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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乔迁

离开医院伍玥漫无目地在街上瞎逛,期间亦希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午饭,却被她以陪严力行为由应付过去。那头的伍亦希却信以为真,还怪汪梓韬杞人忧天。

也不知走了多久,伍玥上了出租车,报了奶奶房子的地址。下车后在屋外站了许久,现在的围墙垒得比以前高很多,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院子。伍玥摸出严力行昏迷前给她的钥匙,推开大铁门。干净别致的小院子映入眼帘,与先前的破败形成鲜明的双比。地面以不规则的边边角角的大理石块铺砌,缝隙种了草,近大门处放了一口足半米宽的大缸,不晓得严力行是想养鱼还是养花?右面墙边用红砖砌了个小花坛,里面空空如也,连泥都没有。伍玥站在院子里抬眼望小楼,外墙已刷成崭新的浅橙色,一层客厅面向院子的窗户被扩大成白色方格窗棱的大窗户,这让伍玥记起阿格拉入住的那家客栈的窗户,透过窗户能看到客厅的布置。伍玥打开原木色的大门,客厅的地板是仿古的棕色地砖,一直延伸至楼梯。整屋的墙体都是白色,窗帘是米色的窗纱。客厅基本上与原来一样,一张简单的三人座黑色皮沙发前方是长方形的原木色茶几,正对着的墙上挂了液晶电视。

伍玥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电视机屏幕反射自己的模样,忽然有想哭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坐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厨房,配套的整体厨柜,冰箱、烤箱齐全,忆起严力行说起的蛋糕,打开冰箱果然见偌大的双门冰箱中层放了个小小的生日蛋糕,看着像提拉米苏蛋糕,上面写着:玥,生日快乐!伍玥的眼泪终究是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本来他们要在这里过一个温馨浪漫的生日,可事与愿违,如今的严力行不只记不起她的生日,连她的人都给忘得干干净净。

半开放式的厨房外面就是用餐区,伍玥拉了把餐椅坐下来,把泪擦干,环顾四周,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严力行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多想告诉他她有多喜欢,她希望这里能成为他们共同的家。未失忆前的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也不会说出一三五住严家,二四六住这里的话,曾经的甜蜜无时无刻提醒着曾经的他们是那么相爱。伍玥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与此同时耳边却又响起严力行的那句话:“我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不爱你。”一行眼泪又悄然落下。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只有结果,这个道理她早就知道。阿力能活着已经是老天对她最大的恩赐,若这是最好的安排,她接受。她要以自己的真心唤醒他的记忆,尽力而为,无悔无憾。伍玥下定决心站了起来,目光也正好投向墙壁上的那个相框,里面装的是奶奶那把葵扇,她禁不住吸吸鼻子,可见阿力有多用心,她动容地伸出手去抚了抚相框,喃喃自语:“奶奶,我真的很爱他,你一定要保佑阿力快点儿康复,早点儿记起我。”

走进二楼的卧室,仍旧是素净的白墙,原木地板,淡蓝色的大床,米色的窗帘,一整排及顶的层架把卧室与起居室区分开来,因为还未来得及细致软装,整个房间显得有点儿空旷。正在发愣,手机突然响起,是汪梓韬:“在哪儿?别告诉我在医院,我可没伍亦希那么猪。”这样的开场白是防止伍玥忽悠他,因为来电前已经给严力行去过电话,得知伍玥中午就离开了。

“放心,我没事,在奶奶家。”伍玥坐在起居室的贵妃椅上,拔开窗帘见外面的天色已暗了下来。

“告诉我地址,接你去吃饭。”

伍玥也没有拒绝,把地址告诉了梓韬,发了一会儿呆又上天台转了一圈,正要下楼时接到汪梓韬的电话说已经到,让她开门。

伍玥匆匆下楼,也没请梓韬进屋就上了车:“好饿!午饭都忘了吃。”边系安全带边冲梓韬笑笑。

梓韬并没急着开车,有点儿不放心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真的没事?”眼睛是肿的,鼻头是红的,还说没事。

“想通了,面对现实。”伍玥被看得不自在了,嘟囔着说。

“嗯哼。”

“快开车,我就要饿死了,吃完饭你陪我去买东西,今晚我就住这儿。”

听她这么说汪梓韬也放心些,估莫着心里有事的人应该茶饭不思吧?

