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良缓醒过来,用剑拄地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骂道:“小子,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把原妹妹弄到手的,今天非宰了你这人面兽心的恶贼!”
东方泽远看着他,眼神不断地变化,突然发出了一阵奇怪的笑声,原芳仪、唐霞惊疑地看着他——这笑声已不像一个正常人发出的······
笑声结束时,东方泽远说话了:“姓金的,没想到你的命还挺硬,一掌没打死你。好!很好!不过,这一掌看你接不接得住!”这一次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想不到这种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一条绿龙已飞腾而来,人们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那条龙已缠住金志良飞到了空中,上下盘旋,左右飞舞,金志良惊呼已变成了嚎叫,但一切都晚了,一声爆震,灰飞烟灭。所有人呆立当地,真是——
鲜血满地尸尘埃,少年心向恶边来。出手无情尸骨碎,野心狼子罪应该。
东方泽远看看司马历劫,道:“殿主觉得在下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过得去吗?”司马历劫道:“素闻公子不轻易杀生,今日何以这般无情?”东方泽远又发出奇怪的笑声:“殿主道说说何为有情何为无情?”司马历劫答不上来。
东方泽远看看幽冥教的人,高声道:“无争山庄的人和我一样,与各位素未平生,各位如果离开,我们就可谓有情;如果不走,那我们之间就无情。有情无情,在各位,而不在我。”幽冥教众窃窃私语。
司马历劫道:“公子浑身都是铁能捻几颗钉?如何保护这么多人?”东方泽远道:“能捻几颗算几颗。不过,我死之前敢过来的,一定活不了。我虽然江湖经验不足,但也知道化功丹的毒持续不了一个时辰,现在也该快过去了,到时候被全歼的是你们。”
这虽有离间之嫌,但从武林盟主的嘴里说出来,可就不是说着玩的了。尤其刚才金志良的死相,真的是令人心惊胆寒,幽冥教众不由倒吸凉气。司马历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东方泽远缓缓道:“霞妹,拿过来。”唐霞一怔,将黄绫包裹递了过去。东方泽远接了,慢慢的平举到当胸,幽冥教众的眼睛也跟着他移动——武林盟主手里的东西必定不是平常之物。
东方泽远左手一抖,黄绫飞去,一把剑出现在众人面前,司马历劫惊道:“干将!”其他人本来还没怎么样,一听干将二字,瞪大眼的同时心里也开始哆嗦——元天神功已经无人能敌,又干将在手,那可真是彪虎生翼——再不跑,可能真要去投胎了!
司马历劫心里也在打鼓,打,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速战速决哪里办得到?走,这么好的机会、这多人又觉得可惜,进退两难。东方泽远缓缓抽出了干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可是这慢却偏偏更有震慑力,更让人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七彩剑光耀日生辉,蓝色光芒喷薄而出,一条神龙在光芒中遨游,张牙舞爪跃跃欲出——这简直不像人间应有的画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东方泽远的眼神开始变得冷酷,本来斜刺长空的剑尖,慢慢地慢慢地指向司马历劫。司马历劫只觉得一座无形的山压了过来,这凌厉的剑气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抵挡。
就在剑尖马上正对着他时,“撤”字出口,幽冥教众呼啦一声如潮水散去,转眼跑得无影无踪。东方泽远长出口气:总算把他们吓跑了!
东方泽远来到原田园跟前,一躬到地:“前辈,都是因为我,才······”原田园扶住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也不要过于自责。”东方泽远道:“怎样解化功丹的毒?”原田园道:“再过半个时辰药力自消。”
东方泽远关上院门,长剑在手,飞身上房,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虽然用杀鸡儆猴之计吓跑了他们,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杀个回马枪,一旦用弓弩火箭乱射,还是难逃一劫。好不容易熬过半个时辰,原田园等恢复如常,东方泽远才心中大石落地,飘身回到院中。
东方泽远再次施礼:“前辈······”原名扬道:“妹婿,你不觉得别扭啊!该改口了。”东方泽远有点不知所措。原田园道:“就你事多。泽远别听他的。”嘴上怪儿子,自己却先改口了。东方泽远也不知说什么,尴尬地点点头。
经过几天的忙碌,庄子才恢复如初,大家才有机会坐下来。原夫人道:“泽远,你的毒怎么解的?”东方泽远讲出经过。原田园道:“难怪三十年不问前辈音讯,原来隐居到万安溪。”
东方泽远道:“伯父,作何打算?”原田园道:“此战损失很大,再斗下去没有胜算。”东方泽远道:“小侄浅见,伯父可愿意听?”原田园道:“客气什么?”东方泽远道:“本来山庄足可应对群贼,但为奸计所乘,我意暂时闭庄。”
原名扬道:“不行!无争山庄建庄三百多年,岂能受此大辱。”东方泽远道:“世兄,用兵之道能进能退,大丈夫可屈可伸,何必计较一时之长短。”原芳仪道:“远哥说得对,只是家眷去哪里。”唐霞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能枉驾唐门之幸。”
原田园道:“我们即助正道就得有人去武当,最好人选就是你我父子。我们走后家里就更空虚,泽远说得对又承唐姑娘美意;蜀中各派也只有我们两家没有投敌,终归也要联合,就这样办吧。”原名扬捶了下桌子。
原芳仪道:“爹,我也去武当。”原田园道:“你去干什么?少添乱,跟你母亲去唐门。”原芳仪道:“不嘛!我要去。”原田园脸一沉:“不准去!”原芳仪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来。
原夫人道:“别哭啦。泽远是盟主,去不去他说了算。”原芳仪道:“远哥让我去,是吧?”东方泽远不知如何回答,眼睛不由得瞟向唐霞。唐霞正欣赏角落处那盆花,似乎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