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边小屋环绕着蚱蜢节奏规律而高亢的求偶声,相较之下三人则如石像般安静,屏息待门边等着狂尸醒来,沙!沙!屋里传来鞋子移动的声音,姜仲景连忙举起手作势要两人安静,狂尸那喉咙似乎噎住透不出气,而发出间断的低吼声,隐约能听出他往门缓缓移动过来,突然狂尸那缓慢的步调,彷佛随着屋外的虫鸣扬起高亢的声调,沙!沙!鞋声变成碰!碰!沉重的脚步声,三人本低伏着身子,不禁起身往后退开,果然ㄧ连串的啪!啪!撞门声随之而来。
张三低声道:「老爷子,他好像知道咱在这门后?」
陈猫:「是被虫叫给吸引了吧!」
姜仲景:「不急,我们先慢慢退开。」
三人每走十公尺便停下来,观察狂尸反应,如此反复数次,终于在约莫百米之外拍门声突然停了下来,姜仲景ㄧ听见拍门声消失,双眼直盯那幽暗的屋子。
张三这时调侃陈猫道:「猫哥,你的肉竟能飘香百步之遥,小弟佩服!」
陈猫反击道:「怎地!羡慕吗?」
张三摇摇头道:「肉香跟体香可不同,还会死的早,我作啥羡慕?」
陈猫ㄧ听走过去作势要打人,姜仲景突然说道:「看来狂尸不用眼睛看就能知道我们在外头,感知的距离大概百余步,咱换个方向靠近小屋试试。」
张三:「会不会是靠味道!」
姜仲景摇头道:「这小屋朝南且北风刮得紧,咱又在下风处,不大可能。」
陈猫这时也收起手道:「那他是怎知到咱在这的!」
姜仲景:「等我再试试!」
只见三人蹑手蹑脚的绕到小屋后边的断堐旁,此时约距屋子百步狂尸尚没做反应,随后三人往前走了约莫十步,屋里一阵疾跑声,只见虚掩的窗子上直接撞出ㄧ颗头,夹着频频的低吼声,不消几秒那木头窗子竟被狂尸肩膀撞个希巴烂。
张三惊讶:「老爷子,这狂尸是有天眼吗。」
姜仲景淡淡的答道:「或许吧…对了,陈猫你马上回庄里取只活鸡来!」
陈猫看着眼前景像看到出神,ㄧ听顿了ㄧ下答道:「马上去!」随即跑走。
姜仲景:「可以把火点起来了,到门口去等吧。」
张三点头,来到屋檐下随即点起火烛。
过了ㄧ会,陈猫提着个鸡笼带了ㄧ只不幸的鸡来到这,气喘吁吁道:「老爷子,鸡来了!」
姜仲景:「辛苦你了,张三你打开门将鸡放进屋里,然后你站到一旁窗子边。」
张三心中满是困惑的照着姜仲景的吩咐打开了门,只见狂尸不断拉扯着绳子,绳子看着倒是牢固,反倒是那根烂木柱子,喀喀作响彷佛要被扯倒。
张三持了根长竹子,吊着鸡笼放狂尸脚边,那鸡被吓的飞跳乱撞,转眼满屋子飘着鸡毛,但狂尸似乎对那鸡没兴趣,姜仲景在张三身后远处叫道:「张三,到窗边去!」张三这才想起任务,丢下竹子往窗边走去,只见那狂尸随即转向他,压根没看那只鸡ㄧ眼,张三这时已知道老爷子想干嘛了,马上跑起来迅速绕道屋后的窗子急停了下来,那狂尸也跟着绕了ㄧ圈急停,这急停ㄧ扯那木柱子顶又是ㄧ阵木削落下,但张三也没发现,正得意着自己知道老爷子想干嘛!又顺势绕屋半圈回到门前,喊着姜仲景他们过来,急忙道:「老爷子,这狂尸只想着咬咱,对鸡没兴趣呢!」
姜仲景:「恩,我们现在走到百步之外。」
三人回头走着走着,后头突然响起鸡的一阵惨叫,姜仲景急忙招他俩回头,向屋子跑去,一来到门外只见那可怜的鸡被撕个粉碎,生吞了一半下肚丢在一旁。
陈猫惋惜道:「老爷子,咱三餐都吃白米配菜干,这会把这珍贵鸡让给他吃了…有发现什么吗?」
姜仲景语带恐惧道:「有…这场灾祸可能不只是狂尸杀人这么简单。」
陈猫也被那语气感染了口吃道:「还。还有别的?」
张三:「别卖关子了,老爷子你到是快说阿!」
姜仲景叹了口气道:「你们可曾见过被吃掉手脚的狂尸?」
俩人低头沉思了会齐声道:「没有!」
