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听香,小桥流水。莺歌燕语,丝竹管弦。笑卧花间独酌酒,待得星辰东流尽,再看风尘。
夙千绝跪坐在坐垫之上,闭眼聆听耳旁如水流般悦耳的琴声,手举琉璃盏,昂首饮尽风流意。
凌晨宇双手抚琴,与流水齐奏,与莺燕共鸣。
夙千绝幽幽睁眼,正看到凌晨宇此态,不禁感叹命运的眷顾。
凌晨宇本生就生的好看,心性善良,性格又温润如玉,整个就像是玉雕刻而成的一般。
就算是用翩翩君子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抚琴的那一双手,除却指尖的薄茧以外,当真是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哪如自己的,因为自幼时便训练,所以双手布满老茧,关节也比较大。
不过夙千绝从不后悔,实力和表象之间,她既然选择了前者,那便应当承受该有的东西,和该毁的东西。
凌晨宇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坐在这花间抚琴,琴身又恰是如水晶般透彻的淡紫色,轻蝶缭绕,水映其光,一切宛若画中之人,美好得令人望而却步。
夙千绝杯中的酒饮完了,凌晨宇的曲子也奏完了。
夙千绝开口说道:“初时相见,我只道凌兄是一位品相气质佳的美人,倒是不知道凌兄如此多才多艺,还弹得一手好琴。”
凌晨宇被好友夸赞,心中自是欢喜:“千绝说笑了,倒是你的伤口,还觉得疼吗?”
夙千绝听后,咧嘴笑开了,虽然有面具掩面,但是眼中却流露出一股止不住的欢喜:“被凌兄用上好的药膏擦过,又被凌兄用白纱布缠过,夙千绝只感觉好的很,早就不痛了。”
随即揶揄凌晨宇,道:“不过你们凌家还真是财大气粗,连旁支一脉的宅子也无比精致。”
凌晨宇听后,不觉笑道:“凌家只有三脉支系,一脉便是主脉,坐落在旦暮帝都。一脉是晚枫岭那边的,还有一脉是便是在这觉岸山脉。”
“每一脉都有自己的风格。虽然是一家人,留着同样的血,但是性格作风,每一脉都不一样。”
“不过虽然性格迥异,但是都能一心协力,听命于主脉,这便是最好的。”
夙千绝静静地听着,突然问道:“对了,凌兄。昨日我离开之后你有没有受到上官画羽的为难?”
“这倒没有。”只见紫琴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变成了一把深蓝色的扇子,躺在凌晨宇的手中。
凌晨宇撑开扇子,轻轻地摇着,摇出了一扇的温润似水:“毕竟这觉岸山脉是觉岸凌家的天下,他来到凌家的地盘,还是不便惹我凌家的。”
虽说凌家与上官家自古便是宿敌,可是夙千绝还是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取得了神兵,却让凌家给她背了锅。
“那么这次东脉之事,十方氏族并没有瓦解了?”
凌晨宇摇头,道:“自然没有。神兵被他人夺走,各个家主又急又气,却不知夺走者为何人。自然也不会因为神兵而反目成仇了。”
没有瓦解,这对凌晨宇来说是一种遗憾。
不过十方氏族这许多年来维持的友谊将尽,瓦解不过在瞬息之间,他不着急。
“哎,如此想来,到真是觉得对不起凌兄。”夙千绝不觉懊恼自己将刀剑俱收,好歹留一把刀给他们抢啊!
笑面人的斧子在上官画羽劈断其手之时便因为石像之毁而化为灰烬。
忧愁客的琵琶想必是给之后到来的玄阶高手给拿走了。
这毕竟是十方氏族的眼光不好,竟是没有认出那石像所抱的兵器便是神兵了。
如此,夙千绝当真是觉得好笑。
“倒是不知你是怎么摆脱双子星的?”凌晨宇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