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宗年间,塞外年年遭吐蕃侵扰,皇帝为此苦恼多年,因而想动用部分近卫军
征伐,求一劳永逸,可是却找不到一名能安心交予近卫军的大将,此时他突然想
到一人,此人便是齐王李宇,他的同胞兄弟,由他领军出塞再合适不过,宣宗一
想到此心中大喜,自责道:「哎!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弟弟…」
长安城东门外,守城小卒见一名身着官服但却不坐车,只是骑着马挂着剑,带着两名高壮的随从,煞是诡异的组合,穿过层层扬起的黄沙,来到了城门底下,守城衛兵这才看清楚,此人身高约一米七五,约三十多岁,样貌清秀一看便知来头不小,守城的小卒还未来的及开口问话,那人便抢一步说道:「齐王李宇,奉命入京晋见皇上。」随后拿出令牌,小卒被他的气势震摄住,压根连另牌都没瞧一眼,连忙让道放行…
盛夏暖风缓缓吹起宣宗的衣袖,宣宗独自一人在后花园站着,看似正在赏着花
但却又不时的望向长廊,期待着多年不见的兄弟到来。
妃子见宣宗老站着撒娇道:「皇上,茶都凉了赶紧过来喝一杯。」
宣宗没回头只是说道:「先热着水,一会我自个泡便是。」
妃子感觉到宣宗不想里会她,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自讨没趣,便自个儿玩弄着茶具。碰!、碰!、碰!,长廊的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太监和李宇来到廊下停下脚步。
太监指着长廊道:「启秉齐王,皇上在后花园候着您呢!」
李宇困惑的问道:「这位公公,不必先通报皇上吗?」
太监:「皇上吩咐齐王您可直接进去,我只需送您至此即可。」
李宇连忙点点头,便径自走入。
宣宗一听见脚步声便已将妃子打发走,此时正泡着茶等候着。
李宇一见到宣宗,立即下跪说道:「齐王李宇叩见皇上。」
宣宗转过头来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白烟的茶,笑着说道:「今个儿我们是兄弟相会不必行君臣之礼!」
李宇又叩首大声说道:「是!皇兄!」
宣宗:「那你还不快起来,还窝在地上干啥!」
李宇尴尬的微笑道:「臣弟我习惯了,改不了!」
宣宗叹了口气道:「唉!看来这些年我们兄弟之间疏远了不少,以前明明没那么多礼节。」
李宇急着起身走到桌边一把拿起茶说道:「皇兄,都怪我太多礼,让你有心里有疙瘩我现在马上饮尽这杯茶,表示我们兄弟之间情谊永固。」李宇随后一口气把热茶喝了。
宣宗见他忍着烫不说,大笑道:「哈哈!这才是朕的好弟弟。」
李宇吞了一口口水,缓了缓那滚烫的喉咙说道:「对了!皇兄,今个儿应该不是单纯找臣弟叙旧吧!」
宣宗微笑道:「我们果然是亲兄弟,啥事都瞒不了你!」
宣宗收起笑容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朝中的情况吧,朕想派军出塞讨伐吐蕃,却找不到半个可信任的人,所以才找你来商议。」
李宇沉思了一会说道:「我领地亦无可用之将,但我推荐一位已告军还乡之人此人勇猛异常,而且行事沉着,应当可担此大任。」
宣宗见李宇不解其心意,便想干脆直接挑明着说,要他领兵出征。
宣宗伸手搭着李宇的肩说:「好弟弟,皇兄我就直说了吧,朕只要你当主帅,不是别人,只有你领兵,朕才能安心,至于你推荐的那人,朕就保他做个先锋大将如何?」
李宇慌忙的回道:「皇兄,臣弟虽懂些兵法,但从未真正行军打仗,何况是如此大军西征。」
宣宗:「你放心,前年有一状元诸葛策,朕觉得此人之才可比陈平、张良,一直留在身边未外派,如再加上您刚推荐的那名猛将,定能出师大捷。」
李宇低头沉思了一会,宣宗见他仍在犹豫,起身望着蓝天叹了口气说道:「唉!难道朕身旁真无一既可相信、又能肩负重任的人吗?」
李宇听到此话顿时惭愧到满脸通红心想“皇兄是如此信任自己,委以重任,期待自己能为国分忧,而自己却如此推辞畏首畏尾,真是卑劣…”