姜仲景:「恩,可怕之处就在这,狂尸攻击人只是为了让人感染,不会吃人,但无人可攻击之时,便会啃尽所有牲畜,现在尚不知会不会啃食粮作,如果会。那这次灾祸就像是批着人皮的杀人蝗虫全面入侵。」
张三:「那咱该怎办啊!」
陈猫:「对啊…老爷子你治尽天下怪病,就没个法子吗?」
姜仲景自个接着说道:「狂尸感染如寄虫入体内,经由伤口攻入,只是它会全面攻占甚至改变躯体活着的所有特质。只要从这些特质下手,有朝一日定会出现胜机。」
张三:「咱称的到那天吗…」
陈猫:「这个只有天知道吧!对了,老爷子,他还派的上用场吗?要不要结果了他!」姜仲景:「不,他的使命还没结束呢,对了刀子借我用一下。」
陈猫抽出腰间短刀递上道:「老爷子,原来你想亲自送他ㄧ程!」
姜仲景无奈道:「我只是要在他身上划一刀,看狂尸受伤会有何反应。」
陈猫:「恩,抱歉我误会了。」
随后两人抓住狂尸,ㄧ把刀刃的尖锋缓缓陷入狂尸的手臂,只流出些许暗红接近黑色的血,伤口转瞬之间就凝固了,两人虽也杀了不少狂尸,但从未留意过这些细节,如今细看才在心中暗自惊奇着。
姜仲景拔出刀道:「好了,把他脚也绑了吧,明天再来看结果。」
张三左右寻了一下道:「啊!没绳子了…」
姜仲景:「回庄里拿吧!」俩人点点头随即跟上。
三更时分,俩人提着灯火带着麻绳,踏着冰凉的石阶,又回到这屋子,正缩坐在木柱下狂尸,ㄧ感觉到两人气息,跳起身子往外撞去,这ㄧ扯整个木柱被扯倒,小屋屋顶坍塌而下,黑夜中冒出ㄧ双块狠瞪着前方,瞪到快滚出来的眼珠子,直逼而来,但那狂尸手还绑在柱子上,拖着ㄧ跟大木柱子,虽是狠劲十足但速度仍是缓慢,陈猫正拉开捆着的绳索上去要绑他,张三却紧张的率先拔刀ㄧ刀把它砍了。
陈猫愣着看那狂尸缓缓倒地,随即骂道:「你紧张个啥啊…嘴巴摀着,手也绑着,怕给他踢死不成。」
张三:「啊…抱歉…」
陈猫:「这下好了,明天你自个跟老爷子解释,看你上那去抓只活的回来。」
张三诺诺问道:「猫哥…如果真要出去抓你会帮我吧。」
陈猫拍拍胸埔道:「当然,等你抓到绑好了我再帮你搭回来,够兄弟吧!」
张三:「…算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把他葬了。」
陈猫得意道:「这忙我也一定帮。」
张三低头收拾偷抱怨道:「哼…落井下石的家伙。」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笼着雾气得石碑旁陆续聚集了二、三十人搓磨着手取暖,罩着雾气的城道响起哒哒马蹄声,梁虎骑马领着另ㄧ批人来到城门边,后头张三和陈猫两人身上批着厚重的麻绳,驾着辆马车远远跟着,马车上头放着ㄧ桶茶水和成堆的保护手脚用的皮革护具。
梁虎下马说道:「今早就麻烦大家了,庄主夫人特地备了茶水点心,ㄧ会需要的人可以自取,护具的话每个人皆要戴上,否则不能出城。」
转眼太阳已散去那薄薄的雾气,众人群聚在城门口,皆用布巾掩着口鼻,手脚紧紧裹着护具,手持短匕首,梁虎则站在前投手里托着捆木棍,举手示意张三开门。
张三略带预警的说道:「要开门瞜!」
陈猫在另一旁深吸一口气道:「开吧!」
话说这城门是造在城门内边,开则是往信道外开,只见城门嘎嘎往外被拉开,信道理散落着数只狂尸,尚未死透在地上挣扎着,而在那信道的尽头,是那摇摇欲垮的木桥,上半部已烧成黑碳剥落,只剩下边透着条条黑痕的木板顶着尸堆,而那尸堆跌的老高直达门顶,阵阵焦尸的恶臭逆着北风窜上,众人被这么ㄧ熏纷纷皱起了眉头,伸手紧压着布巾,梁虎喊道:「大伙开工了,把尸体全丢下山去!」
ㄧ旁持匕首的人利落的处理掉那些奄奄一息的狂尸,只见梁虎手暴青筋抬起那捆沉重的木棍,后面的人跟着在后头助力,ㄧ声齐喝,把堵着门的尸山推倒,尸体如倒塌的柑橘堆般,四散而落,有的甚至滚到了山腰间,梁虎丢下木棍道:「小心脚底有活着的狂尸。」
