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赵缘听了,叹口气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啊!当初你们的徐伯母,也就是崔不平的母亲,我的肖冰肌嫂子,年轻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活泼,不同的是她喜欢穿一身紫衣,而且冰雪聪明!物是人非,冰肌他们已经不在了,将来就看你们的了。”说着脸上露出了怀旧的悲伤,众人见了,一时间都无语。过了一会,倩仪先开了口:“赵伯父,我们做晚辈的都很佩服徐伯母的聪颖和人品,更佩服徐伯父的高尚情操,我想我们大家一起去九耳八环山祭奠一下她老人家如何?”赵缘道:“好,我也有此意!明日我们就出发!”不平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现在就替父母先谢谢大家。还有一点,现在是多事之秋,如果我们都离开了,恐怕奸邪的小人会乘机而入,明日我们留下辛明煜、许远和聂云等几个兄弟,以防万一。”聂云道:“大哥说的对,等你们回来后,我们几个再去祭拜。”众人说着话一起走进了家门,赵缘吩咐排摆酒宴给倩仪和怜玉接风。说是酒宴,其实就是一些普通的家常便饭;但是众人吃的很开心,聊的也很投机。
酒宴散后,赵缘给倩仪和怜玉安排住宿;倩仪特意要求和红云住在一间,红云也欣然同意。倩仪和红云回到房内,两人闲来无事,便一起闲聊。倩仪先聊了些剑法,然后话锋一转对红云道:“妹妹,你为了救广大哥受了那么多苦,姐姐真应该好好谢谢你!”红云那张白里透红的恬静圆脸微微一笑:“姐姐谢什么,我和广大哥是患难之交,救助广大哥是我的本分。再说了,和广大哥在一起我也是师命在身!”倩仪道:“妹妹快人快语,这点姐姐不如!我知道妹妹喜欢广大哥,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其实广大哥一直把红云当亲妹妹看待。”红云道:“姐姐心地善良,时常为别人着想,这点妹妹自愧不如!虽然我们都是心底无私的人,都一心一意辅助广大哥和崔大哥成就男人的事业;但是爱情是自私的,尤其是我们女孩子,谁也不会把心爱的人拱手让人!妹妹是个不服输的人,我要和姐姐公平竞争,一决高下!但是最终无论谁和广大哥缔结了连理,我们都要祝福对方。”倩仪听了点点头道:“妹妹的直率性格,姐姐再学也学不到。”红云笑道:“姐姐的温柔大方,我也学不到呀!”两人正说着话儿,听有敲门的声音;倩仪开开门,见来人正是怜玉。倩仪道:“傻丫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到这儿作甚?”怜玉扮个鬼脸笑道:“两位姐姐今晚都睡不着,我怎么能睡得着呢?所以特来消遣!”红云道:“姑娘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今晚都睡不着?”怜玉道:“我是当今的女孔明,你们两个住在一个房间,这里面的小秘密我怎么不知道?”倩仪道:“我们有什么小秘密,你人不大鬼倒不小!”三个人正在说话,又听到有人敲门,倩仪和红云一愣,怜玉笑道:“莹雪又来了!”说着话便把门打开。屋内三人一起向外面看去,见来人正是董莹雪。倩仪起身相迎。莹雪道:“这么巧,几位都在这儿!我今天初见倩仪姐姐,想过来聊聊天。”红云道:“莹雪姑娘平时可不喜欢聊天呀!”莹雪道:“我们四个年龄差不大少,又都喜欢剑;我想和三位聊聊剑法。”怜玉道:“我还以为莹雪姑娘聊感情呢!”莹雪道:“什么感情?我这人最讨厌男女感情!”怜玉道:“你倒急于表白,我说可的是姐妹感情!”一句话把莹雪说的粉面通红。红云却抢着道:“你这话就太偏了,其实人世间最美好的就是爱情!”倩仪道:“姑娘出身剑客世家,为了赵大人安全尽心尽责,大家都很佩服你!姑娘讨厌男女感情,那是你还没有遇上你真心喜欢的人。”怜玉笑道:“莹雪要是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比谁都投入呢。”莹雪道:“不可能,我只喜欢和几位姐妹一起练剑;只喜欢和广大哥切磋剑法;只喜欢帮助广大哥和崔大哥完成大业!”怜玉道:“感情的事是很难说清的。莹雪姑娘平时冷冰冰的一张脸,不了解姑娘的人还真不敢和姑娘接近。咦!说不定姑娘将来会喜欢面目冷峻的男子。”说着话儿,怜玉笑起来。莹雪道:“你这丫头,再胡说,我就打你了。”说着做了个要打的架势。吓得怜玉急忙躲到倩仪身后,嘴里却说道:“不光面目冷峻,最好人也姓‘冷’。”几句话说的倩仪和红云笑起来,红云笑后道:“哪有那么巧的事?”倩仪道:“说不定这么巧合的事会让莹雪妹妹赶上了呢!”莹雪的脸却更红了道:“你们,你们都拿我开心。”大家又一起笑起来。
