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夫人低下头泪如雨下,滚烫的泪流过儿子憔悴的脸,也打在她心上。岳春清急忙过来,捶后背、抹前胸好一阵忙活,东方泽远才醒过来,老两口悬着的心才放下。
西门天星道:“宇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里面去吧。”东方泽远站起来,道:“爹、娘,这是西门伯父,如果没有伯父孩儿早死多时了。”夫妇二人一躬扫地:“老先生就犬子恩同再造,我们拜谢了。”西门天星扶住二人:“不用客气,里面请吧。”
东方泽远介绍了群侠。夫妇连连施礼:“犬子不肖,承蒙各位高人教诲,在下感激不尽。”乾坤真人道:“我们该感谢先生才对,您教导有方,才使武林免遭大祸。”东方德馨道:“不敢。不敢。”
悟清师太道:“当初贫道怕歹人伤害到二老,才叫泽远暂时不要回家,也不要把家乡住处告诉任何人,就连您即将过门的儿媳妇都不知道。”夫人赶紧道:“仙掌莫怪。一路上岳先生讲过多次,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悟清师太笑道:“一个母亲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儿子好,那种心情贫道体会得到。”
李、唐、原三位夫人和四个女孩子走进来,布仁活佛走在最后,众人起身相迎。东方泽远道:“爹、娘,这是活佛,如果不是活佛慈悲孩儿也难见二老。”夫妇又称谢一番。原田园道:“你们还不给伯父伯母见礼嘛。”四个女孩子向前就要跪。
东方德馨道:“免了。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东方夫人也伸手去拉拦,四个人还是跪了下去,东方夫人也是拦不住的。三位夫人过来寒暄。东方夫人一面回礼,一面疑惑:究竟哪一个才是儿媳?哪一位才是亲家?
利用大家落座的机会,低声问:“儿啊,哪一个才是媳妇?其他三个来干嘛?”东方泽远的脸就红了,嗫喏着道:“四个都是······”东方德馨的耳朵挺灵也听到了,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直瞪着东方泽远,东方泽远赶紧低下头。
群侠一看,看来泽远百般不肯,与这严父也不无关系,可毕竟是东方泽远的亲爹,又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说什么。东方夫人见群下尴尬,紧着向老伴儿打眼色。东方德馨再怎么不愿意,当着这么多声名赫赫的人也不好发脾气,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萧天杰道:“我跟泽远是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其中的原委我都知道。您老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跟您说,就拿马上要破的九星绝仙阵来说吧,就需要他们五人一心······”
李飘雪向前施礼:“按说我该叫二老公婆了,作为夫君的妻子我也从不反对他和三位姐姐在一起,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武林大事,也是因为她们对夫君的感情不在儿媳之下。”
东方德馨刚有点好转,一听又有点烦,这是什么情况?一会说还没成亲,这么一会儿又冒出个儿媳妇来?东方夫人也有点纳闷儿。独孤海天走了过来,笑道:“老哥哥、老嫂子听糊涂了是不是?”夫妇陪笑道:“有点?”独孤还天道:“那我来告诉你们吧,是这么回事······”
东方夫人拉住李飘雪的手,脸上笑开了花:“好媳妇,让你受委屈了,婆婆多谢你能体谅宇儿。”李飘雪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敢劳您说谢谢,真是折煞媳妇了。”东方夫人道:“宇儿的脾气我知道,上来那个犟劲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记得小时候······”李飘雪赶紧道:“您老喝杯茶吧,一路上肯定很辛苦了。”东方夫人也有点不好意思,这要是在大殿上说起那些糗事来,儿子这武林盟主的脸上那放啊。
经过众人诸般解释,东方德馨的火气总算暂时平息了,想想那四位亲家,哪一个也不是名震武林,这份荣耀是可遇不可求的。从此,五个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虽说李飘雪名正言顺,但也要顾及那三个的心情。
午时刚过,迎客的道士带进二人,正是澹台不凡和三执事,群侠起身相迎。澹台不凡笑道:“恭喜!恭喜!”三执事道:“良辰美景,必当与公子大醉一场。”东方泽远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能不倾心一醉。请坐。”
澹台不凡递过一张礼单,道:“教主略备薄礼不成敬意,公子过目。”东方泽远打开一看,心就跳了三下,礼单上写着:金五百两,银两千两,珍珠五颗,玛瑙五颗,翡翠玉镯五只。这些东西单只一样也不下万两。
东方泽远道:“在下怎能受此厚礼,多承教主美意,临行时前辈还是带回去。”澹台不凡笑道:“岂有此理。”三执事道:“那别人还不说我与殿主是来骗吃骗喝的!”群侠大笑。
东方夫人私下对老伴儿道:“宇儿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受人爱戴,连冤家对头也来送礼?”她只看到了儿子人前显贵,却不知道儿子对他们隐瞒的背后的血泪——
万丈悬崖险碎骨,满车火器炸身躯。矢石交攻伤未愈,又向沧海殊死争。
东方德馨道:“如果他只娶飘雪一个就好了。”东方夫人瞪起眼:“有完没完?四个女孩子多好啊!漂亮,文雅,做梦我都笑醒了。”东方德馨道:“想到她们的家世,你是不是都乐得睡不着了?”
东方夫人的火气也上来了:“嗨!我说你还真是把人看扁了啊!合着我看她们好就是为了她们娘家的势力大呀!啊!我要是贪图势利,当初会嫁给你吗?”东方德馨赶紧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东方夫人哼了一声。
九月二十六上午,东方泽远正陪着父母说话,萧天杰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见过礼道:“泽远大院里飞来一只仙鹤,嘴里好像还叼着封书信,西门前辈请您过去看看。”“啊!?”三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