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破嘴里说出——不会。
小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以为金铃破说出来的肯定是会,金铃破短短的两个字,让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眶中泪水直打转,目光中全是失望与绝望。
金铃破又道:“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背后的势力大,靠山硬,就让人将小玉带走。除非是小玉自己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勉强她。”
小玉的眼泪流了下来,一头扎进白惊鸿的怀里,道:“白姐姐,他怎么可以这样?”
白惊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应该相信他,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将你带走。”
骆青勝道:“不错,金少爷为了朋友,都可以什么都不顾,何况是妹妹。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妹妹,是真妹妹,还是假妹妹。”
小玉的心情好了,嘴又厉害起来,道:“不管是真妹妹还是假妹妹,我都愿意。”
骆青勝道:“金铃破果然是个浪子,连你这样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小玉道:“只要我愿意就行,你管不着。”
金铃破道:“炼狱门的副门主,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有点……”
骆青勝道:“我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只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罢了。”
南门荣祖道:“话已经说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骆青勝道:“看来今天你我这一战是非打不可了。”
南门荣祖道:“既然如此,何必多说!”
骆青勝冷冷一笑,道:“你如此心急,我就满足你的愿望。”笑声中,他已出手,无鞘剑已拔出来,长剑犹如毒蛇吐信,刺向南门荣祖的咽喉,他的出手快而准。
南门荣祖的动作并不比他慢,后退,拔刀,横劈,动作一气呵成,砍向骆青勝的左肩。一式刀法,包含了十七种变化,好快的招式,好快的变化!
南门荣祖的刀法本就以快致胜,如今又多了一种东西——稳。当初就凭着快,就能在金苑的重重包围中突围出来,已令许多人胆寒不已。如今,一年多的磨炼,心性成熟了不少,又多了一股稳重在里面,就更加的可怕。可以说如今的南门荣祖,已经完全具备了成为一个绝顶高手条件,所差的只不是时间而已。
有些人的出手,就单单以一个快字制敌。可不要小看这个快,正所谓一快破百敌。一个人只要招式够快,招式之中就算有破绽,也能够很快的补上,和没有破绽差不多,别人发现破绽的时候,招式已经变了。这些人的出手虽快,但是大多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内力不足,也就不敢长时间与人缠斗,内力不足力量也就不够。所以他们往往一出手,就是直取敌人的要害,以期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战斗。
无论是南门荣祖还是骆青勝,出手的速度都很快,而且他们都没有内力不足的弱点。两人的出手都不比对方慢,南门荣祖一招十七个变化,骆青勝一式之中的变化也绝不比南门荣祖少。
两人的进攻都十分迅疾,每一式都十分凶险,几乎每一式都是贴着对方的肌肤划过,如果谁要是慢上那么一分,早就已经死了不下十次。
两人无论是速度还是内力都差不多,但南门荣祖现在还多了一样——稳。正是这个稳,在数十招之后,让南门荣祖逐渐占据了上风。
骆青勝也发现了,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败在南门荣祖的手中。咬了咬牙,大喝一声:“看招!”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以暗器的手法向着金铃破的胸口打了出去。
一个人手中的兵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不会松开,骆青勝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他居然做出了别人万万都做不出来的举动。
南门荣祖并没有如骆青勝预料的那样,撤身后退,那样他也就失去了好不容易占得的先机。一拧身,长剑划破南门荣祖的衣服,带起一道血光飞了出去。南门荣祖对这些不管不顾,手中的刀一挥,已将骆青勝的半边身子全都笼罩在其中。
他这是要拼着自己身受重伤,也要将骆青勝毙于刀下。
面对凌空而至的刀光,手中已经没有兵器的骆青勝再也躲不开,情急之中只好尽量将身体朝一面侧开,可是他的动作毕竟是慢了一分。
骆青勝直接的右肩一凉,整只右手连带着肩头和自己的身体分了家,喷溅而出的鲜血撒的到处都是,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右肩传来。他也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遭受了如此的重创,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黄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了整张脸。再也忍受不住如此的重伤,疼的晕了过去。
南门荣祖受的伤也不轻,骆青勝的长剑虽没有刺穿他的胸口,却也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长达半尺的伤口,鲜血已经将半边身子的衣服全部打湿。如果再刺进去多半寸,就会刺穿心脏,当场毙命。
南门荣祖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是以命相搏,这才砍断了骆青勝的一只手。
南门荣祖这一刀,也废掉了炼狱门的一根支柱。
南门荣祖还是像一杆标枪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道:“看来,炼狱门的副门主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
高蒙他们早已上前护住了骆青勝。
南门荣祖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冷冷道:“你们可以走了!”
