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破道:“其实,只要你不记恨于我就很高兴了。”
夏侯金鹏道:“你都不惧怕我会再次打败你,我为什么要记恨于你。”
金铃破道:“你还是想打败我?”
夏侯金鹏道:“当然,在万宾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一直有这个想法。”
金铃破苦笑着道:“可是刚才我们已经比试过了。”
夏侯金鹏道:“这次我当然不会再与你比武功,也许在很多年以后,我还有那么一丝机会比得过你。”
金铃破道:“不比武功比什么?”
夏侯金鹏道:‘可以比试多了去了,比如说吟诗作对……’
金铃破意外道:“比吟诗作对!”
夏侯金鹏道:“只是打个比方,我们都是练武之人,怎么会比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金铃破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要真是才子佳人,我也就只有认输了。”
夏侯金鹏双眼一瞪,道:“什么才子佳人都出来了,佳人在那里?”
金铃破道:“我……”
夏侯金鹏道:“我什么我,要比试就比江湖人才会比试的东西。”
金铃破道:“比如说?”
夏侯金鹏道:“今天我们比试三场,三局两胜。”
金铃破道:“比试那三场?”
夏侯金鹏道:“第一场已经比试过了,接下来的两场,一场是轻功,最后一场比酒量。”笑了笑又道:“从这里到金苑,谁先到谁就赢了。”
金铃破道:“最后一场岂不是谁先倒下谁就输了?”
夏侯金鹏道:“我说的这些都是江湖中人经常都会比拼的,就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金铃破道:“我可不可以不接受?”
夏侯金鹏道:“为什么不接受?”
金铃破道:“我还没找到拒绝的理由。”
夏侯金鹏道:“所以,你不接受都不行。”
金铃破道:“第二场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夏侯金鹏道:“如今天色已晚,正是比试轻功的好时候,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就动身。”
金铃破道:“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试。”
夏侯金鹏道:“准备好,我要开始数数了……三。”他根本就不数一和二,而是直接数三。
夏侯金鹏一下跃出去,一个纵身已到了三丈之外。
金铃破在他身后大喊:“你怎么直接数三?”
夏侯金鹏也不理会,径直向前疾奔而去。
金铃破只能奋起直追,但是由于夏侯金鹏先行数丈,无论在后面怎么追都差上几丈距离。
三十里的路程,两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看着一脸得意的夏侯金鹏,金铃破道:“这场比试可有点不公平。”
夏侯金鹏道:“我是不是说过,数过三就同时动身?”
金铃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道:“是。”
夏侯金鹏得意的笑了,又问道:“我是不是数三之后才动的身?”
金铃破只能道:“是。”
夏侯金鹏道:“你自己站在那里不动,能怨我吗?”
金铃破道:“就算要怨人,也只能怨我自己。”
夏侯金鹏道:“这样说来,第二场的比试的结果,你已经没有意见。”
金铃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第三场比试的时候,如果还是要输一二三,能不能让我数数。还有就是用什么样的酒来比拼。”
夏侯金鹏道:“喝酒还用数什么一二三,当然还是用二十年以上的花雕来比。”
金铃破道:“你还有二十年以上的花雕?”
夏侯金鹏笑了笑,道:“连两年的花雕我都没有,别说二十年的花雕。不过飘香楼却有。本来一共有五坛,昨天我只拿走了两坛,还剩下三坛。”
金铃破道:“你不是说那是准备用来做七十大寿的吗?如果都给拿走了,等他老爹生日当天没有酒喝,岂不是会很失望。”
夏侯金鹏道:“的确会失望,不过,如果他发现存酒的地方忽然多了几锭足以买五十坛花雕酒的黄金,会不会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金铃破也笑了,道:“除了我这样的酒鬼,别人都会惊喜万分,还好像我这样的酒鬼不太多。”
老李看着昨天二人走的时候还要斗个你死我活,今天回来却是有说有笑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打破头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年头是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
金铃破只能假装看不见老李的表情,这件事要是解释起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夏侯金鹏很快就抱来了两个大酒坛,头上还顶了一个。
头上能顶一个酒坛走路,金铃破很佩服他。
头上顶一个酒坛走路还没打破,金铃破不佩服都不行。
金铃破自己就没有这种本事。
酒坛已经打开,酒碗也已斟满。
金铃破道:“喝酒要怎么比?”
夏侯金鹏道:“一人先喝一坛再说。”
金铃破道:“剩下的那一坛酒谁喝?”