在伍玥的一再坚持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晚餐,然后开车到家居店扫货。小家电、日用品、油盐酱醋米买了满满两大购物车。回程时伍玥还让亦希把她的行李箱收拾好,经过时顺道拿上。

伍亦希早早就等在家门口,汪梓韬的车刚停定,也不等他招呼,直接开门把行李放在后排,人也坐了上来。

“喂,你上来干什么?”汪梓韬睨她一眼儿。

“去玥儿那边看看啊,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今晚也住她那儿。”亦希搂住伍玥的脖子亲昵地说:“我陪你。”

汪梓韬冷哼一声重新发动车子。想想也好,她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人陪。

回到奶奶的小楼,三人合力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去。东西整理得七七八八,伍亦希已累得摊在沙发上了。

“好狗不挡道。”汪梓韬大步跨过伍亦希的长腿。

“你才狗!我搬很多东西了好不好?你是男人,理应多搬点儿。”伍亦希忙缩回脚去。

“是,你搬很多了,早知道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汪梓韬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然后坏笑道:“也难怪身手敏捷,大小姐改变风格不露肉了。”才发现伍亦希今晚没穿短裙高跟鞋,而是穿了条七分长牛仔裤配板鞋。

“汪梓韬,你混蛋!”说着伍亦希拿起茶几上一卷卷纸扔了过去,却被汪梓韬一手接住扔回去。

“你俩停战好不好?小心弄坏我家的东西。”伍玥正好从楼上下来捡起卷纸放在茶几上,“饿吗?我买了速冻水饺。”

“要不,我们出去吃夜宵?”汪梓韬提议道。

“不,我不想动了。”伍亦希直接躺在沙发上。

“果然是猪!”汪梓韬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伍亦希后转身进了厨房。

“我煮就好,你歇会儿吧。”伍玥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饺子。

“你出去陪那只猪歇着吧,我跟她相冲。”汪梓韬翻看着购物袋里的东西,“我手艺不会比你差,很快就能吃。”

伍玥笑笑转身出去了。

“好香啊。”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伍亦希坐了起来,拍拍伍玥说:“死变态还会做吃的?”

“你们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其实梓韬人很不错,别叫得那么难听。”伍玥拍开亦希的手。

“他是对你好,可没对我好。”亦希不以为然地翻翻白眼,“不过他对你确实很好,若阿力一直记不起你,你会不会考虑他?”

“说哪儿去了?”伍玥一手捂住她的嘴,“他帮我是他人好。”

“切,不见他帮我?”亦希挣开伍玥的手,撇撇嘴轻声说:“我不介意他做表妹夫的,只要对你好就行。”

“我这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了。”伍玥指着自己的胸口忧伤地说。

“别难过,阿力很快就会记起你的。”亦希一把搂住她。

“猪,过来帮忙。”汪梓韬把碗筷摆放在餐桌上。刚才二人的话多多少少听到些,气结当场,差点儿没跑出来喝止。这个伍亦希怎么就那么讨厌!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真恨不得一手搯死她。

伍亦希懒洋洋地起身走向厨房,身后的伍玥不禁失笑,叫猪也认,对号入座吗?

亦希一进厨房就被汪梓韬捏住手腕,低着嗓门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毒哑你!”

“呵呵,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了,玥儿。”伍亦希轻蔑地笑笑,故意放大嗓门又喊了声“玥儿”。谁怕谁啊?谁叫你有小辫被抓住呢?嘿嘿。

汪梓韬怒目而视把她的手甩开。

“玥儿,你看汪总监的厨艺真好!煎饺,还有紫菜蛋花汤。”说着捧起那大碟煎饺出了厨房。

闻声而至的伍玥见那大碟喷香扑鼻的煎饺也不由得啧啧称赞:“你们这些男士能不能别那么能干啊?这是怎么做到的?”以前是见识过严力行的厨艺,没想到汪梓韬也毫不逊色。

“很简单,以前我们在美国的时间吃腻了水饺就变着法子吃。”汪梓韬把一碗紫菜汤放在伍玥面前,“用电饭煲做方便快捷又无油烟,先下油,再把饺子摆好,然后倒少许水,最后设置煮饭模式,全自动,又不会烧焦。”

“那么简单谁不会?”伍亦希不屑地说。

汪梓韬把碟子挪开:“自己煎去,冰箱还有半包。”

“停战好吗?给我点儿面子,今天好歹是我新居入伙,乔迁之喜。”伍玥端起碗说:“今天辛苦了,尤其感谢梓韬,以汤代酒敬你。”

梓韬笑笑,与她碰了碰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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