第二天,大家上了马,陪着老赵缘一起去九耳八环山。赵缘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一路上给大家讲着肖冰肌和徐复知的故事,大家都听得入了迷,心细的倩仪这才发现崔不平原来继承了父亲的忠厚和母亲的机智的优点。其实人世间能将忠厚和机智积于一身的人,确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或许这就是崔不平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的原因。
到了九耳八环山,众人顺了道路往上行进,直到了徐复之和肖冰肌的墓前。我们前面讲过,对徐复知来说,墓只是一个衣冠冢;而对肖冰肌来说,里面确实埋葬的本人。由于秋风老隐士和袁承业他们离开了九耳八环山很久,现在却不知去向;因此这里长期没有人管理,墓前已经长满了野草。众人见了,怀着忧伤和肃穆的心情,先清理完墓周边的杂草,这时候墓碑就显现出来。墓碑正前方刻着袁承业亲笔题书写的“徐复知义士和肖冰肌侠女之墓”几个大字,后面刻的是袁承业、秋风隐士、肖冰肌、董剑飞和杜天凌等人题写的挽联,挽联内容前面已经叙述,不再累赘。众人摆上祭品,赵缘先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然后道:“徐兄、嫂子,弟来看你们了。如今年轻一辈已经长大,而且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你们在天之灵应该放心了,你们没有完成的遗志将有他们去完成。”然后众人依次祭奠,立志不表。
但说最后一个祭奠的是怜玉,她非常严肃的说道:“伯父、伯母,虽然我和你们素昧平生,而且我来黄金州的时间也最短,但是我听了你们的事迹后非常感动;同时我也向您汇报一个最为激动人心的消息:大明朝新君登基了。这位新君与众不同,我听中天说他有超人的雄心和无与伦比的能力,在他的治理下,不久将来就会造就一个远胜汉唐的中华民族,到那时候你们的遗愿不但能够实现,而且还会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家祭无忘告乃翁,到那时候我会来向您汇报。”
众人听了,一起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可爱任性,异常刁蛮的姑娘,没想到她内心居然有着最为清晰的理念。在赵缘看来,她的这种活泼与聪颖,很像年轻为姑娘时候的肖冰肌。倩仪看着这位将来的弟媳,心里暗自道:“有怜玉在弟弟身边,我就放心了。”
赵缘接过话题说道:“在徐兄和嫂子面前,我有一个夙愿,那就是让他们小弟兄们当着您的面结为兄弟。”然后回身问崔不平、广成文和梁国重意下如何,三人均万分乐意。于是众人在墓前排摆香案,点上三炷香。三人按照年龄大小在墓前排列:崔不平为长,居中;广成文次之,居左;梁国重最小,居右。三人在香案前拜了三拜,不平道:“我弟兄三人学习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从今结为异姓兄弟,皇天后土,誓不相负!”成文道:“我们学秦叔宝为兄弟两肋插刀,如有二心,天地不容!”梁国重道:“国家为重,义字当先,同富贵,共患难,荣辱与共!”赵缘手捻胡须,不断地点着头。成文和国重又向不平叩拜,不平用手相搀。倩仪见了,脸上微微泛起笑容。莹雪只是用晶冷的眼光在一边观看,主人在此,她无需多言。怜玉看了,不解的自言道:“这个社会难道只有男人才能结拜吗?”话音刚落,只见红云挺身而出,来到赵缘身边,施礼道:“伯父在上,既然他们三人结拜为弟兄,为建大业,红云不才,提议有您做主,我们姐妹也要结拜。”赵缘听了,方才恍然大悟,适才自己忽略了这几个女子,要知道她们可是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于是急忙道:“你的提议很好,不知道她们几个愿意否?”怜玉拍手道:“好呀!好呀!本来这世间就是有男人和女人构成的嘛!他们能结拜,我们凭什么不能?”莹雪脸上露出了笑意,她接过话来说道:“我们本来都是闯荡天下的女子,那点输于他们男人?”众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倩仪,倩仪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个建议我也很同意,我们先把年龄报上,排出长幼。”众人把年龄一一报出来:倩仪是大姐;莹雪次之;红云第三;怜玉最小,当了小妹。四个人也按照刚才的仪式结拜了。
赵缘在最近的酒家宴请众位英雄,酒过三旬,赵缘道:“虽然你们现在都是布衣,但我相信将来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中华的腾飞少不了你们的贡献。”众人共同举杯道:“国昌我荣,誓不相负!海内一统,扬我国威!”正是:
长江后浪推前浪,流水前波让后波。
欲知后事如何,且在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