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道,青门
小屋中,凌阎听着琼生对封印师下的定义,仍感觉是模棱两可,所致使他对这一类特殊的修炼群种,倍感了好奇,于是,前者就再是出言,向后者问道,“生哥,你讲的这个封印师,我还是不明,你,可以再说的细致些吗?”
闻言,琼生下了地,绕着木屋来回走了几圈,而后定身,放眼望向了窗外的星空,用着富有质感的嗓音,耐心讲道,“所谓封印师,首先一步,就是要研修魂力,其后,再借用灵魂的压制,对个体生命进行审定,若有不幸遭中之人,就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封印”
“所言道这一种修为,共有五种层级,其分别为锢脉师、囚灵师、锁魂师、禁命师以及轮生师,此中,每一阶层又分为五络,每一络之间,所差甚大”
“类似于那日的老者,就是名二络的禁命师,其所掌控的能量,绝不亚于一转乾灵,我所言,你可懂得?”
“哦……”凌阎听得呆了面目,故是如石化的雕像般的回应了一声,两眼却仍旧迷离,转不过神。
浮想多日前老者降下时的画面,还有那时施展的能力,凌阎对其虽是早有预估,可还是未曾想到,前者,竟有这般凶悍。
一切,皆是由于无尘道内几乎并无这种所谓的封印师,所以,凌阎才对其所知甚少,但有了琼生的大致解释后,他也就稍有了通晓,因此,便是生了些其他的想法。
跳下床,走至琼生身前,凌阎两手搭上他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其面带热切,对之言道,“生哥,你,可有这封印师的修行之法?将它传授于我,可好?”
少年眼中的火光,近乎要喷发而出,可琼生听此,却是耸耸肩膀,扫兴的打去了他的双手,摇着头,有感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我怕是帮不了你……”
“为什么?”凌阎直眼看着琼生,惊声问道。
对此,琼生侧过身,给出了他一个合理的理由,“第一点,魂力有别于灵气,前者是需要传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修习。第二点,我们麒妖一族并未有此种遗传,所以我对这修炼之法,也没有一个精准的道门”
“还有第三点,则是这六道中,尚且无人能将穹苍之力与生命之力同时练到巅峰,而你,休要顾此失彼”
琼生的话说完,凌阎瞬即耐不住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声,“怎会这样,难道,这真是很难做成的事情吗?”
“不是很难”琼生出声,凌阎更加困顿,可未等及他开口发问,前者就翻转了话语,先一步回道,“是将近于无人能做得到”
“人所共知,三大主性力量,互相排斥,若是将其中的任意两种一同修炼了,便会在体内产生动荡,更严重些,就会令修行者筋脉尽裂,炸死身亡”
“多少年来,鲜有人能使两股力量在血脉中达到平衡,即便很多的种族都做过尝试,都无一人可以达成预期时的效果,直到目前看来,也就玄冥道的主尊尚能做的优秀,但他的魂力修为,仍差着灵气修为甚远,所以你,也就不要再抱有幻想了”
一番话,说的凌阎几乎幻灭,但他还不死心,对这种能量仍有着些觊觎,因而又说道,“这六道中,不是还有人且可完成的比较优异嘛,那我,又何不可一试?”
