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道,囚窠山脉
当前,七门尽聚于此,各方阵营分的明显,凌阎一一扫过同着自己武斗的这些人发现,这一张张的,几乎都是些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天门这方出战的代表人物,名作槐乐,是其门主洪厉的首徒,尽得他师傅真传,为人耿直忠厚,性情平和,实力大概在点灵境入门或之上更高的层次。
生门这头,其领将同样的也是墨晗的首徒,名为邢珂,实力较槐乐稍差些,但是暗藏的心思,却是在场年轻一辈中最多的,正如他师傅那般,狡诈奸猾。
再之后是玄门,领将是一名为霍炘的男子,其年龄较凌阎长了许多,为人则是寡言少语,默默无声,至于实力,与柳枫相仿,差不多都处于点灵境大成的层级。
次之,便是寂门了,其主体参战人物名作卢卿,是寂门门主泷颜的义子,为人冷酷,言笑不苟,是七门青年辈中实力最为卓绝之人,貌似是入了点灵境巅峰的位阶。
再者,就是羽门了,为首的男子名作祁然,是其门主谢凡芸的儿子,性格善妒,骄纵,从小被宠惯的他,是典型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而其实力,亦是平平,点灵境入门,已算是不错的估量了。
处身羽门,值得关注的并非是祁然,而是位于他身后的少女,姝蓝。作为谢凡芸的二徒弟,她的修为要高出前者很多,点灵境大成,这,才是羽门青年中最强实力的代表。
另外,不得不说一点,这祁然对姝蓝,亦是有着觊觎之心,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后者心中早有了所属,所以,前者才会对云擎有着彻骨的怨恨,以至于每年的博弈战,都会针对于他。
最后的一方,自然就是茗门了,打头的是柳崇绪的大儿子柳枫无疑,再言其性格,是出了名的心狠手毒,残虐不仁,实力也仅次于卢卿,是七门年轻辈中的第二人。
再在茗门中仔细探过,凌阎发现,在柳枫的后方,除梓良之外,另一张面孔也很值得留意。那是一名中年男子,留着浓密的胡须,穿着身艳艳的青袍,却是总是一副低头不愿示人的样态,卑劣且低微。
而当凌阎的眼神从这男子身上掠过时,其不禁表出一丝讥笑,因为前者,正是数年前由青门脱离的两个将士中的其中一人,乌烠。
当下,柳崇绪将他派出,无非是要借机羞辱青门,但想来,他也并未成功,只因是凌翼天的表情,始终淡漠,对于这种无谓的挑衅,他都是视而不见。
老眼泛红,吐气粗重,柳崇绪怒火正盛,而凌阎对其也仅是漫不在意的瞄过,之后,便正过头去。
再回眼望过众门迎战之人,都是极为的熟悉,可也正因是各自都有了解,这场博弈,才会更为的艰险。
“呼”定定神,凌阎理了下身上的紫袍,目光炯热,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他既有紧张又有期待。
同凌阎一样,在场的众人莫不是心情激动着,而在这举首戴目的企盼下,远处崖顶上传了一声钟响,听声后,兵士们的情绪,瞬时,达到了一个高潮。
该到了各门出战人选择牌签的时候了,每在这时,连他们自己都很好奇,到底,会被分配到哪里。
迈步,向前,作为天门的出赛者,槐乐等三人上前各拿出一签,放于袖口中,也不把看,反是面色平淡的回到原位,随后向着众人微笑的一点头,以示礼貌。
接着,生门这方的三个人亦是走到前去,同样的各自抽出一签,其后,也是放在了袖袍之中,再回到原处,神色不惊。
紧随着,玄门、羽门、茗门以及青门,每个博弈战的参与者都是拿到了一支牌签,攥在手中,然后,归于一点站定,同向着一方高崖看去。
山崖上,一口黄钟被支起,旁边的一人手握钟杵,迎着众多的注视,对着那钟,狠狠地撞了下去。
“咣”
崖顶,黄钟响彻,随之,一列士兵便由后处走了上来,两两分开,守在这些竞技者的身后。每人的后方站着两人,像是一对不离身的侍卫般,严守以待。
少时,每组的兵士皆已站好,接下来,便依次挎上中间博弈者的胳膊,拉着后者向远处走着,待行到一处无人之地,则是会要其交出袖中的牌签,并将之带到指定地点,以作本次赛程的初始位。
所以便说,七门博弈战,光是有实力还是不够,还要有运气,倘若真是在战场内遭到了围攻,实力再强,都有可能被斩杀,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遭人拖着前走,凌阎思绪放空,却在侧眼时,见到了从其身边而过的柳枫,两人眼神对流,空气中的温度,瞬刻下降到了零点。
稍稍挣脱了下,柳枫与凌阎更加接近了些许,前者长伸出了头,裂眦嚼齿,在后者耳边附声低语,凶狠的,逐字说道,“小子,敢伤我弟弟,今天,我就要你拿命来还”
闻言,凌阎也并不胆怯,反而是用相同的语气回言了他,“也好,我也正有此意,我且是要用你的命,还我死去的众位青门弟兄”
“呵,凭你?想跟我斗?”柳枫放声而笑,蔑视的看着凌阎,徒然,又阴下了脸,厉声道,“自不量力”
听言,凌阎也没再发声,只是静望着柳枫被两个兵士夹带着越行越远,继而,收紧了眉目,其在心底暗暗的念道,“孰生孰死,都未有定数,柳枫,你,也莫高兴的太早了”
如此想着,凌阎便被身边的两人一路带着到了一处怪石嶙峋的山间,这里,山石杂乱,人迹罕至,而兵士把前者扔在这里后就各自退去,想来,这里应该即是他入赛的初始点。
不想其他,凌阎先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毕竟要等到第三声钟响,此次战役,才算正式开始,而眼前,先养好精力,方是最正确的做法。
慵懒的卧在杂草丛,凌阎像只小兽一般,卷着身体,美滋滋的睡着。眼下,午后阳光正好,他睡得,亦是如此的安详。
赛场外,在各方军队围拢的中央,立起了一面方镜,长宽约有三人之高,镜框上雕着花草,光束射来时,有着绽开的意象,甚为惊异。
而镜面则明晰透亮,纳着阳光,不染杂尘,视线放上时,也不会刺伤眼球,缘由自是此镜本就为一件至宝,收于寂门之中,只有在博弈战时,方才搬出,以观赛场内的种种变数。
数刻,待兵士们协力将此镜的角度调好之后,上方的泷颜顺然排出一道灵气,在镜上盘绕了许久后,其镜中,竟渐渐显出了一片空旷的地势。
既此,赛场内的每个人都能被此镜捕捉的清,不得不说其实在是神异,而在众人惊叹的同时,第三道黄钟声响,悄然已至。
“咣”
声音传过千里,身处囚窠山中的众人都能听得清晰,至此,场中的每个将士都打起了精神,调整了状态,全副武装,以备迎敌。
那么,凌阎呢?在杂草丛中睡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他伸伸懒腰,爬起身来,打打身上的尘土,对着四处的悬崖一一看过,随即,轻轻一笑。
侧偏过身,使这斜阳恰好映在了脸上,如鲜血般艳丽,如鬼怪般阴魅,而他,便就逢时开口,半低着脸,微言道,“博弈,开始了”
“柳枫,我,来了”手指捏得咯咯响,凌阎阴笑着,目向着远方山间,心中,战意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