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龙见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看向詹天媚的目光又不怀好意,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插嘴。”
年轻人故作潇洒的摇了摇手中折扇,道:“在下就是人称“玉面潘安”的谢天赐。”
谢天赐本就是一个品行不端的花花大少,武功虽不怎么样,但家世还不错,再加上有一副还算不错的面孔,常常去勾引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詹天媚冲着谢天赐抛了一个媚眼,道:“原来公子就是谢天赐,果然是貌赛潘安。”
谢天赐谦虚的道:“詹姑娘过誉了,在下的相貌怎能赛过潘安,最多也就和他差多罢了。”他的话及表情却连一点谦虚的样子都没有。
詹天媚道:“公子刚才说知道那用长鞭的人是谁,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谢天赐笑着道:“在姑娘面前天赐怎敢说假话。”
詹天媚道:“公子可否告诉小女子?”
谢天赐道:“当然,他就是中原秦江。”
詹天媚吃惊道:“可是与“万事不愁”邓不愁,万宝楼的少楼主沈青狂齐名的中原秦江?”
谢天赐道:“就是他!”
詹天媚又问道:“独孤世家不但招募了像杜珍、萧洪春、柏尚德这样的成名高手,还有像中原秦江这样的后起之秀之中的翘楚,他们想要做什么?”
谢天赐道:“独孤世家这么做,也许是对现在第一世家的名头已感到不太满意。”
詹天媚道:“对第一世家都还不满足,难道他们想要做天下第一大派不成?”
谢天赐道:“如果他们连这点雄心都没有,又怎值得谢某千里迢迢的赶来投奔。”
詹天媚道:“原来公子这次来是要投入独孤世家。”
谢天赐道:“不错,不久之后我也可以和杜珍他们一样,成为独孤世家的人。”
詹天媚道:“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加入独孤世家?”
独孤世家今天的做法虽然有些霸道,但冲着其第一世家的名头,还是有不少人想去。
谢天赐拍着胸脯道:“詹姑娘想要进独孤世家,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金铃破似乎喝醉了,人已伏在了桌子上。
忽然,独孤卧虎去而复返,这次身后跟了一个四十多岁,浑身威严之气的中年人,下颌留有短须,修剪得很整齐。看其相貌和独孤卧虎很像,还带来了一群人,一个一个身上都透露出一股杀气。
独孤卧虎来到已经伏在桌子上的金铃破面前,道:“爹,就是这个人。”
独孤卧虎身后的中年人正是独孤世家的大老爷独孤残血。
他们这么多人来这里干什么?看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那个酒鬼也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听到独孤卧虎回去说起金铃破的衣着和样子,独孤残血就怀疑那人就是金铃,如今亲眼见到金铃破,就知道没有弄错,一拍桌子,道:“不用装了,今日无论如何也别想蒙混过去。”
金铃破抬起头,用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独孤残血,道:“又是你。”
独孤残血道:“昨日我中了你们的算计,今天我看你怎么逃。”
金铃破道:“昨日你带了十多个人,败在了我们两个人手中,今天我只有一个人,你却带了更多的人来,就是怕我有用处什么阴谋诡计?”
金铃破话语中的讥讽之意,独孤残血只能装作没听见,道:“和你一起的那小子在那里?你还有多少同党?”
金铃破道:“我那兄弟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至于你说的同党,更是一个都没有。”
独孤残血道:“就凭你一个人也敢和独孤世家作对,说出来谁会相信。”
金铃破道:“比独孤世家更难惹的我也不是没有惹过。”
独孤残血恶狠狠的道:“看来今日你我之间的事不能善了了。”
金铃破道:“我早就知道不能善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你要群攻还是单挑?”
独孤残血道:“对付你这种凶残之徒,我岂会与你讲江湖规矩。”
金铃破道:“你觉得在什么地方解决为好?”
独孤残血道:“这里就挺好。”
金铃破道:“这里这么多人,的确不错。”
听金铃破的意思想要借助人多逃跑,独孤残血眼珠一转,忽然道:“除了独孤世家的人,所有人都马上离开客栈,日后独孤残血自有厚报。”
众人早就不想留在这里,独孤残血这么一说,一群人蜂拥而出,不一会儿,客栈之中除了独孤世家的人,就只剩下了金铃破一个外人,连客栈老板都跑了出去。
直到所有人都走出客栈,金铃破才站了起来,不过眼中的醉意已经不见了,用一双冷静的出奇的眼睛看着独孤残血。
独孤残血看见金铃破这副样子,气的差点发狂。又是这幅样子,独孤残血只觉得金铃破如今的样子是这世上最讨厌的模样。
独孤残血双目中的杀气越来愈浓,握住剑柄的手不知不觉间竟然沁出了冷汗也不知道。忽然一声大喝,道:“大家一起上,替我拿下这个狂徒。”
面对如此多的高手,金铃破并没有丝毫惊惶之意。
难道他真的没有将这么多人放在眼里?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如此多的人手中占到一点便宜,可是他为什么却一点都不慌张?
