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下降了数十米,感觉着还没有踩到地面,我借着狼眼手电的光束看去,原来四周的石壁面竟然不是完全的光滑,好像是有着数不清的凹痕,像是有人用手硬生生的给抠出来的。我试着用脚踩了上去,脚尖刚好能落在上面,顿时感觉着双手轻松了好多,在另一边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双脚踩在上面,顿时可以腾出一只手来,我摸出脖子上挂着的望风哨,不是很用力的吹了一声,表示自己暂时还算安全,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绳子从上面传下来一阵晃动,是他们回我表示已了解。
再往下,我就能很明显感觉到这些凹痕越来越突出。我甚至可以放下登山绳用手攀岩而下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下了有多远,当我再抬头看天空时,忽然发现了一轮圆月,虽说是有些残破不全,但是却是特别的明亮,而且好像比以往的要大的多。我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在上面的时候却是漆黑一片,什么时候出来的月亮呢?可是当我再仔细一看,却发现月亮旁边好像有个黑点晃了晃,然后又消失了。
这该不会就是洞口吧,我下降了近百米的距离,看着洞口的光,竟然当成月亮了。刚刚那个黑点,八成就是季华往下探望的脑袋。想到这,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
再往下,我好像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狼眼手电的光束,那好像是一个青铜门,在这井口般的地洞里,中途石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青铜门,看上去大概有一米多一点的高度,宽度也足够一个人进入。在这青铜门下有一条铁铸扶梯,上面已经生满了铁锈,我用脚试探性的踩了踩,还好,还没有完全溃烂。足够承受我的重量。
我凑近了去看青铜门上的浮雕,好像刻着某种祭祀的场景,像是巴蜀之地用蛊虫喂人,然后用生人活祭的场景。浮雕上面地面上爬满了八只脚的小虫子,在一个祭祀台上,两个人嘴里不停的爬出来这种虫子,然后在最高的祭祀台上,一个手持龙形杖的人正在对天祈祷,看上去很是古怪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浮雕,这个青铜门上的浮雕代表着什么呢?为什么在刘豫打的盗洞里会有这样的东西?我用力的推了推门,却发现纹丝不动,恐怕几个成年人都无法推开它,看来应该是从里面被倒扣住了。上回包国荣他们下来难道就没有进去吗?为什么我看不到一点被撬门的痕迹。又或者说,我们选错了石山?
种种疑虑在我的脑海浮过,没有停留太久都被我打散。
先不管他,既然现在有一条现成的扶梯。我干嘛不用呢,正好这个时候我们所带的登山绳已经到了尽头了,要是想再往下,就必须得解开我身上的登山绳,独自一人往下去才行。但是我又怕他们一拉绳子没有重量,怕给绳子收走了,到时候我可就要真的一辈子待在这里了。
担心不过几秒钟的事情,这个时候必须就要果敢一点,有时候迟疑个几秒钟,还真的就回不来了。
于是我便立刻解开登山绳,发现长度正好够得着这个青铜门的门环,便心下一喜,直接将这个登山绳给系在了青铜门的门环上,这样不就万无一失了嘛。
顺着生锈的扶梯我往下爬了大概有三十多层梯数,就看见下面好像一个亮点,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楚,又往下爬了大概有十多步,我这才发现。原来下面竟然我们至少扔下来的冷烟火,此刻在这地底森森的冒着冷光,让人不禁心里泛起一股凉意。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地面上没有其他的东西,不过这里好像有点潮湿,我跳到了地面上,感觉脚底的土并不是很硬实,甚至还有点松软的感觉,差点忘了跟他们打招呼了,我用望风哨吹了两声,里面的回音一阵阵的穿出去,我甚至连自己也数不清到底是吹了几声。“遭了。”我心下暗叹不妙,他们要是听错了可不得使劲扯绳子想把我给拉上去啊。虽说我留了一手准备吧登山绳系在了青铜门的门环上,但是我就是有点担心,万一这他们把绳子给扯走了,我可就完了。不过下一秒我又想到如果拉不回来我他们也许会下来也说不定,几番斟酌之下,我还是先决定回去再说,把里面的情况跟他们说说。
就在我想要顺着扶梯爬回去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这下面好像还有一道暗红色的铁门,由于颜色太接近于扶梯的锈色,我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既然看见了,就没有不继续看下去的道理。
我靠近了过去,先用脚轻轻的踢了两下,发现这门竟然“吱吱呀呀”的向后慢慢的打开了来。这混重的声音在这地下感觉着无比的沉重,就像是被一块巨石给碾压着心脏一般,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这里面会不会有着什么东西,我身上的背包没带下来,特朗宁和手雷都在背包上挂着,不过,短刀却被我从背包上卸了下来背在了我的背上。
