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和赵缘先是一愣,接着急忙站起身来,就要跪下,冯沁低声说道:“这外面人很杂乱,礼节就免了。”只见那个随行的小太监从贴身的怀里掏出诏书交给不平,不平接过诏书贴身藏好,接着陪着两位公公饮酒。
酒过三旬,两位公公起身告辞,冯沁道:“项州司马虽然是个小官,但是万事从头来,崔大人正值青春年少,自当前途无量!崔大人可不要辜负了圣恩啊!”不平道:“公公放心,不平既受皇恩,自当忠于王事,公公请走好。”赵缘、不平两人陪着两位公公出了门,然后和众人一起将两位公公送出村外。两位公公上了马,和众人拱手而别。不平和赵缘回到家中,到了密室,急忙派人召国重和成文前来议事。不一会儿国重就到了,但是几个人等了好久,却不成文的踪影。
再说冯沁和那名秀气的小太监出的村来一起往前赶路,二人转过一条小山道,前面是一处僻静之所,冯沁对小太监说道:“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聪明伶俐,杂家看你是个人才,我这儿有一件皇上御赐的珍珠,现在送给你,从今以后,你要多为杂家办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珍珠递给那名小太监。那名小太监见了十分欣喜,先谢了冯沁,然后下马来到老太监马前,伸手去接珍珠。哪知道冯沁不慌不忙下的马来,突然拔出利刃,一刀刺在小太监的前胸上。小太监疼得尖叫一声,跌倒在地。冯沁冷冷的道:“你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其他的人知道密诏的秘密了。”那名小太监用一只手捂着流着鲜血的胸部,脸上痛苦万分,用另一只手指着冯沁骂道:“你好狠毒!”冯沁冷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那名小太监嘴角露出轻蔑的痛苦的冷笑,指着冯沁接着骂道:“无毒不丈夫?你什么时候也只能是个不男不女的贼太监。”说完,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冯沁大怒,举起匕首就要再次刺杀那名小太监,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只飞镖带着一道寒光直奔冯沁的面门,冯沁吓得急忙往后闪身躲过。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两位美女和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冯沁大怒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们是什么人?”就见那名年龄小一些的女孩一笑:“什么人?专管天下不平的人!你滥杀无辜,姑奶奶今天要你的命。”说完摘下宝剑,将柳眉竖起,就要来斗冯沁。冯沁见了,心里胆怯,暗自道:我刚才那一刀已经刺中了她的要害,我的刀上是有毒的!量她也活不成了;现在面对三位强敌,光棍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想到这儿,他纵身跳上马飞奔而去,那名女子就要追赶,只见那名男子冲着女孩子道:“穷寇莫追,任他去吧!”女孩子会意,便没有再追赶。
来的这几个人是谁呢?正是广成文、张倩仪和姚怜玉。原来三人见聚心阁人员嘈杂,自己又不方便露面,就一起到这僻静之处散心。几个人在小道上闲逛了一会儿,信步转过了小山头,正赶上冯沁要加害小太监,怜玉救人心切,便一飞镖打去,救下了那名小太监。冯沁吓跑了,成文急忙抱起那名秀气的小太监,只见前胸伤口处正在流出黑血,便急忙对倩仪说道:“刀上有毒,我把伤口的淤血挤出来,你快把治疗刀伤的药拿来。”倩仪提醒道:“还是我和怜玉来挤伤口的淤血,你做其他的事情吧!”成文道:“挤毒血的活太脏,让我来吧!”怜玉听了道:“哎!姐夫,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怀里抱着的那个人不是小太监,是个女孩子呢!”一句话把成文说得愕然,不由得脸红了。倩仪急忙伸手将那人接过来,然后对着成文道:“我和怜玉给她治伤,广大哥担任警戒,以防万一。”怜玉冲着成文嘻嘻笑笑道:“姐夫可不要偷看呀!”成文笑笑,没有说什么,就提了宝剑在附近站岗。倩仪急忙将受伤的“小太监”上衣解开,用力将伤口附近的淤血全挤出来。怜玉道:“姐姐,她中的是五毒散,我身上有治疗这种毒药的解药。”