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带着高宗三人从鄱县一路往北,准备上天山的同时。在天山的另一面,梁国的二皇子萧承圣也在上山的路上。这位享誉九州的青年才俊,被誉为梁国中兴的希望的男人。除了绝好的颜值外,还有也非同一般的实力。在孩童时便问道于天一观,年纪轻就已经是裁决所的讲经首座。
这位可谓是九州大陆绝对的新生代领袖,坐在他的辇车上,带着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的朝天山上走去。
护着萧承圣得这队人马,皆穿着清一色的道服背着长剑。如果有外人在的话,肯定一眼就认出这一队人马,天一观的护道队。
自九州有文字纪录以来,天一观便就是九州上的庞然大物,哪怕是朝代的更替,它依然超凡世外。而天一观每一代的接班人,在其还未成长起来前,都会由观主亲自筛选出他们的护道队。萧承圣作为如今天一观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自然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护道队。
辇车内,穿着华贵道服的萧承圣盘坐在正中,手中把玩着一块枯木,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美丽女子。那女子穿着件宽大而舒适的红色道袍,秀发盘在脑后,露出双晶莹袖长的玉腿,赤着纤秀完美的双足,神情专注的打理着摆在她面前的清茶。
萧承圣看着眼前的女子,注视着她一步步的动作。从净壶到选茶再到洗茶泡茶,萧承圣就看着那女子的动作,一言不发。
那女子手中的茶终于泡好。只见她将刚刚泡好的清茶倒上一盏,递到萧承圣手中:“喝茶。”女子的声音很轻,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表的韵味。
萧承圣接过茶盏,放在鼻尖轻轻的嗅其茶香:“茶艺一道,你李红袖当得上一绝。”
听到萧承圣的话,李红袖露出腼腆的笑容:“承圣皇子说笑了,红袖我不过是入观前跟着父亲浅学过几年,这一绝的称谓万不敢当。”
萧承圣摇头:“不可谦虚。这几年我也陆续去了九州各国,访了几家名仕,除了论事对弈外也尝过几家的茶。现在看来,论茶道,还是你红袖最好。”
李红袖作为萧承圣最忠实的追随者,能得到萧承圣的夸奖自然是万分开心。不过,作为能够唯一陪在萧承圣身边的人,李红袖自然与外面那些爱慕萧承圣的人不同。她并不会发花痴般的去纠缠和吵闹,更多的还是体贴与默默的陪伴。
所以在萧承圣品过茶后,李红袖不会因为萧承圣的赞赏而过多的自喜,而是很是时候的找出了一本《天玄经》递给了萧承圣。
接过李红袖递过来的书。萧承圣不由得发出感慨:“人生得此一知己,夫复何求。”
“承圣皇子謬言。你应当志在求天道,问万古。红袖不过一女子,不敢误皇子大道。”李红袖面带笑意,摇头说道。
听了李红袖的话,萧承圣笑了笑没再多言。
而就在这时,原本在缓缓前行进的队伍突然听了下来。
“阿弥陀佛。”一句佛音从辇车外传了进来。
感受到辇车外的异样,萧承圣面色不悦,向车外的近侍询问道:“外面这么了?”
“回二皇子,有个僧人拦住了前路。”车外传来了答复声。
听了这话,萧承圣有些惊讶:“僧人?”
“要不要我出去看看?”李红袖问道。
萧承圣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说罢,萧承圣便走出了辇车。
辇车外,一个穿着麻布衣背着盘龙棍的小和尚独自站在队伍前,拦住众人上山之路。
“阿弥陀佛。”小和尚口诵佛经,看着走来的萧承圣。
“小师傅,拦住我等去路,可是有事?”萧承圣走到小和尚跟前问道。
只见那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萧承圣说道:“施主好,小僧法号无尘。因这天山过大,迷失了方向,想找施主问个路。”
听了无尘的话,萧承圣将起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情淡然的问道:“不知无尘小师傅要去何处?”
无尘笑着指了指天山顶:“万佛朝宗,还请施主指点。”
萧承圣顺着无尘的手,望向天山顶,似有嘲笑:“西土大地神佛万千,小师傅当往那去。”
无尘摇头:“佛在心中。”
萧承圣越发觉得好笑:“既然佛在心中,小师傅又何必苦苦寻找,自来处来到去出去便可。来处便是去处,出家之人当看破虚妄。”
无尘叹息:“正趣果上果,皈依天上天。”
萧承圣听了这话,面有愠色,呵斥道:“你的果位,要我来成?”
无尘听了萧承圣这话,摇摇头辩解道:“非也,小僧是为普度众生。施主我观你与我佛有缘,应当结此善果。”
“佛缘?佛道两家,何缘之有?”萧承圣摇头,直接呵斥无尘。
被萧承圣否认,无尘却也不恼火,慢悠悠的说道:“非也,小僧曾看见剑庐弟子径直上山,你我为伴终究是好事。”
萧承圣皱着眉头,还打算再说什么,不过这时李红袖却从辇车中走了出来,拉住萧承圣的衣袖笑着劝解道:“承圣皇子,就当结个善缘,带上无尘小师傅吧。”
李红袖的劝说让萧承圣十分不解,疑惑的看着李红袖准备说些什么。萧承圣还没有开进口,便被李红袖笑着摇了摇头制止住了。
萧承圣好似明白了什么,转过头对无尘说道:“好吧,既然红袖开口了,那就当是和小师傅结个善缘,小师傅上车我们一起走吧。”
无尘听了萧承圣的话后,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后,先是对李红袖道了声谢过,然后接着说道:“小僧步行惯了,跟着施主辇车背后便是。”
萧承圣当然不会在意无尘是否上车,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挽留,在李红袖的陪同下回到了辇车内。
“让这和尚跟着是你的意思,还是审判长的意思?”回到辇车上后,萧承圣便迫不及待的将问道。
李红袖倒好一盏清茶递给萧承圣,笑了笑:“当然是审判长,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给我交代了,我怎么敢对你的决定指手画脚。不过我倒也觉得让这和尚一起要好些,让他跟着,总比他一直在暗中跟着强。”
对于李红袖的话,萧承圣却又不同的看法:“非也,我天一观本是神庙在世间的代表,这神庙行走下山非同一般。你可知道,对面唐国的太祖便就是从神庙出来后建立的唐国,这可是我大梁永远的痛。如果这次我能得到神庙行走的支持,那观主之位也不是不可图。所以这次我们一定不能出岔子,而这和尚便是变数之一,佛道两家,终究是殊途。”
对于萧承圣的话李红袖不置可否,只是略带无奈的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既然审判长让带上他,自然是有道理的。”
萧承圣没有再接话,而是坐回到他的位上,闭目思索,自己这位老师这一招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