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徐小友还是喜茶,懂茶之人啊!”曦昀听得出徐枫对这茶也是由衷的赞叹,于是放下茶杯说道。
“懂茶不敢当,小生主要是爱茶!”徐枫又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茶之后说道。
尉迟鼎业从桌子上取过茶杯先为曦昀斟满,然后又为徐枫倒了一杯,才给自己也续上一些,只是尉迟鼎业在倒茶之时不禁多看了师尊一眼。尉迟鼎业跟随曦昀作弟子半甲子有余,最是了解他这位师尊的为人。在其心目中如果用两个字去形容的话,尉迟鼎业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抠门’二字。
从自己拜在其门下之日起,尉迟鼎业便深深的明了了什么是鼎韵宗的铁公鸡,身为师尊的曦昀不仅从未给予过尉迟鼎业任何修行资源,哪怕一块下品灵石,下品灵玉都未曾有过,相反自己每年还需向其孝敬一些物资,好在自己是碧药园的掌院本就不缺这些修行资源,不必与其计较。当然曦昀不仅是对自己这个徒弟吝啬,对宗门内的所有人来说,对师尊的第一评价也都是抠门小气,即便是鼎韵宗宗主都曾明言自己都不曾从曦昀长老这里淘得过一杯好茶。尉迟鼎业至今仍记得上一次宗主来与师尊协商宗内事宜之时,曦昀泡的茶竟都是宗门内普通药童喝的高沫,于是后来便传出了宗主说的在曦昀长老这里都喝不到一杯好茶的名言。
今日师尊是怎么了,招待徐枫这个小辈竟然取出了其珍藏多年的万年雪茗,要知道,这雪茗师尊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喝的呀!再想着,尉迟鼎业突然有种借刀宰肥牛的冲动,师尊对徐枫定然是有所求,且所求非薄,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拦着徐枫,而且还需适当的为其提点一下,让其从师尊处取出这些年一直想要获得的师尊的一个玩物摆件,然后自己在从徐枫这里讨来,好好的敲诈一次这老东西。
尉迟鼎业想着想着竟自己笑出了声音,然后就是突然感觉左手被人打了一下,才回过心神,忙将右手中的茶壶收起,原来不知何时茶杯里的茶水已经溢了出来,看得曦韵都有些心疼了,又不能出言训斥,只好用一滴水打在了尉迟鼎业的左手上,当然之所以是左手,是曦韵担心打在右手将自己的玉壶打碎了。
“咳咳,师尊用茶,徐小友用茶。”尉迟鼎业假装轻咳了两声,然后看着曦韵一脸肉疼的表情,不禁一阵暗爽之后说道。
“徐小友可否让老夫为你探查一下体内的灵力?”曦韵终于忍住不在看尉迟鼎业转过头对徐枫说道。
“呃,探查灵力?可以可以!”徐枫仍沉浸在茶香中,听到曦韵要探查自己的灵气,不禁有些错愕,但随即顺口便答应了下来,只是将手伸向曦韵的同时看了一眼头顶的夜明珠,然后十分配合的向着曦韵挪动了些许身形。
曦韵左手搭在徐枫的右手上,徐枫顿觉一股温暖的气流从右手瞬间涌入了自己的那条修行之时感知的那条丝线上,然后便觉丝线竟在自己未运功的情况下自行的运转了起来,然后徐枫刚想控制其停止运转,不料未等其意念起始,体内的丝线突然以徐枫从未感受过的速度疯狂的运转起来,且伴随着从曦韵的左手夹带着一股比之自己体内更为精纯的灵气不断的壮大起来。
“啊,怎会如此!”一声惊呼从曦韵长老口中传了出来,且刹那其脸色便突然的苍白起来,右手抬起,带着一股惊天的气势却是朝向自己握着徐枫手臂的左手拍了下去,然后伴随着一阵劲气,徐枫和曦韵纷纷被震动的从座位上倒卷着飞了出去,两人身前的桌子和凳子瞬间便如蒸发了一般,仅余下不多的灰屑随着两人一同纷飞开来。
“啊!”言语虽长,但实际从曦韵将手搭在徐枫手臂上,仅是几息的时间,尉迟鼎业还在端着茶杯品着香茗,便耳听师尊突然传来的惊呼,他迅速做出反应,惊呼一声之后也连同坐下的石凳一同向后退去,然后随手将手中的茶杯甩在了距离不远的地面上,保持着茶杯平稳的落在了地上,然后便起身向着徐枫飞出的方向冲去。
曦韵被自己的掌劲冲起,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双脚落地噔噔的又向后退出几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才将身体站稳,再说尉迟鼎业,说时迟那时快,从其从桌子旁退出到其飞到徐枫身后仅用了三息的时间,这三息徐枫已经在空中盘旋了几个来回,然后在半空便已经连续喷出了两口鲜血,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双手双脚如同翻了壳的的乌龟一般四处乱抓乱蹬,使得过来接他的尉迟鼎业险些被其抓在脸上。
尉迟鼎业从腰部抓住其衣衫才将其稳住,可还未等将其放下,徐枫便吐出了第三口鲜血,然后就晕了过去。尉迟鼎业将其抱在怀中,一闪身便来到了曦韵长老平时修习的一处耳室,将其平放在床榻上,把了一下脉搏,确认并无大碍之后,才从耳室中退了出来。
此刻,曦韵就地端坐在大厅中运功疗伤,尉迟鼎业在其不远的地方坐下来,为其护法。一炷香之后,曦韵缓缓的睁开双目,只是其目中的精芒却是在之前的那一刹那退去不少,尉迟鼎业上前将有些疲惫的师尊扶起来,有心出言相询,却看着其脸色仍是有些苍白,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惊奇,扶着曦韵准备回其休息室。
“鼎业,你之前是否探查过徐枫的修为?”曦韵起身后突然问道。
“我今日早晨在其洞府内为其查看身体时便查看过其修为,怎么了师尊,难道之前您突发变故是因您查看其修为?”