独孤残血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先拿下这个让人无比讨厌的金铃再说。
“呛啷”一声,拔出四尺多长的金剑,道:“动手!”
金铃破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黑黝黝的金铃,也是一声大喝:“住手!”
几乎同时,客栈外也传来一声大喝:“住手!”虽然语气很急,但声音却是那么温柔动听,光听声音就知道来的一定是个绝色美女。
来的人不但是美女,还是天下第一美女——独孤芮。
独孤残剑道:“芮儿,你这是做什么?”
独孤芮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道:“还好我来得及时。”
独孤残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芮道:“大伯,我也正想问你,怎么和金大哥打起来了?”
独孤残血道:“你认识他?”
独孤芮道:“他就是我前几天与你提起的金铃破金大哥。”
独孤残血道:“昨天他却说自己是金铃,并不是金铃破。”
独孤芮道:“那一定是金大哥在和你开玩笑。”
独孤残剑道:“可是昨天……”
独孤芮不等他说完,抱着他的手臂一摇,撒娇道:“这就是个误会,大伯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嘛。”
独孤残血知道今天要想对付金铃破已不可能,先不说金铃破的武功如何,就是有一个独孤芮夹在中间这时也只能干瞪眼。
独孤芮虽是独孤残剑的女儿,可是却是独孤残血一手带大的,比起儿子还要亲,如今再这么一撒娇,独孤残血的气也消了一些。
金铃破本就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还有许多人留在客栈外,等着看这场龙争虎斗的好戏,如今见居然是如此的结果,只能败兴离去。
来到金剑山庄,独孤残剑居然亲自出来迎接,这让金铃破都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眼前一脸威严却又和蔼可亲的独孤残剑,金铃破对独孤世家的看法不由得改变了一些。
独孤残剑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金铃破吃饭,独孤残血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消气,并没有出来作陪。
幸好金铃破见到了南门荣祖。
南门荣祖看到金铃破笑了笑,金铃破发现他的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席间独孤芮还问起了清流镇的事,金铃破也就原原本本的将清流镇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得独孤芮气的嘴都气的翘了起来,独孤残剑也连连代独孤残血向金铃破赔罪,还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虽然宴席是在一片愉快的心情中开始的,但却因为独孤残血的事在压抑的气氛中早早结束。
独孤芮特意将金铃破和南门荣祖安排住在一座小楼,让他们叙叙旧聊聊天。
“独孤芮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这是金铃破心中忽然冒起的一个想法。
今天虽是十四,月亮还不是最圆,但照在大地上也是一片皎洁。
南门荣祖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金铃破问道:“半个多月不见,难道我们就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南门荣祖摇摇头,道:“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金铃破道:“难道这段时间独孤世家发生了许多事情。”
南门荣祖道:“没有。”
金铃破不说话了,他知道南门荣祖遇到了什么难以开口的事。
在别人不愿开口的时候,金铃破有一个好习惯——等。
等别人想好怎么开口。
金铃破并没有等多久,只因为南门荣祖似乎已经想好了。
南门荣祖道:“有一件事我想与你说。”
金铃破道:“我知道。”
南门荣祖望着天上的月亮,道:“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夏侯金鹏挑战独孤残剑的日子就在明天。”
金铃破道:“我知道。”
南门荣祖道:“独孤芮为了她父亲,一直在找玉蚕袍。”
金铃破道:“我知道。”
南门荣祖忽然笑了,道:“一段时间不见,难道你只会这一句话了?”
金铃破笑着道:“我会的当然不止这一句话,只不过你说的都是我知道的事,只能用我知道来回答。”
南门荣祖道:“其实我给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想要将玉蚕袍送给独孤残剑。”
金铃破道:“玉蚕袍现在本来就是你的。”
南门荣祖道:“为了这件玉蚕袍你差点丢了性命,你虽然将他留给了我,也将唯一的解药留给了我,但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还给你。”
金铃破杀死陆地双仙黑白无常等人,却中了剧毒,他不但将唯一的解药留给了南门荣祖,也将玉蚕袍一并留了下来,这些事当然是铁猛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