想到此处李宇猛然抬起头来说道:「皇兄,我这就去请那人复出,一回京城便立刻领军出塞。」
宣宗听到大喜:「好!好!朕马上为你引见诸葛策!」
李宇:「皇兄,你既然推荐此人,只需交办他出征事务即可,回头我再向他请益军务状况。」
宣宗笑着说道:「好!朕也相信你带来的人,定能为大唐建立头功。」
李宇起身作揖说道:「皇兄,事不宜迟,不如臣弟立马动身请此人出山。」
宣宗拉住他说道:「朕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再陪朕喝几杯。」
李宇连忙点头答应。
长安城的皇宫此刻,仿佛没了皇帝,只剩两兄弟的谈笑声,回忆着年少时的一同出游的往事。
在这渭河下游一带,平原上矗立着一座高原,占地足有数十平方公里,鸟瞰高原外观恰似一个太极,有座山丘,一座小湖,对角而立,一条路弯延贯穿其中,民屋及许多圆顶谷仓点缀两旁,此高原四周皆是数十公尺的峭壁,远看只觉此处地险,殊不知高堐上居然还有个村子,这村子便是赵家庄。
李宇只身骑着马来到了堐底,绕了高原半圈,不得其门而入,见有一童子骑着牛便上前问道:「小童,你可知这赵家装怎么上去?」
小童说道:「这位官爷您肯定只绕了半圈。」
李宇:「你怎知道?」
小童:「这赵家庄四周峭壁极是相似,许多访客都以为自己已绕了一圈,其实只要继续绕就能看见山门了。」
李宇:「恩,谢谢你了。」
随后李宇策马绕着高原走,果然眼前出现一道斜坡,那斜坡道紧贴着峭壁,斜坡上下的峭壁颜色都一样,远看根本分便不出此处有一山路,当然除了那斜坡上横着一座醒目的城门之外,此城门刚好建到与高原上平地同高,恰似一座城门悬挂在堐边上。
李宇挥着马鞭,一口气冲上斜坡,一入那城门,便见一颗巨石上书”赵家庄”三个大字,往旁一看,仿佛来到世外桃源般,刚才还是挨着悬堐骑上来的,一上来居然是块平原绿地,李宇沿着贯穿平原中间的道路走,只见两旁谷仓房舍相间,建的甚是整齐,李宇所经之处,一旁的正在耕作的百姓都停下来,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毕竟此处鲜有李宇这般华丽服饰的人至此,不过李宇也没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径自骑着马缓缓走着,欣赏着这奇特的地方,马跨过了一道平桥,底下流著称不上是河的小水流,李宇看着那水流直流向那小湖,赞叹道:「这地方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李宇回过头看向前方,发现路的尽头,有一大宅子,宅外有一大汉在教数个少年练剑,李宇一眼便认出那人是赵云。
李宇骑着马信步来到宅门前,只见赵云正在示范剑法,没发现他。
李宇大声赞道:「好剑法!」
赵云这才发现他,回头一看,立刻收剑作揖行礼道:「齐王,您怎么一个人到这来了!」李宇说道:「当然是有要事相托!」
赵云知道要事不便在此讲,便转身叫那些少年回去改日再来,并吩咐下人将李宇的马安置好,领李宇入堂内。
李宇随赵云步入屋内,经过中庭,见一女子在教两个小童写字,便问道:「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赵云:「是啊!一旁那位是我妻子。」
赵云的妻子姜渺见到赵云领着客人,便向他们行了个礼。
李宇:「那你告军还乡算是值得了,取了个美人,又为你父亲添两个孙子。」
赵云:「当年家父见我回来,开心得从病床上跳下来跑出山门迎接呢。」
李宇听到这句话面有难色的问道:「赵云,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来是要请你复出的
你父亲那恐怕…」
赵云:「家父前年已经去世了。」
李宇:「抱歉…」
两人此时跨入大堂内,在厅前停下了脚步。
赵云:「没事的,不过我曾向父亲许诺,会留在此处管理家业,恐怕没法随齐王你回军中了,请齐王恕罪。」
李宇:「你难道没想过再为大唐尽一份心力吗?」