“无用的”琼生缓走了两步,带起了几缕凉风,衣袂在身前飞舞时,他又是怅然说道,“当年玄冥道为培养出一个岩烬,耗了数多的资源,费了诸多的心力,可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而主神道就更惨些,这么多年,一人都未培育的出,实乃无计于施”
“原本,作为这一辈的主神道少主傲冷羽,其尚有可能破了这种局面,但可惜,他在二十年前就已下落不明,所以你,还是收了心,专心于锤炼灵气吧”
琼生好生奉劝,凌阎就彻底没了心思,他毕竟是连修炼的途径都摸索不清,就是有再多的念想,都是无济于事。
借着月的光华,凌阎重整了身心,其再回到床上,练起了他所拥有的灵法,就独留下琼生一人,望着高处的玉盘,呆滞,出神。
于夜的清幽中,凌阎刻苦凝炼着灵法,转瞬,日出东方,当朝阳灭去了晨曦中最后的一滴露珠时,新的一天,才算是正式开始。
一夜,近似于是在苦修中度过,无数次,少年由疲惫中躺下,再由饱满中起身,此般勤勉,令其对灵法的控制,又纯熟了些。
虽是卓见成效,但凌阎却并未骄傲,他不过是想快些达成心底的那个目标,能够早些夺下这个他根本不在乎的无尘道,自此,令青门地位抬高,另外,再与云汐,相扶到老。
夙愿既有,凌阎更为卖力的锤炼自身,故此,无论白昼或是黑夜,他都没有过久的休歇,而是愈加疯狂的,磨练自己。
光阴无痕,岁月无声,在如此勤苦的磨砺中,时间,已过去了三日之久。
三日来,无人打扰于凌阎,他也倍感清静,故是心无旁骛,其所掌控的实力,才有了显著的增幅。
本欲在这安谧的时段里多做些突破,可哪想一个兵士的报信,就让他再为这各种的繁琐之事,糟起心来。
木屋前,一名卫兵披甲挂刀,肃肃而立,其隔着一道门,躬身,对里面的凌阎与琼生报道,“少主,军师,门主有事传你二人,请速速赶往”
“哦?”屋里有着一道惊声,显然是对凌翼天的突然传命,有所惊讶。不过虽是疑惑,可屋内的人还是回出一声,“知道了,我们这就动身”
紧接着,就听到屋内有了一阵响动。而那卒士既已传完了话,就不多留,其拱起了手,挪出一步,言道,“少主,军师,话已带到,属下告退”
言毕,侍卫匆匆离场,未多时,木屋的门打开,两少年由屋中走出,向着青门的内堂,一路行去。
穿过几条碎石小路,凌阎二人脚步匆忙,且在道途上未敢停留,故此,在几个刻钟之后,就到了凌翼天所在的青门高堂。
一入堂口,凌阎就看到了披着甲胄的凌翼天,其坐在高处的紫檀木椅上,表情威严,不露言笑。再望向左右,侍卫们皆是全副武装,打扮得严严实实,想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进门,凌阎就低下了腰际,其眼光放在地表之上,毕恭毕敬的对凌翼天询问道,“父君,这么着急的命孩儿前来,究竟有何事由?”
座椅上,见到姗姗来迟的凌阎与琼生,凌翼天下了位子,走到他二人身边,言道,“据寂门传来的消息,柳崇绪投靠了朝云峰的主上黎修,并说是要在两军回合之后,攻打寂门与青门……”
“这……”未想到柳崇绪出此一招,凌阎眼里显出了焦急,其压压心里的惊惶,再问道,“父君,那泷颜尊长,他怎么说?”
“长者传唤我们立即赶往寂门,讨论战争部署,以作迎敌”手里的长刀握紧,凌翼天端正了身形,回答道。
至此,整个青门的人都提了精神,以最充沛的精力来迎接即要面对的敌人,而唯有琼生,不温不火,也不露急色,隐隐中,还有些欣悦,挂在了脸上。
见状,凌翼天绕到琼生的身旁,靠在他的耳边,疑声问言道,“琼军师,大敌当前,你为何会有如此略显兴奋之神色?”
“父君,生哥他……”凌阎急声,本想要为少年辩解,却不料遭到了后者的制止,他也就暂且的闭上了嘴,站在一头。
再看琼生,其将手伸入衣袍,低头弯身,视线发直,略作停顿后,对凌翼天恭声言道,“门主莫急,依属下愚见,这事,暗藏深意”
“哦?”凌翼天惊咦了一下,而后,又再问道,“军师且说,这之中,是有何奥妙之处?”
听了问话,琼生稍稍抬身,其手指搓着袖口,说道,“主上请想,这朝云峰立在无尘道这么多年,都没有拿下寂门,为何有了一个势力单薄的茗门加入,就敢于下手?”
“另外,若真是有了要讨伐寂门的消息,依着朝云峰的森严守卫,这时,又怎会传出?”
“那依军师之见,此事何解?”当琼生刚一讲完,凌翼天就迫不及待,向他问道。
及此,琼生眯上了眼睛,嘴角的弧度向上挑起,其哼出一声后,回言道,“依我看来,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阴谋,而那朝云峰的最终目的,应该是要七门,自相残杀”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琼生甩过黑袍,一语,道出了此中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