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极为香艳的画面。
横亘满室的一张大床,四处吊着层层叠叠的红纱,无风自动。床中央,一名女子正以一种极为勾人犯罪的姿态半趴在一名男子的身上。两人一丝不挂,白花花的身体相互交缠。青丝缠绕,与身下的红绸相辉应令人欲血喷张。
男人的脸上盖着一块儿红纱,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又朦朦胧胧的更显魅惑。
女子女子用小巧的舌隔着红纱轻啄男子的嘴角,而后缓缓下移。含着男子的喉结,在其上画着圈。
男子微扬起头,口中发出一声喟叹,随着那声喟叹一同的是一声满含深情的昵称,甜的人心里发酸。
“芽……”
和申屠的声音一模一样。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音节,但却仍逃不过我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耳朵。
所以,申屠就是画面中的那个男子?
细数过去,我从未看过活春—宫,更何况是如此香艳的令人终身难忘。但为什么,我就是记不起从哪儿见过的呢?
“芽妞儿,芽妞儿,濮阳芽!”
“嗯?”
久歌的大嗓门终于成功将我唤醒。我晃了晃脑袋,仍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感。
“你怎么了?跟失了魂儿一样。莫不是……在想什么带颜色的不健康画面?”
“说什么呢!久歌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啊!”
我是不太在意久歌时不时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他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面对我的恼怒,久歌却显得很是无辜。
“那你干嘛流鼻血啊?别张嘴!快!快去找卫生纸!”
我惊异的望着他,表达出对自己会流鼻血这件事强烈的不信。刚想伸手摸一下人中,看看是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便见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我的手挡下,伸到我面前,细致又小心的用纸擦着。
我登时又不敢动了。
正如我对申屠的触碰敬谢不敏一样,申屠对于多与我接触这件事却似乎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
我看着纸巾上那血淋淋得证据,我表示……也是微醺。
这么一点儿连小片段都算不上的活春~宫都能让我流鼻血!
我果然是贞洁烈女!
“看吧,我就说你流鼻血了你还不信。说说吧,想到什么了这么血气上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魏久歌这个披着男人皮的八婆,白白浪费了这张刚毅如刃的俊脸。
但是,不论他在如何八卦,我都不会将我刚才想到的画面告诉他。太丢人了。
“咳……”
我举起酒杯,努力想要找一个借口,赶紧把这一段岔过去。还没等我拿到手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便伸了过来,一把夺走。将里面剩下的酒极为自然的倒入自己嘴里。然后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竟让我不知如何反驳。
“你刚流了鼻血,还是不要喝酒了。”
……请问这俩者有什么直接关系么?亲?
当然这句话我并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申屠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况且问了又有什么用,估计酒现在已经经过他的胃快到小肠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将手中的纸条向前递了递,似乎不甘我们刚刚对他的忽视。我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有个现成的机会将话题岔开吗。
我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打开来看。本以为又是什么道歉信,心知小申屠的口齿……不是很伶俐,他大概会将不知如何表达的话写在纸上吧。
打开之后,我就蒙了。这张是……原来那张婚纱设计图?时隔多天我表示我已经不认得它了。
虽然还是能够很容易看出那一大堆代码下所掩藏的婚纱的结构。
所以,他给我这个……干什么?
“对不起,那天,擅自拿走你的东西。它对你很重要吧。”
“嗯,还好,也……不是很重要啦,我生气主要不是因为你把它拿走了,而是因为你当初拿走它的时候没有和我说。”
这张图纸上的婚纱只是即将完成的初稿,也可以说是骨架,还没有添加具体的装饰,所以并不复杂。如今这套婚纱都快要完成了,图纸也就的确没有那么重要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又沉默了。
……
大概五秒
……然后……
“哦。”
我扶额长叹,唉,跟他说话蒸的好累啊!
又过了三秒……
“当初,我是想说的。但是……不知如何开口。”
哦!我了然,原来他当初与我长达十秒钟的“深情对视”是这么个意思!
奇葩的世界好难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