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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旧情也绵绵?

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曾无比熟悉的人,一段回忆,一下子把姜瀚辰的拽进了记忆深处。

龙诗丽,富家千金,姜瀚辰的初恋。方从国外回来,约姜瀚辰见个面。只考虑了不到三秒钟,他就答应了。

“瀚辰!”他到时,她早已到了,那个笔挺的身躯剑一般地进入她的视线,她的灵魂,她的心连同她的娇躯就颤了一下,她站起身,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他站住脚,看着她,没说话。四目相对,时光流转,许多离情别绪地那一刻流转。他的脚步停顿了那么一瞬,随即抬起长腿跨进去。她凝望着他,眼里瞬间涌上了一层薄泪,眸子里晶光闪闪,就那么热切地盯着他的昂扬的身影。他在她对面径直坐下,抬起头凝视着她,雕塑般的俊颜竟有细微的变化。

看得出,他也是激动的,但他的表现显然不如预期,她原以为他会给她一个拥抱的。这让她有些失落。

一别数年之后重逢,恍若是在梦中。她只想好好地看看他。

岁月能改变一个人的整体形象。容貌,举止,气质,有些人会变得比从前更好。毫无疑问,她眼前的男人就是这一种。

静默。静默。

“你要喝点什么?”龙诗丽打破寂静,努力收回眼中含的泪,问他。

他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是一家高档的咖啡厅,低调奢华。厅侧是一排颇具西式风情的小包间,与灯光幽暗的厅区隔离开来。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既不会太靠近也不会太寥落,很好地保持了独立性和私密性。

她凝视着他,此刻他离她那么近,咫尺间的距离,她要好好地看看他,他的脸,眉峰的微蹙,清冽的气息。熟悉地陌生地,无疑也是动人心魄地,她激动的几乎要窒息。

姜瀚辰淡淡开口:“来杯咖啡吧。”她嫣然一笑,自然而然地问道:“还喝南山吗?“她眼波流转,神态妩媚温柔,她还记得他的偏好。

姜瀚辰点头。

龙诗丽按铃呼唤服务员进来,点了蓝山,又给自己叫了份摩卡。

“这些年,你还好吗?”很老套地开场白,依然是她先开口。两人边喝边聊。

“听说你去了撒哈拉?”他不答反问。

她笑一笑,闪过一丝嗔怪。

“看来,干燥的沙漠气候没对你造成影响嘛!”他端起咖啡,浅啜一口,眼睛却看着她的脸,皮肤依旧白白嫩嫩的。他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她“格格”地笑起来,乜斜他一眼,道一声你还是这么坏。凝滞的气氛顿时瓦解,轻快的空气在流转。

姜瀚辰与尤诗丽相识在芝加哥,一个富二代的圈子里。其时正是郁郁葱葱青春飞扬的少年时光。姜瀚辰桀骜不驯,个性张扬狂放;尤诗丽是个娇娇女,漂亮,骄傲,言辞逼人。她见不得他一副狂拽傲慢的样子,他也不待见她,尤其看不惯她仗着姿色对着一帮追求者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样子。两人基本一见面就掐,斗嘴,极尽所能地嘲讽对方。两人越吵越来劲儿。所以忽然有一天,当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居然是一副情侣的模样。尤诗丽收敛起尖利的爪牙一脸娇羞地依偎着姜潮辰,他也同样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让众人大跌了眼镜。

初恋是生涩的甜蜜的,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男女,享受着爱情的甜蜜的同时也肆无忌惮地挥霍着爱情。好的时候如胶似漆,翻脸的时候就如仇人眼红。两人都个性强硬,常为一点小事声嘶力竭地争执,彼此用最刻薄的言词来伤害对方。一次次地闹分手,一次次地复合,感情也在这样的分分合合中日渐淡薄,渐行渐远。

两人最后一次分手时出了一点状况。分手后的第二天,恰逢家中有事,姜瀚辰在气头上也就没有和尤诗丽打招呼,一个人飞回了国。几天之后,尤诗丽气消了气去找姜瀚辰,才发现他不辞而别。她很生气,也很伤心,她的骄傲和自尊受了损伤,发誓再也不理他。尤诗丽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此刻乘虚而入,轻轻易易就征服了感情正是脆弱时候的她的心。尤诗丽原本对那人并没兴趣,但那时正在气头上,又恨姜瀚辰的绝情,寂寞和伤心之际,为了排遣,她试着与该男生交往。

