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远来到唐霞她们的住处,四个人一间不大的房间,非常拥挤,真不知道这些个自己有绣楼的大家闺秀们是怎么住的惯的。唐霞打开门时不由一愣,珠玉丹花道:“哎!今天太阳可从西边出来了。”
原芳仪道:“远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李飘雪道:“这里没有桌椅,只能坐床上了。”东方泽远想笑笑,可笑不出来,默默地坐下。这张床可比当初在无争山庄养伤时的那一张差得远了。
唐霞道:“远哥,有事吗?”东方泽远眼圈发红,片刻,道:“也没什么事。是想······是想来跟姐姐们道个歉的。”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酸甜苦辣纠缠在一起。
唐霞道:“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也理解。”李飘雪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原芳仪道:“爱情是自私的,这句话在我们这里不对。”珠玉丹花什么都没说,也不像她们三个一样甜蜜中带着伤感,她在笑,笑得很开心。
原芳仪道:“小妮子可真会赶时候。”李飘雪道:“敢什么时候?”原芳仪道:“远哥要去求舍利子,肯定是她陪着去了。本来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别扭,现在远哥回心转意了,情况就大大不同。她来得最晚,远哥却第一个高高兴兴地陪着她,一下子就几个月。”李飘雪也笑了:“四妹千里迢迢跑来了,这个机会本就应该先给她的。”珠玉丹花道:“哎!这话说得对。飘雪姐姐就是有肚量,不像某些人小家子气。”原芳仪白他一眼。
二人打马西行。东方泽远道:“丹花,你觉得我们有多大希望?”珠玉丹花道:“我觉得一点希望也没有。”东方泽远道:“师傅也不会同意?”珠玉丹花道:“师傅固然慈爱,但这样的大事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东方泽远道:“伽罗活佛是个怎样的人?”珠玉丹花道:“掌教活佛很威严,我们几乎见不到他,见面时说话都十分小心。”东方泽远道:“密宗还有哪些重要人物?”珠玉丹花道:“还有六位长老,四位护法。”
二人日夜兼程,过平原渡河汉,踏丘陵翻高山,这日,一望无际的草原出现在面前。珠玉丹花欢呼雀跃:“到家喽!到家喽!”东方泽远看着蓝天白云绿草之间的姑娘,露出久违的笑容。
东方泽远坐到她身边,“丹花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从来都没问过,真的很抱歉。”珠玉丹花轻轻倒在他怀里,娇声道:“我的命比你好,父母健康,还有一个姐姐和弟弟。”东方泽远道:“我们先回家看看吧。”
珠玉丹花道:“你不是急着找舍利子吗?”东方泽远道:“人情之大父母为先,兄弟如手足。一个连亲情都不顾的人,佛祖怎么会保佑他。”珠玉丹花仰起头,笑道:“嗯。”
二人奔行在草原上,不时看到曜日生辉的白色帐篷,像一颗颗珍珠散落在蓝天绿草之间。一个小镇子出现在眼前,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珠玉丹花道:“这次真的到家了!还赶上了半个月一次的市集。”东方泽远道:“正好买些礼物。”珠玉丹花笑的更开心。二人牵马向里走。
“阿姐!阿姐!”一声声稚嫩的呼唤。珠玉丹花惊喜地转过头,一个穿着小袍子的男孩飞也似地跑来。“阿姐!”“阿弟!”姐弟抱在一起,哭作一团。很久,小男孩才脱出身子,扑闪着大眼睛问:“阿姐你怎么回来了?”不等珠玉丹花回答,接着道:“是不是那个小白脸而对你你不好啊?”满脸的怒气。
珠玉丹花道:“谁告诉你这些话的?”男孩道:“大姐姐呀。他说你嫁了个小白脸儿,还说怕你以后不开心。”珠玉丹花道:“大姐姐跟你开玩笑的,他也不叫小白脸儿,那是骂人的话,你可不能这样叫。”
男孩道:“大姐姐为什么骂他?他肯定很坏!还杀了道格哥哥。”珠玉丹花道:“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男孩大声道:“我都十岁了,不是这小孩子了!他一定很坏,否则怎么会杀了道格哥哥?又把你赶回来了?他一定就像经书里说的魔鬼,红头发、绿眼睛什么坏事都干。”
珠玉丹花道:“如果他不是红头发、绿眼睛,就不是魔鬼了是吗?”达布道:“嗯。应该吧。”珠玉丹花道:“你看看他像魔鬼吗?”指指东方泽远。达布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一直盯着他。眨眨眼,仔细瞅了半天,然后大声道:“阿姐,难怪你被骗了,他长得真好看。”二人被逗笑了。
三人又哭又笑,惊动了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望过来。珠玉丹花笑笑,东方泽远把达布放在马上,向镇子里走。达布在马上手舞足蹈。来到一座普通的院门前,达布就喊起来:“阿爸!阿妈!阿姐!,快开门。二姐回来了!还带回个假小子来。”
他这一吵一嚷惊动了四邻,很多人都跑出来。她们都听说了珠玉丹花的事,自然想瞧瞧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毕竟,“武林盟主”的头衔是很能引起人们的好奇的。
一个姑娘开了门,后面跟着两个半百的老人。珠玉丹花已跪倒了:“爸、妈、姐我们回来看你们了,我好想你们啊!”泪流满面。姐姐拉起她,“回来就好。我们也想你,爸妈还经常做噩梦,他对你还好吧?”达布挤过来,指着东方泽远道:“大姐,他是个假小子。你看,他长的多好看啊!”大姐看看,笑道:“达布别乱说,小心二姐揍你。”达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