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奔流胸口插着三根银针,躺在地上果然死了。东方泽远道:“宫主果然出手如电。”毕羞花摇摇头:“不是我杀了他。”东方泽远道:“不是?”毕羞花道:“你看他的身体都僵了,怎么会是死在我的银针之下。”东方泽远俯下身看了看,果然。
苦心道长道:“看情形他死了一块一个时辰了,那时我们还在江边,是谁杀了他?”岳春清道:“能随意出入大阵的恐怕只有隋心欲,隋心欲怎么会杀他?”毕羞花道:“我们破阵时这高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真是猜不透。”珠玉丹花道:“既然孔奔流死了,邪珠会不会也不在了?”李飘雪道:“恐怕没这样的好事。”
夜色降临,苦心道长望着远处模糊不清的一切,叹息着道:“就是这么些平常的东西,竟然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我实在是想不通。”岳春清道:“虽然是生死之敌,隋心欲的才华是不得不服的。”李云鹤道:“隋心欲的确是天下奇才。”
毕羞花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此人,江湖传言纷纷,不知究竟如何?”苦心道长道:“此人体貌伟岸谈吐豁达,智计非凡,也算得上有仁义之心,是个英雄。”
毕羞花道:“各位看来,比盟主如何?”苦心道长道:“心修大师曾说他们各有千秋。我打个比方:盟主就像是周文王,躬行仁义德待天下,叫人由衷钦佩,倾心折服;隋心欲像秦始皇,武临山河力压群雄,叫人不得不服,不得不敬。”众人大笑。
岳春清道:“道兄本该去考个功名,著书立说,就算比不上司马太史,也差不到哪里去。”李云鹤道:“言之有理。道兄这比喻确实恰当。”毕羞花道:“我倒真想见见他了。”
珠玉丹花笑道:“对!对!说不定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哩。”提起“他”本来不好笑,可毕羞花却笑了,还很灿烂。她知道,此刻的她们太需要笑声了。
原芳仪道:“我没事了,叔父你们下去吧。”李云鹤他们看看,无奈地走向台下。东方泽远道:“前辈你留在这里,先不要上去。”苦心道长想了想,道:“好吧。万事小心。”东方泽远道:“五行旗的方位必然是随心预算好了的,我们上去以后各占一方,借先天之力。”四个女孩子点头。
供台上香烟缭绕,锦盒居中,五人刚刚站定,“轰”的一声供台被炸飞,光芒爆闪邪珠冲上天空,五人被光芒土屑击中,翻身栽倒。东方泽远大喝一声:“收摄心神,五行一心。”
五人刚刚盘腿坐好,青绿紫黑四色光芒犹如万道闪电飞向大地。爆震之声串起,大地被炸得七疮八孔,李云鹤三人摔倒在地又滚出去好远。
四色闪电飞箭如暴雨而降,爆震之声似远去的千里马,迅疾的向远方伸展。邪珠威风凛凛,雪莲舍利却毫无动静,难道它们怕了,不敢与邪珠一争高下?
四个女孩子同时大喊:“怎么办?”东方泽远早已急出了汗,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回事?是方法不对还是五行不是我们?
蚩尤邪珠被困千年,终于见了天日,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又遇上不敢出手的敌人,可来了兴致——四色光芒大炽,不仅给大地以重创,也烤红了天空!
现在是夜间,人间这么明亮是不正常的,天上的神仙难道没有察觉吗?奥!对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此刻天上正是白天,虽然比平时亮了点,神仙们没有在意。
可是这么巨大的声响也该听见啊?也不对!天地之间的距离是十万八千里,下面的声音高高在上的人怎么能听见呢,太难为他们了。
东方泽远忽道:“大家聚到一起。”五个人躲炮弹一般向中间靠拢,好不容易聚到一处,东方泽远急速道:“芳仪在东方、霞妹在南方、丹花在西方、飘雪在北方、我在中间,你们双手互握收摄元神,快!”
五人冒着巨大的风险终于盘膝坐好,邪珠见五个人有反抗的动作,闪电之箭集中向他们射来,如果击中五个人性命不保。千钧一发之际,原芳仪身上绿光闪动,唐霞被红光所扰,珠玉丹花金光罩体,李飘雪身上蓝光烁烁。
四道光芒像是早有默契,都将光芒注入东方泽远体内。东方泽远身上白光大炽,白光源源不断地流向雪莲、舍利,顷刻间物色毫光冲上霄汉,飞来的四色闪电全被摧毁。
蚩尤邪珠可不是好惹的,迅即转动,四色光芒变化不定,闪电之箭分别向五色光柱、雪莲、舍利射来,五人痛入骨髓,身子直颤,拼着性命忍住不敢稍有分神,雪莲和舍利见后盾稳固,道道霞光、跳跳瑞彩喷薄而生,罩向邪珠。
天空中出现壮丽奇观:一会儿,霞光瑞彩淹没了邪珠的锋锐;一会儿,邪珠又将对手吞噬;一会儿,有秋色平分,呈对峙之局。互相争斗奋力厮杀,金光紫雾交织,瑞彩黑云相扰。惊扰了三十三层天外天,震撼了幽冥地狱十八重,天地人神鬼五仙不安,好一场正邪大战!
一个时辰过去了,邪珠渐渐不支,高度越来越低,但他并不死心,好几次又冲起来。毕竟,与对手比起来它人单势孤,被压倒了原来的栖身之所,光芒也近乎于无了。五人仍不敢掉以轻心,全力压制。
苦心道长缓醒过来,见邪珠消失一下子来了精神,踉踉跄跄地冲上第三层。默聚真元走向邪珠,暗道:我会死吗?伸手去取,邪珠又猛然窜起尺余,几道黑光射来,苦心道长仰面摔倒,鲜血喷出口外,覆盖了邪珠。
邪珠径直掉在地上,雪莲飞速下降,花瓣展动把邪珠吸进蕊中,舍利把万道光芒射入雪莲,飘飘落下。天地间圣桥一般的五彩光柱也消失了,五个人瘫倒在地。
毕羞花三人侥幸大难不死,但伤得也不轻,相互搀扶着走上来。李飘雪惊道:“爹,您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