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戢长袖一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便闷不吭声地接连歪倒在地上,其中一倒下时脑袋正好撞在茶几的拐角处,一声钝响后溅出一串血花,竟连呻V吟也未曾发出。
“你、你把她们怎么了?”江宏金的身子哆嗦得更加厉害了,战战兢兢地道。
正常人,哪怕是晕了过去,在受到伤害时也会本能地皱眉轻哼,全然没有知觉的只会是——死人。
想到这儿,江宏金就觉得喉咙一阵发紧,粗喘从肥硕的喉间穿过,如风箱一般,在四下沉寂时格外骇人。
刘戢不以为意地笑道:“她们没事,解决了你们两个,自然能醒过来。”
解决?
江宏金和裴若琳两人齐齐抖了个机灵,背上冷汗顷刻间潮湿一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足足过了十来秒钟,江宏金才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道:“老郑啊,你的死真不是我害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去找老金他们几个混蛋!是他们想要那块地才来害你的,不关我的事啊!”
裴若琳站在一天,整个人都傻了,只顾着呆看,直到江宏金嚎了好一阵,都开始“砰砰”磕头才反应过来。当即膝下一软,忙也跟着一块儿磕头,且每一下都掷地有声,生怕刘戢觉着自己不够诚心,将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
老郑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无非是商场上为了利益心狠手辣逼死人。
不过那时候的江宏金可不像现在这般狼狈,而是举着酒杯洋洋得意地叙说自己如何给昔日老友下套。老郑在他嘴里也没个姓名,一口一个蠢货便代了过去。
裴若琳这么一跪,视线就跟江宏金平齐了,只见他磕头之余,一双绿豆眼努力撑到最大,一个劲儿地对自己使着眼色。
想起来了!江宏金最是怕死,极信鬼神,作恶又多,是早算到有这么一天的。
既然能算到,自然便做足了准备!
趁着刘戢只顾盯着江宏金,手腕翻转间似要使出什么手段,裴若琳的手迅速伸到地毯下头,果然摸出一张用朱砂画了符咒的黄符来。
她一把将黄符扯下,直起身体,将黄符没头没闹地直接往刘戟头上甩去。
那黄符是高人所留,出手便闪出一道红光,也不用人指路,“嗖”地一声直冲刘戢而去。
江宏金见符咒奏效,又能挺直了腰杆,脸上也再次浮现出那种得意的笑容。只见他仰着脸,准备亲自欣赏他口中的蠢货是如何被符咒烧得灰飞烟灭,再也没法儿回来找他麻烦。
不曾想,那黄符虽一路疾驰,但在靠近刘戢周围一寸的位置却诡异地停住,抖动了两下后,便如法力耗尽一般,发出一阵无力的嗡鸣,蹭地一声自燃,化为灰烬。
刘戢抚了抚袖子,将其上沾染的烟灰弹去,脸上更加肃然冷峻,笑容也多了几分阴寒。
“没看出来,你倒还有几分本事。”
江宏金的脸色早已死灰一片,他怎么也没想到老郑的怨气会那么大,单靠符咒竟然制不住他!
仿佛为了应证江宏金心中的哀嚎,他早早藏在屋中的所有符咒,在察觉出不同寻常的阴寒之气后一张一张地冒出头,接二连三地从四面八方飞向刘戢。
但无论再多的符咒同时进攻,他们的命运同第一张也没有什么分别,均在刘戢身周停下,发出呜咽后自燃。
刘戢的身周仿佛被一层透明的金钟罩牢牢裹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空当。
这一幕,放在电影里起码也能算是个小高V潮,若是再加上绚烂的光效动画处理,必能引起观众的阵阵惊叹。而动画无论再如何逼真,也无法与眼前的实景相比。
可惜,有幸目睹的四人,一半已陷入昏迷,一半更是只觉怖人的恐惧充斥心间,哪里还有观影的兴致。
且与方才,符咒只是自燃不同。此番每有一张黄符燃起,江宏金的身上的某个地方就会出现烧灼般的痛苦,。是,在这片原本寂静的别墅区,周围几户人家不断听见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杀猪般的惨呼声。
黄符燃尽,江宏金冷汗淋淋地趴在地上,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而一旁的裴若琳也是面如金纸,两V腿之间也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尿液特有的腥臊之气,并不比江宏金好上半分。
因为....
刘戢脸上的皮肤在符咒的不断进攻下已经开始出现溃烂般的脱落,整张脸显得斑驳不平,表情也因为越发丑陋的相貌显得更加扭曲慎人。
“哎呀,没想到,这些黄符比想象中更加厉害。”
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如同地府中最邪恶的勾魂厉鬼。
刘戢的不在意地抬手从脸上一拉,老钱早已腐烂的脸皮就仿佛一张破败的面具般整个剥落下来。
江宏金同裴若琳这才发现,厉鬼原来有着他们见所未见的清俊容貌,勾人心魄。
有这般相貌的,怎能是凡人?
裴若琳惨然一笑,知道自己这是大限将至了。
凭什么!
都是江宏金做的恶!凭什么要自己陪他一块儿死!
裴若琳正想大声喊冤,就听那位厉鬼先生忽然又说话了。
“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刘戢开口,慢腾腾地来了一句。
地下跪着的两人仿佛逃出生天一般松了口气,忙磕头感谢大仙不杀之恩。
“方才,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刘戢又接着道:“教你日后少生妄念。”
妄念?
江宏金哪儿有功夫去想他所指何意,一听还有活路,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刘戢一个不高兴,又要取他小命。
“至于你,”刘戢转向裴若琳:“更不该肖想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裴若琳也连忙应了,生怕自己答得不够快,方才江宏金的苦难也给她来上一回。
她却忘了,若这人真是为了老郑而来,如何会找到她的头上。
不过,答案很快就来了。
“那就好,”刘戢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一直被他折在手上的报纸,将其扔在地上:“看看这个。至于之后该做些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如果结果让我不满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