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溜出了房间,一个个长长出了一口气。沈欣眼珠一转,来了坏主意。他嘿嘿一笑,对两位女子说道:“今天没有我你们两个可都要下粪坑了。”两个如花的女子苍白着脸,对着一脸麻子的沈欣千恩万谢。沈欣说:“老爷让我们安排少爷的出殡事宜,今晚我就先带着你们去给少爷守灵。”两个女子吓得哆嗦,连连摇头。沈欣又嘿嘿一笑:“不去,那就把你们扔进粪坑!守灵有什么可怕的,有我呢。”二人哪里敢说话,直好一个劲地点头。三人到了灵堂,沈欣吩咐道:“其余众人都先下去歇息,早上早起,为公子办丧事。我们三个受了老爷指派,你们是晓得的,今夜就为少爷守灵。”其余几个人巴不得早溜,答应一声,都回去睡觉了。沈欣看着天色已晚,他故意把屋内的光线调的十分的灰暗,外面风刮起,树叶便发出沙沙的声音,树枝的影子印在屋内的墙壁上,像是人的影子,吓得两个女子抱作一团。沈欣把那张丑脸抬起,对着二位女子声音怪怪的说道:“你们害怕么?今天要不是我,你们还有命么?”两个女子又赶紧千恩万谢,一个个哥哥长哥哥短的。沈欣见时机成熟,便坏坏的说道:“公子下了葬,我再出了好主意,这保不保你们的的命呀?”两个女子急忙跪下说道:“还仰仗管家照顾。”沈欣接着说道:“这还差不多,那你们怎么报答我呀?”两个女子互相看了一下,心里十分的明白,便对着沈欣说道:“管家喜欢怎样,奴家就奉陪!”沈欣心花怒放,原来他一直喜欢夫人身边的丫鬟红莲,只是一来红莲是夫人的人,二来自己有些丑陋;因此红莲从来都不看沈欣一眼,今日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岂能放过他们?于是对二人说道:“你们的性命我全都保了,现在你们把光线调的再低一些,把门虚掩,轮流侍奉我。”说完,露出奸邪的笑意。二人无奈,羊落在了虎口,也只好应允了,按照沈欣的意思,一面守着尸体,一面快活了一夜。清逸居士骂道:
天下之大,奴才之多!
溜须拍马,人人恨唾。
在上谄笑,在下贪色。
愿拔利剑,做一豪杰。
事情休繁,三日后出丧,许敬贤夫妇在一旁伤痛欲绝,其他的几位夫人也努力使劲挤下了几滴眼泪,实在挤不出的,便在眼角抹上几滴唾液,干嚎几声,等出殡完毕,便急忙回到房内偷着笑了一番,还不时的夸奖自己的演技如何的高超。叹息纨绔子弟许方健乃是尘垢秕糠,不思进取,仰仗着父亲的显赫背景,为所欲为,最终死在粪坑之中,浑身污秽,为天下笑。清逸居士有言单笑这纨绔子弟:
许家有公子,挥金如浮云。
生性好佳丽,佳丽曾相闻。
细雨春花娇正浓,芳月照水玉冰清。
一汪秋水映百润,两弯娥眉生娇嫩。
出水芙蓉轻盈盈,千金买笑细品茗。
一笑倾国公子醉,足可惜鲜花从不插牛粪!
暮夜月不明,疑有倾国城。
徒步过小径,倒在粪坑内。
三魂悠悠赴地府,六魄飘飘入幽瞑。
君不见唐皇重玉环,荒淫误国乱江山。
堳坞春深丧身源,姑苏城外风雨寒。
贻笑天下不知悔,片言笑资至今传。
再说沈欣蹑手蹑脚到了许敬贤房内,见许敬贤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儿。原先沈欣每次见到许敬贤都是胁肩谄笑,一副十足的奴才嘴脸。但是今日不同了,许敬贤刚死了儿子,自己笑是不可能了,但为了讨好这老东西,他还是使劲挤出了几点眼泪,对着许敬贤说道:“老爷节哀!今日安葬了少爷,我们就应该商议为少爷报仇的的事了。以小人的看法,老爷虽然贵为地方大员,那赵缘虽然是辞官归隐的平民,但是老爷要记住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缘毕竟在朝为官多年,门生故吏遍及朝野,树大根深,极难撼动。如果你对其明目张胆的用武,后果极难收场。”许敬贤点点头:“我平时还真没有看错你小子,关键时候还真有见识,你接着说。”受了夸奖,沈欣心里高兴,本能的露出了几颗大牙,但他马上意识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牙齿再大也要缩回去,千万不能高兴的太早,因为现在还不是高兴外露的时候,于是他接着哭丧着脸说道:“老爷,赵缘最大的政敌是谁呢?朝野皆知,那就是天策将军、当朝太尉兼任吏部尚书刘策刘大人,所以我们在对付赵缘的同时更应结交刘大人。”敬贤道:“朝廷上的事我自然知晓,所以长年来一直巴结刘大人。”沈欣又道:“小人的意思是,对付赵缘,明着不能来,我们可以来暗的。我们暗中抓住赵缘,将其私藏到偏僻的地方,但不要置于死地,这样我们手中有了赵缘,刘大人那儿岂不是立了一功?