高蒙他们没有想到,南门荣祖会这么轻易的就让自己等人离开。
席间,酒至半酣。
金铃破道:“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以自己的性命相博。”
南门荣祖道:“有些事只要是自己认为值得,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金铃破道:“很多事不用如此极端。”
南门荣祖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
金铃破不说话了,南门荣祖的这种想法自己当年也曾有过,任何自己看不顺眼的事情,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听不进去的话,就算是别人嘴皮子说破了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要想改掉这种脾气,不是一个人说两句话就可以的,这必须要自己却经历过,跌倒过,甚至是失败过,痛苦过,才会逐渐改变自己的性格。
南门荣祖这次受的伤虽然不轻,但是总算真正的找回了自信。
夏天,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伤口好得快。半个月的时间,南门荣祖身上的伤口连结痂都掉了。
小玉知道,这里已经不可能再呆下去了,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金铃破道:“我们?什么我们?”
小玉道:“我们就是你和我,还有白姐姐和南门大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如今南门荣祖也成了她的哥哥了。
金铃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要一起走?”
小玉道:“你又想丢下我?”说话间,眼泪又在眼眶之中打转。
金铃破连忙道:“不是要丢下你,而是不想让你跟着我们去冒险。”
小玉道:“跟着你们还有危险?”
金铃破道:“当然有危险,我身上的伤最少有几十处,那一次伤痕不是死里逃生的证据。”
小玉道:“所以我才一定要跟着你。”
金铃破道:“看我是怎么受的伤?”
小玉道:“如果你真的受了伤,我就服侍你。”
金铃破道:“如果我死了呢?”
小玉道:“我就……”
忽然一个声音道:“她一定会陪着你一起去死!”
小玉道:“白姐姐!”
白惊鸿道:“我没有说错吧?”
小玉脑子一转道:“白姐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白惊鸿脸上一红,道:“说你呢,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金铃破转身想走,白惊鸿叫住了他,道:“你还没说接下来要去那里?”
金铃破道:“这半年来,炼狱门忽然开始大肆的扩张势力,如今全国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有了他们的势力。”
白惊鸿道:“炼狱门的崛起,的确太过迅猛。”
金铃破道:“一个门派的崛起与衰落,都有一定的定律,只不过如此迅猛地扩张,却已经威胁到了其他的门派。”
白惊鸿道:“何况还有一个裴恩培,就算是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你。”
无论金铃破成了谁的敌人,那人心中都会十分不安,如果不将金铃破除去,做什么事都会有所顾忌,金铃破说不定那一天就会找上门来。
金铃破道:“与其等别人找上门来,不如我们主动去找他。”
白惊鸿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金铃破道:“什么办法?”
白惊鸿道:“炼狱门的势力不是扩张得很快吗,给他们传个信,约他在什么地方见面就可以了。”
金铃破道:“这样也好,只不过什么地方好呢?”
白惊鸿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早已经想好了地方。”
金铃破道:“哦。”
白惊鸿道:“你一直想去一个地方,因为心里放不下她。”
小玉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那里了!”
白惊鸿道:“你真的知道?”
小玉道:“我当然知道,你们说的就是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