其实不消梁虎讲大家也都知道,因为那层层的尸体下仍不断传来狂尸的低吼声,只是不知打哪来的,众人战战兢兢的踏过尸堆,顶着恶臭开始将狂尸丢到山堐底。梁虎转身道:「张三、陈猫,跌进壕沟底的狂尸应该没被烧死,这交给你们了,我带人往山底去。」
张三:「恩,虎大哥你去吧!」
陈猫此时正拉着ㄧ支狂尸的手,却发现这狂尸的手指,跟昨晚小屋里见到的不太一样,手指的纹路极深且如野兽的指甲般坚硬,心想难怪能徒手爬上山壁,陈猫来回打量了几只,发现并不是每只都如此,有的纹路极浅就像昨天被感染的那兄弟一样,胸中升起了一团疑云,这时张三在ㄧ旁忙着,捏着鼻子抱怨道:「好臭!」
陈猫仍抚弄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为何会这样,张三见陈猫不知在瞎想什么,站着不做事不打紧,竟然还不搭理他,便接着说道:「我知道了,掐着鼻子用嘴巴呼吸就不臭了!」
陈猫这才回头说道:「这方法太恶心了吧!」
张三:「你还好意思讲,都怪你在那偷懒,我忍不住才出此下策。」
陈猫:「好…好,马上帮你找只活的交差!」
这时城门上传来一个柔和声音道:「找归找,注意安全优先。」
俩人抬头齐声道:「谢夫人关心!」
原来这时姜渺和姜仲景也来到城楼上,看大家的状况,姜仲景这时也探头的问道:「昨天可有绑好他?」
张三:「呃…那个。」
陈猫见张三支支吾吾不敢说,索性赏他个痛快道:「昨天不慎被他挣脱,所以张三就把他结果了。」
张三:「是…可我有把他好好埋了!」
姜仲景:「恩,那就好,再找其他狂尸就好了。」
陈猫突然想到刚的事叫道:「对了!老爷子我有个发现,不知管不管用,您下来看看!」
姜仲景本来望着底下这片焦尸,正愁看不出个端倪想下城近些察看,一听有发现双眼ㄧ亮道:「我马上下去!」转身便要下楼,却被拉住衣袖,知是姜渺回头正想对她晓以大义,却见姜渺手里拿着护具道:「爹,穿上再下去吧。」
姜仲景笑着点头答应,随即如孩童般奔下城楼。
陈猫抓了个死尸的手对姜仲景解释着,姜仲景惊讶的听着说道:「这可能是感染时间较长的狂尸,没想到狂尸居然还会变异。」
张三凑上来说道:「要是每只都变成这样还得了!」
姜仲景接着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陈猫指着那焦黑的尸堆说道:「你们看,这底下应该有只变异的狂尸被压着。」
三人定眼一瞧,在那塞得满满狂尸的壕沟底,隐约可从缝中见到一只手掌,如昆虫的肢脚附着甲壳的手指来回快速挽动着。
张三:「老爷子,这家伙似乎还很硬朗呢!肯定是被压在底下没烧着。」
姜仲景:「先用绳绑住他的手,再慢慢搬开一旁尸体,把他吊出来免的危险。」
陈猫:「恩,免的他又被三老弟一刀结果了!」
张三:「…」
这时城楼上的姜渺,也没留意他们底下在做啥,只是忧愁的四处张望着,突然姜渺那略皱的眉头,被瞪大的眼珠子给撑了开,因为一支军队缓缓的往这行来,如浪潮拍砾般辗过那零星游走的狂尸,姜渺本来见到军队心中相当不安,生怕是来夺城的,但忽见那军中冲出一匹熟悉的白马奔城而来,原来是赵云当前先行,只令大队随后,至山脚边待命,而姜渺此时早已跨在马背上,下山前去会他的夫君,张三正双手使劲拖着沟底的焦尸,只闻一声”张三!让开!”随即一健壮的马腿擦脸而过,被马身划破的冰凉空气冻住了张三的五官,张三整人愣在那儿,隐约还能感受被那马尾拂过微痒的脸颊。
陈猫见状喊道:「夫人,上哪呀!」
姜渺没回头只是兴奋的答道:「接妳主子!」