姜瀚辰回美国准备去找尤诗丽时,却风闻她已经移情别恋。他很恼火,上门去质问她,两人相见,情绪都很激动,彼此说了些更绝情的话来伤害对方。求和不成,彼此更生疏。两人心中有了芥蒂,渐行渐远,到后来,已经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两个人还是偶然地碰上,在圈子里,或是在朋友举办的Party上,不过,两人都刻意回避对方,偶然见面时也只是勉强打个招呼罢了。

再后来,两人的生活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渐渐淡出了对方的视线。

姜瀚辰是在和朋友一次闲聊中偶然听闻尤诗丽独自一人去了撒哈拉,据说是为了追求三毛的步伐,重走爱情之旅。当时,圈子里的朋友们觉得她无比荒唐,还有人拼命劝阻过,但尤诗丽却铁心了要去。再后来姜瀚辰回国。从此之后天各一方不通闻问,她和姜瀚辰才是真断了联系。

时过境迁,姜瀚辰没有刻意地想过她。但初恋在每个人心中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念想,初恋的那个人在心里总会留有一席之地。当尤诗丽突然打来电话时,他的感觉是特别的,她令他的心泛起涟漪。那些年少时,火辣的情事,勇敢到无畏,固执到不可理喻的过往,在一瞬间浮上心头。从来不需要想起,也不要忘记。却总有那一个人在心的深处。不远不近。

“你变了许多,”尤诗丽转动着手中的小勺子,凝望着眼前的男人。眉峰间依然桀骜,但多了一份沉稳和内敛,以及精明强干。他给人以闲雅从容的表象,但蕴藏着强大的内在的力量,七年的时光,可以改变许多,让一个头角峥嵘的少年成长为一名集优雅干练于一身的青年,他是狼性与绅士的结合体,让他整个人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吸引力,耀眼的光辉。尤诗丽有些失神。

如果说七年前,她迷恋于他的张狂不羁的青春,那么现在,此刻,她又重新爱上了他。或者说,这些年,她根本从未曾忘记过他。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姜瀚辰啜了一口热热的咖啡,问对面的女人。他的神色已归于平静。

她往咖啡里加着糖,轻轻地搅拌着。她的手指洁白瘦长,随意地套着一枚的戒指,样式别致。指甲线条圆润优美,一丝不苟描着绮丽的花,她瘦了点,不得复当年的圆润饱满,但穿衣比以前更好看,妆容无懈可击。她的表情也已恢复成自然应有的模样,嘴角上扬,笑容弧度正好。她整个人,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你知道的,“她轻抿了一口,掠掠垂到颈边的发丝,淡笑着说:“这些年我们家的企业重心都渐渐移向国内,我回来是想要留下来帮家里做些事。”她的嗓音大致还如从前,有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大都具备的动听好嗓子,还有富家女儿独有的娇嗲和长期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所表现出的自信。

“挺好。”姜瀚辰简短是回答了两个字。

她再次仔细地观察他,他的表情,没有如她一般地期待出现的欢欣鼓舞,她心里莫名失望。“欢迎我回来吗?”她问,知道问得有点蠢,可还是忍不住。

“我吗?”他扬眉笑,“当然。”

好吧。

两人又漫不经心地聊了些别后情况,当然核心问题是谁也不会去触及的。后来又谈到他们共有的一些朋友,话题活泛多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仿佛近了许多。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又重新要了咖啡。

“我该走了。”姜瀚辰看了看腕表,说出了这句话。他下午还有个会议,他诚挚地表达了他的歉意。尤诗丽自然不便挽留。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表示希望没有耽误他的工作。尽管她内心十分不舍,仍然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送走了姜瀚辰。

她重新坐下,看了下腕表,计算从他来到这里到离开,还不到两个小时,她只觉得好短促。她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感觉时间过得这样快,而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和他在一起,总是十分地让人愉快。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么是想和一个人呆在一起。

她怔怔地想着一些事,心潮起伏。她回想他的模样,努力把新印象和旧的人揉合在一起,她的嘴角不禁绽出一抹笑意,她要重新攫住他,他的人,他一切,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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