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左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只有碰球声和交谈声的隔间里很是清晰。我扭头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飞快地把头扭了回来。
“千骑,来,来杯威士忌。”
申屠千骑站在我的左手边目光直直的望着我,随手接过魏久歌递过来的酒,看也不看一眼,仰头灌了下去。然后放下酒杯,接着望着我。
我感觉到他强烈的视线,不知为何紧张得有些口干,我拿起鸡尾酒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呛着。魏久歌看我呛着了,下意识要过来帮我拍后背。但还没等他的手绕到我的身后……我便清楚地感觉到后背上已经出现了一只手的触觉,惊得我后背僵直,动都不敢动。
魏久歌收回手,看到我嘴角抿成一条缝,一副紧张到要心肌梗塞的样子,实在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我听到他幸灾乐祸的笑声,很想扭过头去瞪他,奈何身后那只爪子实在令我不能忽视。
虽然平时我不会变态到故意去接触男生,但是有时候相处时难免会有一些不经意的触碰。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虽然有些娘,但本质不会变的窦墨棋见到我就想往我身上挂,以及吾里亲亲男盆友凌霄。
但不知为何,只要申屠一碰我,我就不由自主的变得紧张,变得局促。就好像,像……像是已等待了万年,终于,又能和他有这样细微的接触了……这样的花痴心理。
这是面对凌霄得时候都从来没有过得,堪称病态的一种莫名升腾起来的期待。
我想我大概疯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申屠千骑,那个傻瓜似乎还未意识到我已经不咳嗽了就不用继续拍了,依旧还在坚持不懈的拍着。视线也仍旧那样呆滞却坚定的黏在我的脸上,不曾离去。头发……依旧保持着那样销魂的造型,倔强的蓬松着。
这样一个人,我会对着他……花痴?我的审美果然不正常。该找时间去看看眼科了。
“噗,这么看着,你们两个……呵呵……还,还真像一对儿,哈哈……哈……!”
还没等我从那离谱的脑洞里爬出来,久歌的一句毒舌立即像罪恶的大脚一样,将我一下子又踹了回去。
果然,不毒舌,他会死。
我拂开申屠千骑的手,为表礼貌我向他道了声谢。
“那个,谢谢,我已经不咳了。”
当然,我没有再去看他的脸。或许还是还是因为当初害得他那样惨而感到心虚吧。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真正的理由是因为刚才的想法而不敢面对他。
我扭过头接着喝我的鸡尾酒,借以掩饰尴尬。并没有再去等待申屠千骑会回答我。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没报希望是对的。申屠不仅没再回答我的话,而且还一直保持沉默了许久。一直呆滞的望着我,似乎是在完成什么艰苦却又必须完成的任务。
申屠不说话,我又没什么话想和他说。本来是想和久歌继续谈论一些其他的话题,但又怕我们只顾说话会冷落了申屠,让他觉得心中不平,我便没吭声。
魏久歌似乎也察觉到就这么耗着有些不对劲儿,便要开口打破尴尬。还没等他张嘴,只见申屠千骑从衣服的内袋里拿出一张纸,伸手递给我。
“芽……对不起,这个给你。”
我举着酒杯的手再一次停下,因为他出口的那一个字而有些怔愣。倒不是因为他太无礼,对还不熟识的人就用这样的昵称,甚至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而是因为,在那一刻,我的心脏也随着他的那一声“芽”而感到一阵刺痛。如同针扎般痛,却又短暂,几乎在我感受到痛的同时便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我垂下眼睑,有些恍惚。
眼前,好像闪过了几张画面。极快,却特别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