赵云深深鞠了个躬说道:「请齐王谅解,我既然答应家父,便不能食言,请齐王另寻他人吧!」
李宇见赵云推托一时想不出个好法子劝说他,此时他瞥见正厅上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三国时代长坂英雄赵云抱着阿斗献给刘备的图,心生一计说道:「赵云啊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名字是因族谱排名而和祖先同名,但你很憧憬祖先当年的英雄豪情为主奔波的情怀,所以又取了同样的字”子龙”,也因此才十多岁便弃家赴军的吧!」李宇沒等趙雲回話便接著說道:「就我看來不論是天意,或是你個人都指向同一個人生目標不是嗎?」
赵云抬头跟着望着那幅画叹道:「可惜家弟意外身亡,家中后继无人,只得归乡。」李宇:「现在后继有人了,你仍不想出山一圆当年的英雄梦吗?」
赵云当然想复出一圆英雄梦,但一旦违背对父亲的承诺,这样还算是英雄吗?而且他也放心不下家中妻小,赵云心想或许归根究柢,他根本就不是块英雄的料只是他和祖先同名让他有这种错觉罢了。
李宇见赵云没回话,便跳上桌子作势要扯下那幅挂画说道:「依我看,这幅画不配放在这厅上,我先帮你收着,等你赵家想起先祖的荣耀时再来取回。」
赵云:「我…」赵云欲言又止。
此时厅后一女子出现,此女子便是刚在外头教孩子写字的姜渺,姜渺向李宇行过礼后说道:「云哥,人生不过数十载,想圆英雄梦就去吧!」
赵云:「可是我答应过父亲。」
姜渺:「那个承诺就暂时我帮你担着吧,你只需答应我要活着回来,把这承诺担回去便可。」
赵云靠上前说道:「可是留你一人于此,我放心不下。」
姜渺:「但你也放不下国家的事不是吗?」
赵云犹豫的别过头去
姜渺:「云哥,与其让你坐困于此,不如让你去闯闯,一了心愿,等时候到了,咱俩便在此共度余生。」
赵云听完妻子这番话,多年的心结此刻顿时解开,一扫刚才的优柔寡断,正言道:「渺儿,你等着,功成之后我一定马上回来!」
姜渺见赵云终于摆脱多年的心结,露出十多年未见的笑容,姜渺此时想起当年那个才十八岁,尚不谙世事的庄主儿子,便对着十二岁的她,发下豪语要成为大将军让父亲刮目相看,露出的自信笑颜,跟此刻一样,只是多了点岁月的痕迹,便不觉为赵云感到高兴但是却挤不出笑容。
李宇见两人说着说着赵云居然答应要出山了,李宇本欲搭话,才发现自己还站在桌上,突觉尴尬无比,连忙跳下桌子。
李宇清清嗓子并干咳两声提醒他们自己还在这说道:「那事不宜迟,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赵云:「这么赶?」
李宇尴尬的说道:「我向皇兄夸下海口,说十日内便能找你上京,今个儿都第七天了…」
赵云:「那我赶紧去打理一下。」随后赵云走入厅后。
姜渺此时突然向李宇深深鞠了个躬:「齐王大人,我夫君就拜托你照顾了!」
李宇脸挂着微笑上前扶起姜渺道:「我还要多谢夫人您帮我这大忙呢,而且夫人你可能没见识过你夫君使真功夫吧,要他来照顾我还差不多,哈哈!」
姜渺本来因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将丈夫推向战场去圆梦,而内心纠结着,被李宇这么一说反倒是宽心了许多,也跟着露出微笑。
隔日早晨,庄里的人在山门前送庄主离开。赵云上前紧抱着姜渺说道:「渺儿,我这一离开可能就要数年,你要保重。」
姜渺手跟着搂着赵云道:「云哥,我会好好照顾孩子,打点好庄里大小事,等你回来的。」
两人相拥一会,赵云见姜渺眼眶中虽泛着泪光却始终未曾流下,赵云心疼妻子但心知此刻再多说,也只是徒增离别的悲伤。
此时两个守城门的,张三和陈猫也忍不住跑出来送行。
张三:「主子,我会每天在这守着,等你回来讲你的英雄故事。」
陈猫推开张三抢着说道:「对!对!姜老大夫还说要回来要把你事迹写成故事,还威胁说你敢让他女儿守寡就把你写成千古罪人。」
赵云笑道:「放心,你主子我铁定能功成归来的。」
