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根参假，你信不信？”牛守礼笑着问。
夏克明觉着有点缺氧，极不自然地笑笑，“我朋友的哥们儿是玩参的专家。”
“要说玩参，你可谈眼上了，我就生在长白山下，十岁上山采参，是边棍，就是走在第三个；我爸是跟随，走第二个；我爷爷是把头，领头走第一个。”
牛守礼粗重的眉毛挑了一下，目光也显得久远了。“我家祖孙三代都是这百草王养大的。16岁进BJ我就凭着根野山参才换得今天吃饭的这个地盘。那根参是我爷爷、老爹用命换的。”
夏克明咽下口唾沫，知道今天算是彻底栽了，彻底栽在曹剑这孙子手里了，茶杯成了他掩饰不安遮丑的道具。
“你不教我炒黄金，我教教你认参。”牛守礼话到手到，三下两下撕裂红绒，抠下盒盖，起下假参。
“野山参的皮是黄褐色。看看这根假参，皮无光泽，发青发白；根上也没有圆芦，就是那种像马牙形的芦碗；皮上要有一圈圈的兜纹，纹路要细要密；参须讲究的是皮条须，有韧性。”
牛守礼说着轻轻一折，参须脆脆地断了。夏克明好像被人迎面拍砖，红头涨脸地不住点头。
“皮条须上还要有珍珠点……”
牛守礼算是卖弄痛快了，夏克明觉着头皮发痒，不自觉地狠狠挠着。
“兄弟，参是假的正常，现在连爹都净是假冒的。可交友交心，心不诚就不好了。”牛守礼笑了。
“哥哥说几句重话，成不成？”牛总谦恭地问，夏克明低下头，又去拿茶杯。
“牛逼的人最怕欠别人的。这话你同意不同意？”夏克明对着他不置可否地一笑。
“你牛逼，万事不求人，谁的也不欠，但你欠了一份大债。”牛守礼说。
“我欠谁的？”夏克明问。
“欠老天爷的，老天爷给了你那么大的本事，你不当回事，你以为点石成金是你自己修炼的？没有长白山，能有这百草王？”牛守礼说着又把盒里的假参拿起来抖了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