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浴河异常得寂静。一只小船缓缓驶进杨树泉的渡口。等船上了岸柳海鸣站起来要搬自行车，夜老伯麻利地放下船桨，抓起车子扛在肩上下了船。
“夜兆龙那小子，你不要和他计较，你帮个忙把他的特色教师报上去。”夜老伯将车子放到岸上。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于柳两家是多少代的世交，你回去告诉夜兆龙多学习一下帝国的先进教育，别整那些老土的东方教育思想。”柳海鸣说着两腿跨上自行车哼着艳曲在林间小路前行。
他今天回大浴河有一个特殊任务，在望天杨下主持群众大会。这是柳海鸣R县公办教师以来，首次到基层工作，按照常理8:00以后来参加农民会议也不晚。但柳海鸣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替母亲看一看柳燕到望天杨下是去挑水，还是和月仙客继续来往？
他连车带人藏在一棵大杨树后，发现花静杨挑着一对罐子来到望天杨下一簇野玫瑰旁边。那里有一口石头砌成的泉，紧挨着仙女泉。
花静杨放下钩担弯腰去磨泉盖，那又细又白的腰部自然露了出来，她全然不顾用力去磨。
磨开石板花静杨想起来，突然觉得腰带被谁要拽开的感觉，“你要干什么？”花静杨喊道，她想转过身去，但身子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抱住了。
“柳海鸣，你干什么？”花静杨认出了他那一双揽在腰上的手。
“干什么，你知道，我柳海鸣做梦都喜欢你。”他的胳膊抱得更紧。
花静杨被他逼到离泉沿一脚宽的地方，再往前去可能掉进泉里了，她很镇静地说：“柳科长，别开这样的玩笑了，我带孩子的女人了，不值得你喜欢。”
“不是玩笑，我喜欢你。”他腾出一只手要乱来。
“你是有妻室的人了！”花静杨趁机转过身，却不慎被他一把揽在怀里。“别提那月仙梦，就一个外壳。她，不是玩意儿，早藏了一个3岁的孩子，叫柳叶。还装纯，和我第一次流那么多血！”柳海鸣说着去吻她。
“快放过我，不然我喊人了！”她想躲开她急切地吻，后脚跟已踏在泉沿上了。
“乖乖的，后面是一口泉！”柳海鸣威胁她。
花静杨知道柳海鸣想占有她的身子，只要后退一步他一松手就一定掉进泉里，如果前进一步就乖乖地成了他的俘虏。如果那样，她宁愿去死，然而那生的渴望让她没有忘记反抗，想喊但喊不出来，嘴已被他的嘴封住了。
月仙客走在杨树泉间的小路上，他觉得把柳燕帮擎天杨挑水的事说出去很对不起他们，虽然在男人间说说罢了，没想到这些可恶的男人们把这事添油加醋说开了。要是擎天杨知道是他说的，那以后怎样在一起当先生？让擎天杨当先生，而擎天杨不干。他想当，可是很多人反对。为什么他不行呢？除了腿长、好说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啊！他一定要教书，像月仙客一样受人尊敬。月仙客就像一匹狂奔的烈马，一旦确定了目标，谁也无法阻挡。
月仙客想着，想着，猛一抬头，突然发现泉边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认为是夫妻在打架，就飞快地跑过去。
柳海鸣松开了花静杨，很镇静地对月仙客说：“她泛水，差点了掉进泉里，我碰上了，拽她。”柳海鸣说这话的时候，脸一点儿不红。
花静杨给柳海鸣留足了面子，抄起钩担挂起罐子送进泉里去泛水，然后挑水不好意思地走了。
柳海鸣先是夸奖了月仙客一番，然后直奔主题，“怎么一个人回来？”
“时候尚早吧。我先来转转看看，没想到科长工作这么认真，早群众先来。”月仙客说。
“群众的事是大事。你不会来看人家来挑水的姑娘吧。你要是能看住柳燕不和擎天杨来往，我将来给你带回一个城里的美女。”柳海鸣言下之意，是要柳家和杨圣德攀上这门亲。
“城里的洋气咱服侍不了，还是咱乡下的娴淑、端庄、漂亮。”月仙客说。
“我还真的认识这样一位，那细软的身段，那细而白的皮肤，那雪挺的馍，看上去比姑娘还诱人！”
“馍，雪挺的？你摸过了、喝过了我不要。”
“摸？喝？倒没有，我只是看过。要不是因为我连塌都上了！”柳海鸣先是自责后是眉飞色舞。
“你说的少妇，是谁呀？”月仙客问。
“花长岭的二女花静杨！要不是娶了你月仙梦，我非娶她不可！”柳海鸣盯着月仙客在揣测他的心思。
“你们关我什么事啊！”月仙客问。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说个话！”
“漂亮倒是漂亮，不过，谢花藕、蹿薹韭、姑娘第一搂。”月仙客说着，去抹脖子。
“你倒是会挑呢。还想当教师吧？”柳海鸣说着，将月仙客拉向身边，附耳将花长岭书记想借此选招教师给花静杨择婿的事告诉了他，骑车就走。
月仙客抓着柳海鸣的车座子，说：“当老师我做梦都想！只是花静杨我不能娶。”
“为什么？”柳海鸣扔推车要走。
“你想把柳燕说给杨圣德，那花静杨就成擎天杨的媳妇了，我搞擎天杨的媳妇，不好意思！”
柳海鸣没想到月仙客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生气地说：“爱情逃兵！还没定亲就是公的。”
“谁逃兵了？我要是当上了教师，河两岸的姑娘排队让我挑，我何必跟人家挣一个寡妇？”
柳海鸣看看周围，从车座上解下手提包，取出一个公函袋，从里面取出几张纸来，那纸的背面隐隐约约透着墨迹和字体。等月仙客接过了，柳海鸣很郑重地说：“这事你一定保密，一旦泄露，我和你姐都完了。你马上抄好。这是今天重新选拔特色教师的试卷和答案。”
“不过两个钟头他们都来了，我也记不住啊！再说，杨树泉各村书记都来了，我怎么抄？”
“快找个地方照答案做好这份试卷，考试发下的那一张你尽力去做，等收卷的时候把你考场的那一份收好，备好的交上。每一个环节一定要天衣无缝。”
“姐夫！静杨是有孩子的女人。要不，我当教师，女人给擎天杨。说不定擎天杨再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