我把刀取了下来,做好防御的姿势,用狼眼手电往刚刚打开的一道门缝里照去,一丝光亮透过门缝射了过去。可是门开了一点点却又停住不动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卡住了一般。
我慢慢的靠近前去,探出手正打算推一下这门,可是突然之间,一道强大的劲风吹来,从门缝里我都能感觉到强大的气流涌动,那铁门轰隆一声就好像在我头顶砸下来一般,巨大的响声把我硬生生的震退了一大步,我被吓得一脑袋碰到身后的石壁上,整个人完全蒙掉了。尤其是那嘈杂的回音始终在我脑海里“嗡嗡”的回旋着,手中的短刀脱手,双手捂紧了耳朵也没用,在这狭小回旋的地方,声音经久不息。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还没发现,自己的后脑勺都已经被磕破了一块皮,这时候才感觉到疼的要命。用手一摸,都是鲜血。
妈的!我的口中不停的咒骂着,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整个人现在感觉着都站不起来,无论是方向感还是思维上都是处于一种半停滞的状态一般,脑袋又疼又昏又涨。
我靠在石壁上大概有数分钟的时间,才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稍稍恢复了些。还没等我站起来,突然间一个光点从上面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头顶,我又感觉着一阵钻心的疼痛,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喊疼。心里面不停的咒骂着哪个孙子乱扔垃圾,靠!
我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只冷烟火,上面还裹着一张纸,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活着请吹哨,别吹节奏。
什么意思?我当时就懵逼了,什么叫活着请吹哨,别吹节奏?草?我忍着疼把冷烟火扔到一边,妈的怎么不扔块石头下来,更直接,疼死老子了!
随后我又把纸条扔到一边,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态去吹哨,头还疼的要命。再来点噪音,我就感觉着自己就要被吵死了。
我努力的使自己定了定神,这门后面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刮过来这样一道劲风,这里面难道还有气流的流通?它不是通往古栈道的地下空间吗?是我们找错了还是王勇和包国荣一直在骗我们?
我有心想再打开一次这扇铁门,但是却没有勇气再接受一次这样的冲击。我将手上的血迹往石壁上摸了摸,却感觉着碰到血的石壁温暖圆润,就像是一块暖玉一样舒服。我不禁好奇用狼眼手电照了照,黑洞洞的石壁好像正在把我的血给吸了进去?!我忍着痛又在头上蹭了一点血往上摸了摸,果然,血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吮吸了进去,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我顿时就感觉着特别的诡异,这里的石壁尽然能够主动吸食人血?!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面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而且,这扇铁门以后究竟有着什么东西,到底是盗洞还是通往哪里?而且,在这上方不远处的那个青铜门后面又有着什么东西?那个刻在门上的浮雕又代表着什么?那个古怪的仪式,有点像古滇国祭祀邪神的浮雕,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虽然现在的我很是不理解,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回去了,否则时间待的久了,他们会担心的,而且,老子头都磕破了,得赶紧出去包扎包扎才行。
顺着生满铁锈的扶梯,我一步步的往上爬去,刚刚脱手的短刀被我又背在了背后,没一会的功夫我便来到了刚刚的那个青铜门的地方,没敢用手去推,我用短刀捅了几下,依然是严丝合缝,一点动静都没有。登山绳的死扣我就没解开了,踩着石壁上的凹口,扯着登山绳就往上爬,这个时候吹口哨已经没有太多的回音了,本来还想着他们拉我一把,可是我自作聪明把登山绳系在了青铜门上,他们想拉都拉不动。
好不容易爬到洞口的时候,发现大家伙正围绕着一个带来的燃料燃起的火堆旁坐着。季华见我爬了出来,连忙跑过来拉着我。
陶操看我这满脸是血的样子也是吓得不轻,忙用紧急就生箱给我包扎伤口,我便被他从后脑勺缠绷带一直缠到下巴,害得我说话都不太方便了。
我对着他们把我下去的经历说了一遭,无论是我看见的还是听见的,甚至是我想到的,我都跟他们提了一下。至于关于石壁吸血的事情,我倒只字未提,不是怕他们不信,只是怕他们惊慌,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里,完全不能用我们常人的世界理论去思考,否则你将会死的脸骨头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