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答道:“生在土中,必然是植物一类,死后还能照明,必然是‘禾’,照明必然有‘火’,‘禾’边加‘火’是个‘秋’字;苍穹之下是‘上面三面环拢下面一面相缺’,那么里面再加上一个‘一’、一个‘虫’字,合起来就是个‘风’字,所以老人家您就是我们常年寻访,做梦都想见到的秋风老隐士。在下愚钝,不知道对也不对?”那人把眼睛睁开,眯着两眼看着二人,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秋风老隐士。”复知听了赶忙倒身便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缘千里来相会,复知费尽千辛万苦,访遍名山大川,不想在此相遇!都是复知眼拙,请老先生见谅。”秋风老隐士呵呵笑笑:“不是巧合,是我为你一片执着之心而感动,所以特命小徒弟给你送信,今日在此处专门等你。”复知听了再次倒身下拜:“老隐士,既然您老人家有意在此等我,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我想求您老人家出山辅助太子。”老隐士摇摇头:“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我是山野闲散惯了的人,太子的事情还是有你们热血青年去辅佐吧!”复知道:“放眼当今天下能有几人才学比得过你老人家?我在此代太子殿下、代天下苍生求您老人家了。”老隐士想想说:“也难为你了,多年来我听说你四处寻找我的下落,可谓披星戴月,历尽千辛,足见你对太子的一片痴心,肝胆相照可见日月,我很感动,然而茫茫天数不可言也!”过了一会儿,老隐士见复知仍然跪着不起,又说道:“前几日我夜观天象,见主星幽暗,客星倍明,罡星立于太白之分,恐怕对太子不利啊!我感念你的一份真情,所以才派人通知与你:请谨记住我的话,太子乃是命带金神之命,如果事有不济,当走南方火旺之地。离轩辕城南方二百里有座九耳八环山,地形复杂,我在那儿等候太子,可度过难关。”复知再三恳求,老隐士并不答话,只见他朝树林之中打个招呼,就见从里面跑出昨日的那个小道士,手里牵着一头毛驴,秋风老隐士上了驴而去。复知看着远去的背影叹道:“此等世外高人有神鬼莫测之机,我远不及也!”
二人回味着刚才秋风老隐士的话语,良久参透不了其中的玄机,但隐约中感到许多不妙。二人知道老隐士高深莫测,刚才的言语中杀机已现,便再也没有兴趣游玩。两个人一时间无语,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下头,便低着头,牵着马,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赶路。过了一会儿,冰肌首先打破了可怕的寂寞,她抬起头来,问复知道:“徐大哥是不是还要把秋风老隐士的消息告诉太子?”复知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老隐士飘忽不定,等我们和太子赶来时他又会不知所去,而且从老隐士的话中看出他老人家绝无出山之意,我们再要勉强反而不美。”冰肌道:“老隐士置身事外,洞若观火,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说太子将有大难,这让人既担心又捉摸不定。”复知皱着眉道:“太子当有大难,可太子到底是什么大难呢?”冰肌沉吟道:“圣上年事已高,我担心------我担心季氏之忧,将祸起萧墙!”复知听了,心里猛地一颤:“冰肌,你说的有道理,太子宅心仁厚,可能有人心怀叵测,但是,这个人会是谁呢?”冰肌道:“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利益集团面前,应该是一群人。”
二人正说着话儿,就见从远处尘土大起,复知和冰肌见了急忙藏到不远处的草丛中,他们先用布塞了马嘴,又在马头上轻轻拍了三下,这匹马就乖乖的卧在草丛之中。二人偷偷的仔细观看,就见由远而近来了十几匹快马,就见为首的那人对身边的人问道:“戚镇北,此处可是隐蔽之所?”就见一个手下回话道:“回禄王,此处绝对是僻静之所。”复知暗想:原来是禄王,他到此处做什么?正在这时,就听见禄王继续说:“戚镇北,你在此处等候山山先生,我带其他的人到山中小亭歇息等候。”说完带领众人进了山林,只留戚镇北在外等候。复知和冰肌暗想:这山山先生何许人也?居然搞的禄王神神秘秘的。再等等,一会儿看看这山山先生的庐山真面目!二人在草丛中焦急的等待,时间不大,就见从远处来了一匹快马,马上之人穿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面具。到了跟前,那名侍卫赶忙上前一拱手:“山山先生请了,禄王在里面等候多时了!”那人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戚壮士,此处可是僻静之所?”那名侍卫答道:“先生你就放心,这地方人迹罕至,绝对没问题,里面请。”山山先生点点头,和那侍卫一起进了树林深处。
趁着没人,复知和冰肌悄悄离开草丛上了小路。复知说道:“这山山先生鬼鬼祟祟,肯定没干好事。”冰肌道:“奇怪,这山山先生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一行一动却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复知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冰肌沉吟道:“他后影倒是像一个人!”复知道:“哦!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冰肌又摇摇头:“可是又不像,山山先生身材如此高大,最起码他比这山山先生矮了一截,这山山先生究竟是谁呢?和禄王又有什么瓜葛呢?”复知道:“听伯父讲,禄王很有心计,早有谋夺太子之位。他们在此诡秘行动,肯定对太子不利,我们赶快回去向伯父禀告。”冰肌道:“你先在此等候,等我去偷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复知道:“那样太危险,还是我去,你在这儿等候。”冰肌冲着复知使个眼色,便猫下身子,溜进了树丛。她知道禄王来了十几个侍卫,所以不敢大意,便悄悄的绕过众人的耳目,在一个长满草丛的凹处藏了起来,看看四下没有任何动静,然后分开草偷偷的看去,只见禄王和山山先生正要起身告辞,只听禄王说道:“我所担心的就是童天威的那个女婿刘策,他执掌禁军,这个人对我们很不利;如果事情有变,你一定帮我除掉他。”只听的山山先生嘶哑的说道:“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刘策小儿全包在我的身上!在下告辞,在下还有要事要做。”冰肌听了,急忙悄悄溜回来。复知问她听到了什么,冰肌刚要告诉复知刚才看到、听到的一切,可是转念一想,复知和刘策情同手足,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不便说出原委,免得复知挂念。于是道:“离得远,什么也没听清,我们还是赶快回去,不然一会儿禄王他们就要出来了。”复知点头,二人急忙往回赶路,冰肌则是一路上沉思不语。
到了童府,二人直奔天威住处,碰巧只有童夫人一人在家,复知急忙问道:“伯母,我伯父何在?”童夫人怔了一下:“你伯父昨日就离家外出了。”冰肌问道:“义父到什么地方去了?”童夫人答道:“昨天你伯父说无官一身轻,所以想到外面游山玩水,消遣一下,就带了随身的两个仆人,轻车简从而出,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过几天或许就回来,你们这么匆忙,有急事吗?”复知想了想:“没什么,等伯父回来再说吧!”说完和冰肌就要退出,童夫人拦住说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我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们。前几天大管家魏宇回家探望母亲,刚才他老婆来了,说魏宇的母亲染了风寒,魏管家可能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了。魏管家在我们童家也算是十几年了,出了不少力,要不你们两个带些礼品替我去看看他母亲,也算是尽个人情。”复知和冰肌赶忙答应一声,于是先问清了魏宇的住处,然后买了些礼品,二人上马出城,大约行了十里地的路程就到了魏宇的家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