如果赵缘死了,就不值钱了。”敬贤道:“私下抓了赵缘,会不会引起朝廷震动?”周欣道:“如今社会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我们是暗中行事而不是明着抓人,就算是有人怀疑,又能怎样?毕竟赵缘现在已是今非昔比。”敬贤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我手中的兵力是不能动的,只有依靠江湖上的人了。”沈欣道:“对,一个兵也不能动!只能依靠江湖的势力。我有一个表哥曾经拜坎震道长为师,现在悬瓮山出家为道,道号一清道长。他不但功夫出众,又贪恋财色,如果大人肯出五百两银子,并且把兰心和红莲交予我处置,我定能请的我的表哥出山相助!”许敬贤想了想:“你只要能帮我岀了这口气,报了这个仇,给夫人有了交待,而且不惊动朝廷上的人,别说是五百两,就是再多些,我也答应,事成之后还会重重有赏。”说完,命令账房上出五百两银子交予沈欣,又将两个女子唤来,一并交予沈欣使用。沈欣心里高兴,带了两名女子,上了快马,直奔悬瓮山而去。
悬翁山在府衙西北三十里之遥,三人打马如飞,很快就到了那儿。沈欣下了马,先将两名女子安排在道观外面等候,自己一个人去面见表哥一清道长。那一清道长长得面目丑陋,贼眉斜眼,两绺山羊胡,手拿着一柄拂尘。沈欣先说些客气话儿,然后说道:“表哥,小弟为你送好礼来了。”说着从身上取出三百两银子。一清道长冷冷的说:“就三百两银子,还算什么好礼吗?”沈欣看了看一清,嘿嘿笑笑:“我还有大礼相送,只是表哥是个出家人,不知道肯不肯收下。”说着,冲着观外拍了三下手,就见两名妙龄女子轻移莲步、慢扭柳腰走了进来,二人见到一清道长深深道个万福。沈欣接着命令二人把头抬起来,让一清道长看个清楚。然后接着问道:“怎么样表哥,这大礼你收还是不收呢?”一清把贼眼又看了二位女子一番,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嘴角流着口水说道:“这么标致的姑娘,我怎么不收呢?表弟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吧!”沈欣把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表哥,这两个女子,小弟只能舍痛割爱送给你那个叫兰心的姑娘,而那位叫红莲的姑娘可是我所喜欢的,只能借给你看一看。”一清顾不得出家人的脸面,贪婪的说着:“送一个,看一个,先将就着吧!”他接着抬起脸来,问道:“表弟,你给我送这么大的礼,是不是有事求我?”沈欣一笑:“表哥真聪明,送大礼自然有事相求!”接着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遍。一清听了,翻起眼皮说道:“这么大的事情,钱我可以不要,但是人要都送给了我,我才能答应你。”沈欣一听,后悔不该带红莲来,但是事到如今只好答应说道:“好!好!好!表哥,两个我都送,我都送还不行吗?我出钱你派人先去买些酒菜,咱们哥俩和两个丫头喝着酒商议此事如何?”说着话儿,掏出十两银子,交个身边的小童去置办酒菜不提。
时间不大,小童买来酒菜,四人在观中落座,两个女子左右相陪着,轮番迭声爹声爹气的劝酒。酒过三巡,沈欣说道:“表哥,小弟知道你功夫过人,可我还是担心。那赵缘倒是不足为惧,只是他手下有一男一女,十分了得:男的叫做广成文,是不久前才投奔赵缘的,善使一柄飞虹剑;女的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剑客董剑飞的之女,叫做董莹雪,因为人长得消瘦高挑,又经常冷着脸,所以称作‘冰美人’,你一个人能是他俩的对手么?”一清想了想:“你既然说不能动用大人府里的兵将,那我就请我的师父出马如何?”沈欣欢喜说道:“那自然好,只是你的师父他乐意么?”一清听了呵呵大笑:“要是抓别人,他或许不管,正因为抓的人是赵缘,他可是求之不得。二十年前他犯了法落在当时任知县的赵缘手里,被击杖八十,打了个半死,这件事师父至今耿耿于怀。不过,我师父这个人贪财,你再去给我再拿一千两银子来,我保证按照你得意思将赵缘捉来,交由你发落!”沈欣一咬牙说道:“好,我这就去找大人要钱,只是你师父必须按照我刚才的说得意思去办,也就是只负责抓人但不能杀人,因为这点对我们很重要。”一清点头答应。正是:
自古心黑是奴才,从来背后无君子。未知后事如何,且在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