夏侯金鹏道:“不知道。”
金铃破道:“不知道?”
夏侯金鹏道:“一坛酒下肚之后,你我至少已有七八分酒意。剩下的这坛酒才是这场比试真正开始的时候。”
金铃破道:“哦。”
夏侯金鹏道:“到时候你我之间相互提问题,没有答出问题的人就喝一碗酒。”
金铃破道:“如果答出来了又怎么办?”
夏侯金鹏道:“谁提的问题谁喝,这是不是很公平?”
金铃破道:“至少我找不到更公平的办法。”
夏侯金鹏道:“既然你同意了,现在就开始。”
半个时辰后,两人面前的酒坛都已经空了。
金铃破固然还想在空酒坛里面倒出酒来,夏侯金鹏的眼睛也已经发直。
夏侯金鹏道:“如今你我都已喝了一坛酒,谁先来提问?”
金铃破抱着空酒坛道:“这好主意既然是你想出来的,当然是你先提。”
夏侯金鹏直着眼道:“你可知道问什么炼狱门的人会来接收金苑?”
金铃破本以为他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没想到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吃惊道:“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夏侯金鹏道:“我当然知道,这是炼狱门的门主闭关前发出的最后一道命令。”他忽然住口不说了,而是看着金铃破面前的酒碗。
金铃破一口喝干酒碗中的花雕酒。
夏侯金鹏道:“如今该你提问题了。”
金铃破道:“炼狱门的门主是谁?”
夏侯金鹏道:“炼狱门门主的真实身份可以说是一个谜,不过我恰好知道他是谁。”
金铃破道:“他是谁?”
夏侯金鹏道:“就是你的义兄裴恩培。”
金铃破失色道:“怎么会是他!”
夏侯金鹏道:“这些年他不但在明里将金苑经营的几乎超过了独孤世家,暗中也一直在将炼狱门发展壮大,高蒙、封利、汤耀祖,花二娘,饶舒城这些人都是近几年招募的高手。金苑也是他用了十年的心血才拥有了如今的规模,怎么舍得如此轻易就放弃。”
金铃破黯然的将酒喝下,目光中满是沉痛。
夏侯金鹏问道:“以裴恩培的实力想要与天下人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金铃破苦笑道:“我已有太长时间未曾在江湖之中走动,怎么会知道。”
夏侯金鹏道:“只因为他不但招募了大量的高手,还早就和一些有野心的势力结成了联盟。金苑这些年迅速崛起,隐隐赶超了独孤世家,可是独孤世家却从来没有找过金苑的麻烦,就只因为他们早就已经结成了联盟。”
金铃破又喝了一碗酒,道:“那一个势力的崛起,不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爬上去的,谁又愿意别人踩在自己的肩膀往上爬而无动于衷?除非他们早就有了共同的利益,否则,就算明知打不过,也会拼得头破血流。”
夏侯金鹏道:“现在又该轮到你提问了。”
金铃破想问的问题很多。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独孤世家为什么甘愿裴恩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往上爬?他们究竟达成了什么联盟?”
“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诉我?”
这些问题金铃破一个都没有问,连裴恩培就是炼狱门门主如此重要的秘密都能告诉自己,如果说他真的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连自己都不相信。
金铃破问道:“你并不是夷人,可是中原男子却没有打耳孔的习惯,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夏侯金鹏道:“我猜的果然不错,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男儿身。”
金铃破现在除了喝酒,什么也不能做。
夏侯金鹏道:“我之所以要以男儿身出来闯荡江湖,只因为家族之中如今已没有男子,就连女子也只剩下我一个。我也不姓夏侯,更不是叫金鹏。我本来的名字叫白惊鸿,先父就是白秉义。”
金铃破道:“原来你就是白秉义前辈的女儿,难怪能有如此好的武功,还能知道如此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白惊鸿道:“当年白家也是迅速崛起,可是独孤残剑却拼死相阻,虽然最后以白家的失败而告终,但独孤世家也从那时开始走下坡路。”
金铃破道:“你这次以夏侯金鹏的身份挑战独孤残剑,难道是想……”
白惊鸿道:“我并没有那种想法,就算有,单单凭我一个人也无法实现。一个门派也好,世家也罢,它的荣辱衰败都是有定数的,何苦要去强求。”无奈的笑了笑,又道:“我挑战独孤残剑,只不过是想替先父出一口恶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