张三一听醒了过来连忙道:「庄主回来了?那我回城里报信去!」随后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姜仲景见陈猫也相当兴奋心早已不在这便说道:「先放着吧,晚些再拉无仿。」
陈猫:「谢老爷子!」随即跟张三而去。
这时梁虎正带着那捆木,在山底架着拒马,避免狂尸于工作时窜入,察觉后头有马蹄声,转头看到姜渺利落的越过满布道上的尸堆,马上搬开拒马喊道:「夫人!您这是要上哪?」
姜渺拨开垂到眼前的头发道:「云哥回来了!」
梁虎一听开心道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心中也一直相当担心这远出征战的好友,只是身为庄里领头的角色,不好在姜渺和庄里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姜渺一出斜坡道,梁虎随即转身对着数时双望着姜渺出城的眼睛喊道:「大伙继续工作,别让庄主看到咱这副窘样,开条路迎接庄主!」
众人齐声附和道:「好!」
赵云远远见到飘着粉红丝缎的身影过来,便已知是姜渺,也知道山城的没事,心中的大石已然放下,便下马等着她。
只见姜渺马来到数十步之遥才放慢速度,眼看马身就要与赵云擦身而过,姜渺一个跃下直接跳进赵云怀里语带哽咽道:「云哥!可终于盼到你了!」
赵云合起双手环抱住她道:「渺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姜渺只是”恩”的答应了一声,便是紧紧搂住!
赵云此刻搂着她那柔顺的衣服,心中夹杂着欣慰和不舍,但想到自己转眼便又要前往长安,漆黑的愧疚感顿时染去所有再会的感动!
这时后头部队已跟了上来,一人下马上前问道:「上将军,我军要上这山吗?」
此人是奇石城郭昱的小儿子郭子扬,郭昱令他代替自己相助赵云,是个年仅十九的小伙子。
姜渺这才想起赵云还带着支军队才放松手,轻声问道:「云哥,他们是?」
赵云:「子扬,你带军在这山底等着,我上山一趟便回。」
姜渺一听紧张道:「云哥,您是要回哪?」赵云开不了口说实话,连忙拉着她手忽悠道:「咱回山城里吧!」
姜渺其实自个心里有数,便点头答应,两人并骑而行来到的山底,赵云见斜坡道上无数焦尸横躺,放缓了马步缓缓而上,端倪着地上的焦尸,想着这里到底发生啥事。正当赵云低头看着焦尸时,梁虎见到赵云回来,随手将手中尸体丢入堐里,双手做揖道:「主子,抱歉!让你一回来就看到这副景象。」
赵云笑着下马道:「阿虎,我才要感谢你保护这山城。」
姜渺这时也一并下马道:「恩,虎哥可英勇了,昨天单骑出城救了个孩子。」
梁虎:「别提了,那没什么。」
赵云上前拍了拍他背说道:「干的好!」
梁虎:「主子您先和夫人回庄上吧,这交给我们就好!」
赵云:「不!」随即高喊道:「大伙ㄧ块回庄里休息吧,晚些再清理。」
众人听见庄主如此号令,都开心的喊道:「先迎庄主回来才是,别理这些焦碳了!」随即闹哄哄的来到城边,刚过了城门远远就见张三和陈猫带着一群乡亲来迎,姜仲景则一人站在石碑旁道:「贤婿,快去吧!大伙都在等你呢!」
赵云点头答应:「恩,岳父身子可好?」
姜仲景只是微笑点头。
张三和陈猫开心的快步向赵云走来,正要开口时,却被后头乡亲给挤开。赵云随即在众人簇拥下向庄子走去,张三和陈猫这时从后头跟过来,姜渺回过头质问说道:「城门不用人看守吗?」
张三一副为难的样子道:「那个。夫人,里面正热闹着呢!」
陈猫手压着张三的头说道:「夫人,守门就交给我们吧。」
姜渺随即苦笑道:「放心吧!一会马上派人来替换你们。」
张三一听开心道:「谢谢夫人!」
这日中午山城大道两旁摆起了酒席,等着酒席准备之时赵云则先回到宅子里,一进屋子两个孩子丢下正在玩的球跑了过来。