说完,先找来清水将伤口清洗干净,接着又从身上解下一个小瓶子,麻利的将瓶子打开,将药物涂在“小太监”的伤处,再用丝带将伤口包扎好,最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着倩仪说道:“她命不当绝,一来匕首没有扎在心脏上;二来又遇见了我们,这是她的造化。但是,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估计也要一两天才能苏醒过来。”成文听了,急忙走过来道:“那个老太监出手也太狠了,只是目前还杀不得他,但是下次如果让我遇见他,决不轻饶。”倩仪微微道:“她和那个老太监是一块来的,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们又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现在天色尚早,耳目众多,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等天黑了把她背回聚心阁,再从长计议。”成文点点头。
到了晚上,成文背着“小太监”,倩仪和怜玉两面照应着,几个人悄悄回到了聚心阁。成文先将“小太监”藏在倩仪和怜玉的房内,有二人细心照顾着,然后来见不平。不平大喜,并没有急着问成文去了哪儿,而是先将成文领到僻静的密室,赵缘和国重正在房内等候。不平将密诏交给成文,成文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写着:
刘策欺上瞒下,擅权朝纲,诬陷前太子于前,加害崔忠良于后。朕心甚恨之。崔不平忠良之后,品德敦厚,才能出众,望甚察朕意,尽心为朝廷办事,待时机成熟之时,恢复前太子及崔复知夫妇名誉,谨记!
成文看了,在房内来回踱了几步,他抬头望着不平道:“朝中权利斗争到了水火不同炉的地步,不然的话怎会有这样的密诏?”赵缘接过话题说道:“他们走到这种地步,是早晚的事情,一点也不出童师傅所料。”国重道:“圣上这皇位本身就来路不明,所以和刘策只见恩恩怨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经肖大人不懈努力,圣上才不得已启用崔大哥,官职小本来就在意料之中,不过,这至少开了个好头。”不平道:“这是密诏,也只有我们四个知晓,也就是说清君侧并不是现在就要做的事情,至少我们势单力孤,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如果圣上贸然给我重要的官职,反而过急。”成文道:“大哥言之有理,不过圣上既然已经启用了大哥,依刘策的精明,就已经起了警觉。”不平道:“项州司马,官职不大,司马又是个虚职;但是项州是十三州之首,地理位置最为重要,而刺史许敬贤又是刘策贴心的人,圣上这样安排或许别有用心。”赵缘道:“说实在话,圣上到现在还以为前太子已经葬身火海,要不然依他的处事风格,是绝对不会启用你们的!”不平道:“我们抓住了这个机会,不过------”不平没有说下去。国重问道:“大哥不过什么?”成文道:“大哥是不知道将来如何处理前太子和现在圣上的关系。”不平点点头,国重道:“这有什么难?袁承坤他是篡逆,前太子才是正宗。”不平苦笑道:“按理说,我的父母都是死在刘策和袁承坤之手,我对他们是恨之入骨!可是我一旦接受了这个密诏,就将处于两难之中:不管怎么说,袁承坤现在已是黄金州之主,接了他的诏书,就算是没有忠也会有义;可是不接受这个密诏,要实现我们的理想又谈何容易?”众人听了,一时间默然。成文站起身来,大声道:“大丈夫生而何欢,大哥何必为此所累?”不平这才道:“自古道‘两利相侵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天下苍生,这个密诏我接了。”刚才的处境众人一个个如同山重水复,现在忽然变得柳暗花明!国重这才问成文道:“二哥,我们寻了你一个下午都不见你的踪影,你做什么去了?”成文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对众人说了一遍,赵缘叹口气说道:“杀人灭口,一定是杀人灭口!整个朝廷污七八糟到这种地步。唉!那受伤的‘小太监’醒过来了吗?”成文摇摇头道:“还没有,听怜玉说还要一两天的时间。”赵缘道:“只要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早一时晚一时的倒无所谓。”然后对不平说道:“等她醒过来,问明了原委你再去赴任不迟。”不平拱手道:“谨尊伯父教诲。”众人忙碌了一天,也都累了,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