子打扮,气息冷冽,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跟在一旁,见此状况,周围也无人敢扰。
临城驿,云国使者院内。
“长公主到了临城。”一黑衣人跪在堂内俯首向上首的男子正汇报刺探所获。
上首男子一身墨兰长袍,相貌俊美非常,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泛着灯花的影子,手中把玩着一把做工精巧却也猎猎生寒的匕首,漫不经心的听着回话。不用说,他就是云国大将军云帆了。
“恩,转给圣上。”云帆似乎早就料到长一会来一般,并未有什么表情,只按惯例让手下人将情况转达给云国皇帝云南。有什么指示的话云南自会传来旨意的。
其实,按道理来讲,不必这样事事报告的。但云帆也很无奈,临出发时云南说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报告,每日三折,连他云帆今日吃了什么饭菜甚至吃了几筷都要详细报告,他可能随时会有新的旨意,所以才会如此。
苦的是手下人,不仅要详细记录将军的日行细节,还要刺探军情。跑腿送信的人就有三百多人,他们实在想不通,自家皇帝跟大将军关系再怎样亲厚也不必如此极致吧。真是...有些...小家子气。。。
“噗~~~”长一这方听到司里汇报的这样子的情况,没忍住笑意一口茶喷出来,司里赶紧躲得远远的。自家主子这样子真是不像话。。。。
“这云南是有什么毛病啊?”
“奴婢哪儿知道他有什么毛病啊...但是公子你这样子太有伤大雅了吧,幸好司里的衣服没事,才买的呢...”司里一边拍拍衣服一边嘟嘴说道。
“行了,有什么。”长一放下茶杯,渐渐敛了笑意,微收的狐眼里满是算计的轻声说道。
“公子,可是有了什么主意?”司里见长一这幅表情,知道殿下又有了什么好算计,便好奇的问道。
“本公...子好像想到该怎样做了。利用云国收拾其周边属地的话,恐怕,要先跟那云帆说道说道了”长一轻声说道。
此时云帆这里突然觉得丝丝凉气,云帆耸耸肩,随手将匕首插在桌案上,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