赵云向乡亲们道别后,人已上马,却仍望着人群后方。此时一人从人群中窜出,那人身材高大足足有近两米高,此人是赵云的儿时玩伴,也是赵家得力的助手,名叫梁虎。
梁虎气喘吁吁的说道:「主子,您就放心的去吧,有我在没人敢上赵家庄闹事的。」赵云给梁虎比个赞的手势:「我就等你这句话,我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是他们两人间从小便建立起的,代表绝对信任的手势。
梁虎也给他比个赞的手势,表示包在他身上。
两人马一步出城门,李宇羡慕的说道:「你跟庄里的人感情真好,每人感觉都能为你出生入死。」
赵云:「他们虽然都为赵家工作,但可都是我相识几十年的兄弟。」
李宇:「恩,这里人善、地美,真是个好地方。」
赵云点点头便挥鞭,一马当先冲下坡去。
此时从远处望着赵家庄斜坡道,仿佛只见两匹马奔驰在峭壁之上,两个梦想为国效力之人,此刻绝对猜不着,前面等着他们不只是守卫边疆,而是远超出他们想象从天灾中复兴大唐的慢慢长路。
话说此时长安城内,宣宗召诸葛策至御书房,宣宗正在翻览书籍,瞥见诸葛策已至门外等候,便随手将书丢到桌上说道:「诸葛策,你可曾困惑过为何朕将你这个文状元派到军备部吗?」
诸葛策:「秉皇上,臣想皇上定是亲阅过臣当年中的状元之文,才做此安排,因而未曾感到困惑。」
宣宗:「除此之外,朕仍是太子之时和你兄长是旧识,他曾与朕看过你许多文章论述当时朕便想你是个奇才,而你当上状元之时,朕更是确信。」
诸葛策:「臣身无寸功,皇上过夸了。」
宣宗:「朕现在正要给你个机会,一展长才,你立即召集十万近卫军,备好一切所需,准备来日出塞,为朕除掉心腹大患。」
诸葛策:「敢问皇上选何人为帅?」
宣宗见诸葛策自知不可能为帅,而有此一问便笑答道:「齐王李宇,朕这个弟弟虽然未经沙场,但甚是聪慧,而且对朕百般忠心,是不二人选。」
诸葛策:「臣曾闻皇上仍是太子时遇刺客冷箭伏击,便是齐王李宇伸手挡箭才躲过一劫,当时京城便传着一句话。」
“李宇一心护兄长信手挥去龙皇位”
宣宗:「可惜朕并没第一个想到找他来替朕分忧,愧对这个兄弟的一片真诚。」
诸葛策:「皇上,您现在能想起他便足够了,臣定会竭力辅佐。」
宣宗:「诸葛策,朕就把这个兄弟托付给你了。」
诸葛策离开御书房后便直接往军营前去。
隔日,诸葛策因接到宣宗的指示,正筹划着军务调度物资,准备即将出征的人员的名册,正当他在営中忙着时,一人闯入,诸葛策见此人一把推开一旁要拦阻他的卫兵,另一名卫兵拔剑要砍他,只一个回身躲过,顺势夺了剑面露微笑的归还卫兵,诸葛策随即挥手示意卫兵退下。
这人一入内便自告奋勇要加入征西军,自报姓名叫秦启,现为西门校尉,诸葛策见他说话慷慨激昂且身材高壮武艺不凡,心想此人必可以大用,不过还是得试探清楚他的目的才行。
诸葛策端倪了他一下,又低头提笔写文件边说道:「军中调度岂是你想来就来回去守好你的城门吧!」
秦启说道:「我知先生负责此次西征人员调度,请先生通融,把我编入。」
诸葛策边写着文件边说道:「凡事都讲规矩,若是每个人都要通融,岂不是乱了秩序。」
秦启见诸葛策一心想打发他走急着说道:「我甘愿当一小卒,也要随征西军出塞。」诸葛策继续写着他的文件说道:「你可是知道,出塞征伐胜则十出五归,败则十出归不到一人。」
秦启:「我秦启活着就是为了将吐蕃人彻底赶出大唐,死活压根儿没放心上。」
诸葛策仍旧写着文件说道:「将军,看来你与吐蕃人有着血海深仇瞜。」
秦启忿忿的说道:「灭门之仇,故乡被毁,今个儿即便胜不了他们,也要拼个玉石俱焚。」
诸葛策突然拿起笔往桌上一拍,起身鞠躬致意:「秦将军果真是个汉子,方才是策试探你的心意,在这先向你道歉了!」
秦启被他突来的举动弄胡涂了,连忙上前扶他起身说道:「先生你这是。」
诸葛策微笑着说道:「我军正需要将军这种,有十足动机的猛将,才能压过那吐蕃人的气势。」
秦启高兴的握着诸葛策的手说道:「谢先生,先生赐给我的机会,我决对不会放过的。」
诸葛策笑道:「策也会尽力帮将军夺回故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