“哦,如此说来,你在探查其修为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也未发生任何异常之事是吗?你将今日早晨之事详细的为我讲述一遍,事无巨细,不可有任何的遗漏。”
“是,师尊,此事还需从昨日说起...”尉迟鼎业将自己昨日有意将草木决放在徐枫的床榻上到神识探查到徐枫竟然在梦中修行,以及自己派黄士杰守护内谷到今日早晨,听到徐枫洞府传来大笑和惊呼之声,自己和黄士杰前去探查,发现其达到灵气三层,一五一十的向曦韵道出。
“如此说来,你对其探查并未引动其体内灵气的暴虐,为何会这般!”
“灵气暴虐?师尊是说徐枫体内的那一丝灵气?”尉迟鼎业不解的问道。
“正是,之前老夫探查其灵气之时,其体内的灵气突然发生暴虐,多亏老夫果断,以自身之力断去自身左手经脉回转之基,才阻止其将老夫这千年的修为都吸去,只是只是刚才的那一刻却也吸取了老夫两甲子的修为啊。”曦韵心有余悸的说道。
“灵气暴虐不是只有在修为比之自己高出至少一个阶位之人,在吸去弱者修为之时才会在强者体内发生的事吗?可是,师尊的修为又岂止比之徐枫高出一个阶位啊,如若说师尊体内的灵气暴虐吸收徐枫的灵气还有可能,断然不应是徐枫体内灵气暴虐啊!而且我今日早晨确确实实也探查过其修为,此时黄士杰也在场,并未发生其体内灵气暴虐之事啊!”
“恩,如此说来,此子身上应还有许多秘密是你我所不能了解的,只是不了解也罢,这些年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真正让老夫满意之人了!哈哈....,如此足矣,如此足矣啊!”曦韵说着不由的笑出声来。
“如此说来,师尊确定要让其接替您的衣钵了?若果真如此我尉迟家族重掌鼎韵宗有望啊!”尉迟鼎业也不禁有些抒怀般的感慨道。
“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走吧,先去看看那小子怎样了!”
“我已经为其探查过身体了并无大碍,只是突然吸收了您两甲子的精纯修为其身体不能负荷,我已经将那那两甲子的精纯灵力封印在了其丹田,日后慢慢吸收便可无碍,至于被您震的有些脏器返血,休息两日即可。”尉迟鼎业说着却还是看了一眼徐枫所在的耳室。如若不是今日曦韵秘密的约见徐枫,尉迟鼎业可能已经忘了不知有多久未曾与眼前之人谈论家族之事了,可知他这师尊在宗门内都被他人称为是曦韵长老,却大都忘了其本姓乃是与自己同一宗脉,也姓尉迟,原名尉迟曦韵,乃是尉迟家族这一代的族长。
曦韵看着尉迟鼎业有些怅然若失之感,不禁也是一叹,“好了,鼎业,此事不是你我此时需要感叹之时,我等只要将眼前之人栽培好,并掌控在自己手中,我们回归宗门掌宗便指日可待!
曦韵说完便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出现时已经坐在了徐枫躺着的床榻边,尉迟鼎业收回心神迈步走了进来。
徐枫此刻已经醒了过来但仍是闭着双目,也知之前发生的事情定然是曦韵并非有意伤自己,但心中想着却是不能白白受伤,说不定正好趁此机会向其索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还未等其想好怎么说就听到曦韵突然说道:“徐小友既然已经醒了,不必再装下去了,你想要什么老夫都可给你!”
“此话当真!”徐枫也顾不得在装下去,起身说道。
“当然,老夫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只是老夫此地有的都可给你,但是老夫还有个要求。”
“要求,你尽管说就是!”徐枫仿佛已经将夜明珠抱在手中一般,未及思索,便顺口说道。
“作老夫弟子可好!”曦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