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经全亮,阳光照射下来,印得寒云斌红光满面。几个小弟子跑到他身后,将他围在中间,唯有元鼠拔剑示威,不肯放寒云斌往前一步。
“你小子摊上大事了!”元鼠厉声吼道,“昨日你打伤我,今天还敢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胡元武师兄莫要动气!”寒云斌声音也不小,一下震住元鼠,“云斌师弟此次前来,就是想给胡元武师兄赔不是的!”
“赔不是?哼!”秦飞翰站出来,“你身为最低层的弟子,要赔不是,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秦师哥,这是小弟的见面礼。”寒云斌掏出风珠,双手奉上。这风珠在寒云斌手中自发旋转,发出一阵悠然动听的嗡嗡声音,在阳光照射下宛如一颗璀璨明珠,不禁惹得众弟子眼睛发亮。
“哼!”秦飞翰狠甩手掌,将寒云斌呈上来的风珠打落。那风珠如同飞星直坠山坡,几个弟子奋力赶上,想要拾得此物。
“谁敢捡!我胡元武定要你好看!”元鼠大声吼道。那些小弟子怕了,怏怏而散。
“胡师兄,秦师哥,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寒云斌笑道,“这风珠在市集上也是稀罕物,被这样抛弃山野,甚是可惜啊。”
“你这鳖孙!昨日里发狠打伤我胡师弟,今日做笑脸人献殷勤,休要我等领你这假情假意!”秦飞翰大声说道。
“那依秦师哥看,弟子要如何做才能让你消气?”寒云斌收回笑容。
“笑话!你自己犯的事!何来问我!”
“师哥,要不看这样。”寒云斌拔出腰中长剑,对象众人,“各位莫慌,这剑不对你们,只对我自己。”
众弟子看寒云斌意气风发当仁不让,拔出长剑干净利落,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小人。秦飞翰和胡元武心里一紧,差点以为这家伙要动真格。一旁的小师妹俞舒白拉着秦飞翰的衣角,弱弱地说:“师哥......算了吧......师哥。”
“我与诸位师兄师姐不同,才疏学浅,资质低劣,师傅赐我的这把剑,劈不开粗木,断不了硬石头。但至少切得了泥巴,砍得了树叶。”寒云斌退后一步,看向众人,“现在我将这把剑抛向空中,各位都看好了!我会用我的胳膊来接它,如果这把剑砍了我的手,我并无任何怨言。即使这把剑只轻轻划伤了我,我也认栽,任凭各位师兄发落。”
“不是吧......”远处的廖鸿鹰长大了嘴巴子,这小子不要命了!
“哼,你又想耍什么幺蛾子?”秦飞翰觉得这家伙是真的蠢。
“如果你们不信任我,大可你们来抛,我就用胳膊来接,跟前面说的一样,断了胳膊怪我自己,划伤了随你们把我怎么样!”寒云斌眼神坚定,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好!”元鼠站出来,“我来抛剑,你丫要是敢跑,我就用这剑劈了你!”
寒云斌递上自己的那把剑,元鼠拿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猫腻来。递给秦飞翰,秦飞翰只瞟了一眼。倒是旁边的小师妹俞舒白死死盯着那把剑,用力拽着秦飞翰的衣角,“师哥,师哥!”
元鼠走向前,看着寒云斌,寒云斌不动声色,只是把胳膊伸出来示意他抛剑。元鼠握剑的手直冒冷汗,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这要是真砍了这家伙的手,不就是自己造的孽吗?
“怎么了?胡元武师兄?如若不敢,就是原谅在下了?”寒云斌一点怯意也没有,这令在场人无不对他另眼相看。
“去你呀的,谁怕谁!”元鼠闷头向前,猛地将剑往寒云斌头上甩抛。
那把剑飞旋半空,不停翻转,转速之快如同一个圆盘。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把急速旋转的长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亮光,却没一个人愿意眨一下眼睛。
寒云斌侧过耳朵,细细听着飞剑旋转的声音。他悠悠挂起嘴角,将胳膊又抬高了一截。
这一动作将所有人的心头提到嗓子眼,众弟子们各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飞剑直落而下。
铿锵一声,长剑落地,深深扎入土中,剑刃上不带一丝血迹。再看寒云斌的胳膊,完好无损!
“哦!”看好戏的弟子各个探出头来高声叫好。
俞舒白挂起了微笑,总算松了一口气。
秦飞翰摇了摇头低声叹息,有你小子的!
元鼠却满头大汗,像个做错事的小屁孩,连忙冲过去,抓起那把剑,又是左看看右看看,把那把剑里里外外看了七八遍,“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来苍天要留我这只废胳膊。”寒云斌对着秦飞翰拱手一拜,“这下秦师哥肯放过我了吧。”
秦飞翰抑郁地看着寒云斌,沉默不语。那元鼠依旧难以置信,长喘大气,“不可能.......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一个‘特劣’的废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有鬼!一定有鬼!”
“寒云斌!这小子不正常了!你可要当心啊!”大御发觉不对劲。
“不碍事......”寒云斌默默一句。
大御切了一声,心里寻思着,“我可不在乎你这蠢货想干什么,我是担心你这身子!要是废了,我还要个屁啊!”
“啊——”元鼠大叫着抓起剑,直往寒云斌身上扑,“你这妖人!我要除掉你!”
元鼠恼羞成怒,本想羞辱这家伙,没想到反被他强了风头。此刻的元鼠已经丧失了理智,势要杀了寒云斌。
“住手!”秦飞翰伸出手吹出风术想要阻止,谁想被元鼠一股蛮劲弹开。两人距离太近,寒云斌凶多吉少!
寒云斌看着猛扑过来的元鼠,并无闪躲,他直立在前,看着元鼠憋得通红的脸还有充血的双眼,这般凶神恶煞,在他眼里比莽夫都不如,只是一介蠢货!
噗嗤一声,长剑划过寒云斌的胸膛,鲜血四溅。
“云斌师弟!”廖鸿鹰知道这次不是开玩笑了,急速飞串下来,接住将要摔倒的寒云斌。
“啊,啊啊啊啊!”元鼠看着手上沾满鲜血的剑,再看满身鲜血的寒云斌,发了疯地大叫起来。
“蠢货!”秦飞翰一头迎上来,不知是骂元鼠还是骂寒云斌。
“滚!”廖鸿鹰伸出右手,一阵风将秦飞翰弹开,左手紧紧抓着寒云斌。他恶狠狠地看着对面那伙人,眼神如同修罗。
廖鸿鹰冷冷说道:“你们谁要是再敢碰我师弟一下,休怪我无情!”
“鸿鹰师兄,是我自作自受。莫要怪他们。”寒云斌嘴角流血,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抓住廖鸿鹰的衣襟。
“你们要的八缸水都灌好了!莫要说我壁天阁的弟子没完成师命!好好修你们的炼去吧!”廖鸿鹰捡起地上沾满血的长剑,带着寒云斌迅速飞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