赵云一把抱住两的小毛头道:「几月不见,你们两个都长大不少啊!」
哥哥赵逸手覆着头顶道:「我长高比较多喔!」
弟弟赵晨手一样覆着头还垫着脚道:「我比较多!」
姜渺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两兄弟争着比谁长高的多。
赵云亲切的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先到一旁去玩,爹爹晚些在陪你们好吗?」
两兄弟倒是乖巧点点头,掉头跑走玩球去了。
赵云进到厅堂内,在堂前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厅那幅挂画,方才的愉悦之情一扫而空。
姜渺从后头轻轻的搭着他的肩说道「云哥您衣服那么脏,先更衣吧!」
赵云这时突然转身过来紧紧抱住姜渺道:「渺儿,对不起,我不能再这停留太久。」姜渺瞇着眼睛亲了他一下后睁开眼说道:「云哥,我心里有数,国难当前,你不会甘心窝在这的,这会能见你回来大家就满足了。」
赵云坚定的看着姜渺道:「谢谢你能谅解我,事情结束我一定马上回到此处归隐。」姜渺微笑道:「恩,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的。」
随后赵云先一步进到后堂,姜渺则一人站在厅堂,却再也挂不住笑容,忍不住啜泣着,此时姜仲景走进来见到姜渺一人站在厅堂的背影。
姜仲景:「赵云不是回来了吗?」
姜渺只是点点头,并未回过身子,但姜仲景从后面看到她背脊不断的起伏,就知道女儿正在哭着。
姜仲景靠近姜渺背后安慰道:「你放心吧,你父亲我不会让这半个儿子再去送死的。」
姜渺开心的转过头急切的问道:「你能让他别去?」
姜仲景:「我的好女儿,你太抬举我了。」
姜渺瞬间又苦着脸问道:「不然是?」
姜仲景:「我会把我搜集到的情报都交给他。」
姜渺:「恩,也只能尽量从旁帮助云哥了。」
姜仲景见姜渺仍哭丧着脸,又说道:「放心吧,他命很硬死不了的。」
姜渺擦掉眼泪微笑道:「爹…这真是个糟糕的安慰,女儿先进房去了。」
姜仲景:「啊…」
转眼日头已越过天顶,酒席也结束了,赵云领着数个坚持要跟他下山的人,聚在城门旁,姜仲景这时上前交给赵云一滚动条说道:「这是至今我对狂尸的所有研究和些许揣测,切记!以毒攻毒才是胜机所在,胜机未现之前,需避免正面交锋,保留实力待胜机一现,才能一鼓作气灭尽狂尸。」
赵云怀疑的问道:「胜机会出现吗?」
姜仲景笑笑的说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无敌的,这狂尸就像羊瘟让羊只发狂ㄧ样,只是这狂尸的病厉害许多,但羊瘟能治这狂尸病定也能有其相克之物,所以放心吧,只要活下去,胜机一定会出现!」
赵云听毕点点头:「感谢岳父提点,赵云定当牢记在心。」
赵云跳上马,扫视了在场所有乡亲,随后目光落到站在人群前方的姜渺,见姜渺那绽露出坚毅的双瞳望着他道别,双手搂着两个幼子躲在她衣服里哭着。
赵云用相同的眼神响应他的妻子,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所有人。
赵云双手做揖向大家道别:「各位后会有期!」
随后道别声四起,“庄主保重!”、”后会有期,一定要回来啊!”
赵云这支被诸葛策寄予厚望的军队,终于集结完成再次踏入悠长的噩梦之径,正是相聚时光转瞬即逝,漫漫噩梦百日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