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斌认得这被踹的孩子,连忙跑过去叫住手。
那几个大人看又来一个要饭的孩子,各个吹鼻子瞪眼,抡胳膊甩腿,“你也来偷食!找打!”
“还不快住手!”竹高一把赶过来。
“竹高!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向着北村人了!”两人恶狠狠地看着竹高,大声喊道。
竹高走到两人面前说道:“他们是擒天门派来帮助我们的小师傅,你们要是敢造次!就不怕擒天门的人找上门来?”他的威吓果然有效,两人马上退了下去,躲进自己的屋子里。
竹高把他们领到自己的屋子里,看着脏兮兮的小孩也是过意不去,翻出自己的箱底拿出一袋粮食。
“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偷食物?今早不是给过你了吗?”寒云斌扶着小孩说道。
小孩捂着痛处一脸委屈,被这么一问更是难受了,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竹高将粮食塞给小孩,对寒云斌说道:“北村的野孩子也不少,要是知道他有粮食,肯定抢了去了。这孩子家里没大人,父亲懦弱,母亲长卧不起。他受尽其他小孩子的欺凌,不止一两次跑到这里来偷食物了。”
“谢谢高叔叔!”小孩擦去眼泪,更是把手上的泥巴往脸上抹了一层。拿到粮食之后死死揣着就走了。
“竹高前辈真是心善,小生佩服!”秦飞翰对竹高表示尊敬。
竹高则不好意思了,羞愧地笑道:“在下不过也是一介山野莽夫,诸位小师傅也看到了,寒舍并无什么可以招待各位的,若不嫌弃,在下给诸位小师傅准备一些果蔬,我去去就来!”说罢,竹高带着蓑笠就出了门。
寒云斌看着这间简陋的茅草房子,虽然茅草搭建,但是却将屋外的雨完全隔开,大厅里也没有漏雨。桌上油灯缓缓燃烧,光晕混浊勉强用来照明。顶上挂的一副字画却令他有浓郁的好奇心,这是一副鸳鸯戏水画,一对鸳鸯浮在荷塘面上,几片荷叶一朵莲花。
莲花......红莲!
寒云斌想到杀死双亲害惨妹妹的两个人,他们脸上都印有红莲,这副画难道是由此隐喻红莲吗?他不禁心里一震,全身发烧,滚烫的血液开始沸腾。
“秦飞翰师兄,你不觉得竹高此人颇为奇怪吗?”寒云斌严肃地看向秦飞翰。
秦飞翰则不以为然,“师弟你真是多心,竹高明明是个心善有德的人,你这么说他,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
寒云斌语塞,光凭自己的猜想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盲目下决定有可能错怪了好人。怎么办?他只能在这茅草屋里寻找些蛛丝马迹。
“你做什么呢?跟个贼一样的!”秦飞翰看寒云斌鬼鬼祟祟,这里敲敲那里摸摸,跟个盗窃宝物的小偷一样,实在看不下去了。
寒云斌拉长了耳朵到处听,找了半点也没发现什么蹊跷,难道只是自己多心了?如果这竹高真的与自己的仇人有关,定不可放过他!
秦飞翰看他像个大傻冒一样站在那里,讥笑道:“哼!我看你是想立功想疯了吧,鸡蛋里挑骨头!”
寒云斌来了气,站到他面前:“师傅叫我们出来不就是要查清楚吗?你以为是出来游历?就算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不能放过!”
秦飞翰拍案而起:“臭小子!你敢这么对你师兄说话!好,你说你查到什么了?我看你疑神疑鬼的,什么狗屁都没查到,尽说些没屁用的大话!”
“是啊,你是师兄,我自己打脸!你是泡在鸡汤里长大的,没见过什么世间险恶,也不知道什么是人面兽心!你连北村那老头都说不过,还不是要我这个臭小子来帮你解围?”寒云斌气在头上,本来就看他秦飞翰不爽!
“你!”秦飞翰提起剑想要动手:“看来今天我不教训你一下,你这臭小子是不会服软的了!”
“来啊,来啊,我倒要看你这个当师兄的是怎么教育师弟的!”
“住口......住口!”俞舒白叫了好几声,这两就是没听到,她提高嗓门大叫,整个屋子都不由地为之一震。
寒云斌被震住,收了声,一脸诧异地看向俞舒白。
“哼!”秦飞翰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看在师妹的份上,我就放过你这臭小子!”
寒云斌则一脸怪异,侧过脸对着秦飞翰,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臭小子!你真是不知好歹,居然不正视我!”秦飞翰暴跳如雷。
“等等!你们听。”寒云斌伸手制止秦飞翰,专心地听着。
秦飞翰似乎也发觉了不对劲,收回要出手的剑,也跟着仔细听起来。
寒云斌最终将视线停在那盏油灯上,刚才秦飞翰那一拍,这油灯居然纹丝不动,那么......寒云斌伸出手拧了一下那油灯,整个茅屋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秦飞翰慌张起来。
突然间地面塌陷,寒云斌的脚下采空,直往下坠落。情急之下,寒云斌伸出手一抓,正好抓到秦飞翰的脚,把他整个人一起拽了下去。
秦飞翰叫个憋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寒云斌拖下去,他的头正好撞在桌子边上,晕晕乎乎地跟着寒云斌一起坠落。只听得小师妹俞舒白在上面大叫:“师哥!!”
“师兄,师兄!秦飞翰师兄!”寒云斌叫道,“快醒醒!屋下居然藏有密室,这竹高果然有问题!”
秦飞翰意识还没清醒,睁开眼睛,漆黑一片。这个密室密不透风,都不知道入口在哪里。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两人都倍感压抑,只有声音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去你他娘的!别叫我师兄!”秦飞翰狠狠甩开寒云斌,站起身来回望四周,什么都看不见,难道自己被撞瞎了?
寒云斌冷静下来,不想跟他发脾气:“秦飞翰,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们刚才从哪个方向掉下来的你知道吗?”
“知道个屁!老子认识你真是他娘的倒了八辈子霉。”秦飞翰气上心头,抓住腰间的剑使劲拔出来。
铛的一声,利剑出鞘,寒云斌感受到那股杀气。
“老子早就受够你了!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杀了你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