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冥轮的力量随着年龄增长会越来越强。”靳风说,“必须时不时用用,释放一下,不然身体受不了。”
叶明瞻略一沉吟,“难道我流鼻血……?”
“就是这个原因。”靳风点点头。
“你是什么情况?”
“五岁他们就教我用赤明轮了。在那之前我流过几星期鼻血,眼睛也出过血,学会用赤明轮之后,这些症状再没出现过。”
“其他人呢?别的两仪族?”
“血统纯的跟我们一样,不用就爆血管。不纯的,素冥轮、赤明轮就像人的尾椎骨,只是进化史上的遗迹,完全没有功能,对身体也没有任何影响。”
“哦。”叶明瞻点点头。
“你长这么大,从没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就流鼻血吧?”
“鼻血我只有小时候吃多了巧克力和炸虾片流。”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东西奇怪?”
“你血统纯正,素冥轮的力量很强,不然也不会头次使用就能感觉到玄武窟的全息图。可是……”
“别的两仪族第一次不行吗?”叶明瞻打断靳风问道。
“那些三芒、四芒的月亮、太阳,练上几年也只能勉强感觉到模糊的轮廓。”靳风说。
“是吗?”叶明瞻揉着眉心,如果靳风不教他,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眉心里藏着这么神奇的器官。
“素冥轮、赤明轮,从我们一出生就源源不断产生能量,它就像个长在我们脑袋里的微型高压锅,必须有规律地打开安全阀放气,不然就会给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你的‘小高压锅’今天之前从来没放过气,按理说,你的身体早该吃不消了,可却一直没事。”
“是去朱雀窟之前没事,回来就有了。”
“没错,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朱雀窟就像个开关。”
“会不会我体质特殊,是那种集中爆发式的,跟你们不太一样?”
靳风摇摇头,“只要是人,喝了水就得上厕所。素冥轮虽然功能稀奇了点儿,不过,就生理原理来说,它跟喝水撒尿是一回事。你体质再特殊,还能喝了二十几年水才集中去一次厕所啊?”
“这样啊……”叶明瞻慢慢点着头,“那我的情况真的很奇怪。”
“还有更奇怪的事。”
“怎么这么多怪事啊?”
“这你得去问宫岳,他比谁都清楚素冥轮长时间会对身体造成多大伤害,却不教你。他还知道你现在三四天就流一次鼻血。你这种情况,再拖上一年半载,绝对会爆血管死掉。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教你。”
“我……我小舅他……”
“他不教我还说得过去,你可是他的心头肉。”
“……”
“幸亏你画画,要是连这个‘泄洪渠道’都没有,你可能不到二十岁就全身爆血管死了。”
“我的画会……会‘那样’是因为素冥轮?!”
“总不至于是因为被哈利波特施了魔法吧?”
“是这个……”叶明瞻下意识揉着眉心。
“对你这个小月亮来说,画画恰好能释放一部分素冥轮的力量。”
“我画画是我小舅教的。”
“现成的用法他不教,教你这种‘隔山打牛’的办法,这家伙脑子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靳风摇摇头,“算了——,明瞻,我跟你说,宫岳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在你身上动了多少手脚,只有他自己知道。”
“动手脚……?”叶明瞻想起下湖时,靳风也拿这事“刺”过宫岳,说宫岳在他身上“动手脚”。当时宫岳一脸怒火,却没反驳。
“你觉得我又是个人恩怨,说他坏话?”
“不是,只是……”他很清楚靳风现在不是说怪话泄愤,“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我小舅能动什么手脚?还是在我身上。”
靳风哈哈一笑,拉着他停了下来。
“怎么?”他看着靳风。
靳风挑挑眉,左手伸从他风帽右侧伸进去,拇指、食指捏住他的耳垂,剩下的指头在他耳朵背后蹭了两下。
“干什么?”他痒得缩起了脖子。
靳风松开他的耳朵,把中指凑到他眼前。
什么意思?他立马抬起手,做出了那个地球人都知道的下流手势予以回击,“就你会竖中指啊!”
“明瞻,你可真是……”靳风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闭上眼睛。”
“为什么?”
“闭上。”
叶明瞻瞪了靳风三秒钟,然后垮下肩膀,闭上眼睛。
“用你的‘月亮轮’。”靳风说。
“我知道!”叶明瞻歪着头,把全身的感觉都往眉心凝聚。
下一秒,视觉消失后的黑暗中闪现出一个明黄色的小光点。
小光点有规律地一闪一闪,就像隔着海雾看见的地平线上的灯塔。
可惜,它越闪越暗,几秒钟后消失不见了。
叶明瞻以为又是自己素冥轮应用不熟练,看着看着就看不见了,遗憾地“唉”了一声。
他叹息声未落,眼睛都还没睁开,那小光点又出现了!而且亮度是之前的十倍。
“怎么回事?”他有点惊讶。
明黄色的小光点忽明忽灭,闪烁的频率跟之前明显不同。
“靳风!”他闭着眼睛伸手一抓,抓到了靳风的衣服。
“好看吗?”靳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是明黄色的。两仪族的‘小高压锅’对这家伙的声波很敏感,就算你还不熟练,应该也可以……”
“我能看到!是明黄色的。”叶明瞻激动地揪紧靳风的衣服,差点儿忍不住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就看不见这个闪烁的大光球了。
随着他和靳风说话的声音,那个刚才仿佛远在地平线上的小光点,在叶明瞻眼前的黑暗中变得像探照灯一样又大又亮。
它仍旧在闪烁,频率跟他们话音的高低快慢一模一样!
“这东西是什么?”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问道。
靳风咧嘴一笑,把竖在他眼前的中指送到自己嘴边,“喂喂,姥姥?你这是第几代觱篥虫?你以为用基因技术把它们搞成透明的我就发现不了了?连你初学乍练的小外甥都能感觉到,到我这儿更是小儿科了。”
“你、你指头上有……”
不等叶明瞻说完,靳风就把中指戳到他脑门上。
他疼得“哎呀”一声,靳风好地方不戳,偏偏戳在他刚才被蛾后的口器卷着砸来砸去时磕破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