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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南来有凤,梧有火栖

后殿是僧人打禅休息的所在,有些杂乱。

长一皱眉看了看四周,又转向延渡“大师要说什么,这么神秘?”

延渡停下脚步回头向长一行礼道:“殿下,可曾细想过僧昨晚所言?”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本宫昨晚一觉睡到今日巳时,起床后急急忙忙就来到这法华寺,片刻不敢耽搁,大师难道觉得本宫还有时间想什么东西?”长一瞥了延渡一眼,不高兴的说道,居然有人敢在自己身上动手脚,长一很不爽。

延渡听后无奈笑笑“僧是怕殿下睡不着,点穴时下手过重了,不曾想延误了殿下的时辰。只是现在僧想说的是,殿下,可有觉得今日的街上有何不妥之处?”

长一疑惑,街上?今天街上的人的确有些少,不似往日热闹。

“大师不会说,今日人少是因为本宫的剑威力太大的缘故吧?”

“非也,那剑不至于,是其他的东西,但却是与长公主有关。”延渡负手立于殿中,眉头紧锁看着长一。

长一听到这话有些不爽“那本宫收的东西可多了,难道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是在本宫哪里?本宫府中当真那样藏污纳垢?”

“僧无此意,只是不知公主可信妖魔?”延渡欠身问道。

长一诧异,素来听闻延渡是个不得了的大师,降妖除魔自成一道,可自己从未见过什么妖魔鬼怪,连当年出生之日的所谓火凤都是听身边的人说从未亲眼见过,这么多年来她还真的从未听过或遇见什么妖魔,不过这里是上青城,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妖魔?“大师,此话怎讲?”长一回头看着延渡,脸色看来是不尽相信他的话的。

延渡没有在意长一的态度,自顾自的说道:“这几日,自殿下及笄大典以来,上青城中不断有幼儿老人无端患病,症状不一,但僧看过,都是因妖气侵袭的缘故,幼儿与老人最为弱小,故而患病的人群大多在此类。”

未及延渡说完话,长一听着已有些气愤了,欲打断他时延渡抬眉不动声色又说:“僧不是有意要冒犯殿下,只是最近的妖魔猖獗与殿下及笄大典脱不了干系,殿下可曾听过殿下出生时有火凤盘旋于天际?”延渡边说边请长一上座于位,悔行端上一杯茶水,向二人施一礼后转身离开,离开时没有再关上殿门。

长一看着殿外天际已有些火红如烧热的红绸的天际,不禁有些不自在,对上延渡明澈的眸子小声说道:“本宫自然知道,宫里人闲来无事可不会就编些故事来打发时日吗?”

延渡听了莞尔一笑“殿下是大女子,自然以为这些事都是子虚乌有,实则非也。16年前僧已有8岁了,那时僧已在佛门静修,殿下出生时,方丈正带领众僧打坐,忽的口吐鲜血,手指南方,念念有词,说是“南来之凤,梧有火栖,涅槃为人,佛门有助,有助”,僧时年幼不解其意,当日下午方丈就拿着金杖进宫面见圣上,殿下的洗面礼就是方丈亲手施礼,后圣上命方丈为殿下取名,方丈便为殿下取一乳名为“安”,后有进言圣上说殿下宜始有终,不可苛待,宜以男子之教于殿下,从此是否有安,全凭殿下修行”

延渡说出长一出生时的旧事倒是令长一越发不安起来“所以那天你唤本宫长安,原是出于此处。那故方丈喃语又是何意?你相信本宫是火凤转生?还是说,你想告诉本宫,本宫这么多年来宠渥优胜是故方丈的恩德?”

延渡知道长一的话里的意思,多年来刚强自胜,她不只是一个只有“皇家骨血”的所谓傲气的公主,不禁暗暗生敬。

“方丈佛门中人,四大皆空,向来不为凡尘俗事所动。我王历代信佛,方丈在世也曾受圣上邀请,以国师位为尊,尚无任何犹豫的拒绝,殿下降世之时却毫不犹豫即刻入了宫,相信是因为殿下的确与众不同。僧喜欢云游四方降妖除魔...此番之所以回到上青城为殿下引髻还逗留这几日,不过是因为先时方丈遗命在身,不敢耽误。”

长一起身走近延渡面前,一双狐眼忽闪着煞是可爱“你只说,要本宫做些什么?本宫不想听你在这回忆旧事了。”不知为何,提起出生的时候的事情,长一心里就很是不安,不想再听下去。

延渡合掌:“善哉,殿下恐怕,要陪僧远走一趟了。”

长一狐疑,延渡释疑道:“既然殿下火凤转世,灵力自然是不凡,殿下体质也是剔透玲珑,天然有一种兮香味道,正是这,也吸引无数妖魔闻香前来,妖气扰城,殿下不怕、身强力壮的青年不怕...但体力稍逊的老幼可就深受其害了,妖魔惧怕殿下火烈之躯不敢近前,但一直跟随着殿下,但上青城人多口杂,僧不好做法,也怕惹急了哪些邪祟祸害无辜,故而想请殿下随僧一起出城前往南郊七百里外于归山暂住几日”

长一听着,围着延渡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延渡一番,嘴角一扬“可以,什么时候?”

“明日辰时僧在城门外等候殿下”延渡答道。

“辰时?明日?”长一差点没站稳,回过身来惊呼道。延渡叹气正欲说什么的时候长一伸手,五指纤纤贴在延渡的薄唇上硬生生逼回了他要说的话,延渡失神,怔住了。

长一却满眼委屈的说:“我知道你快要语重心长的说什么时机、苍生了,本宫不想听,听你絮叨一下午头都疼了,本宫只是想着多两天时辰本宫还可以进宫禀明父皇请旨出行,也可以好好歇息一下,你知道本宫这身行头多重吗?整整戴了两天啊!!!你来试试?”

长一拂手摸摸头上的发冠满眼的无奈,跺脚叹气道,“再任性也得守礼而行啊。”

长一有些烦躁。

延渡被长一的动作逗得回了神,哑然失笑,莫看她平日一副严肃威严的样子,到底也是个女孩子,收了笑意看着长一,眼神有了些不属于出家人的轻浮:“殿下。事毕长歇。”

长一回头看了延渡一眼,没说话,又转身向前殿走去,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样子。

延渡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公主殿下,悔行送别长一后进来看到延渡还怔怔的站着,嘴角带笑,不解的问延渡:“方丈?何事发笑?”

延渡拂袖点了一炷香拜于佛前“世人皆可爱。”

“可爱?”

悔行不解延渡何意,意欲再问时延渡已经踱步出了殿门,留下悔行一人摸着光头不解的喃喃自语道:“方丈在说什么?谁可爱?可爱是什么意思?方丈真是佛法高深啊,随便一句话我就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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