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如今,我和涂景再次坐在肯德基里吃鸡翅,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
那种应该属于恋人间的感觉。
我听完涂景的话后,只说了一句话:“分手吧。”
涂景也没有挽留我。
哦,我这该死的爱情。
原本我以为它会像温室里的花朵一般美丽地绽放,可是它却被温室里那看似无害的气息摧残,最后惨败。
它死在了我的心里。
我一直都在解剖着自己,为什么他要骗我?
想了很久之后我才勉强给自己一个答案,我比较好骗。
对于涂景,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每个人都会因为青春年少的那个少年少女潸然落泪,那是混合着记忆深处最单纯的味道。
还有两天成绩就出来了。
我连续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后终于准备出去走走。
这个时候我收到了来自陈休宁的一条短信。
她约我出去玩儿。
被埋葬在时光底层的记忆开始腐烂,我甚至已经忘了她的模样和声音。
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她。
我们在公园里疯玩了一天。
日落夕阳温暖着挂在柔和的天幕上,安静地散发着耀眼的曦光。
我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凑到她的耳边,“陈休宁,我恨你。”
她眼里全是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对她的笑容感到深深的恐惧。
“李荧宇,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她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没有温度的指甲不断摩擦着我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撕开一条缝隙,露出灼热的血液。
我以同样的方式抚摸着她白皙光滑的脸颊,可惜的是我的指甲并不长。
最后的最后我们站在夕阳底下一起看着太阳缓缓落下,余晖拥抱广阔的大地,像是在拥抱我们一样拥抱着美丽的世界。
回到家后,我给文景裕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阵他急促的喘息声。
“在干什么?”
“我正忙着呢。咋么了,别告诉我你考上北大了。”
“成绩过两天才出来,今天陈休宁叫我出去玩了一天。”我陈述这这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其实我只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只是听听,决定权还是在我的手上。
“你想要我怎么说?”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着实惊艳了我。
“你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吧我觉得她找你兴许是感觉当初离开你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得不说,他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我听着他在电话那头一串断断续续的声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所以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挂掉了电话。
躺在床上,望着书桌上涂景送给我的那个水杯,若有所思。
我心里全是涂景的声音和身影。
说起那个水杯,还是我17岁生日他送给我的礼物。
当时收到它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揉进了蜜罐里,我把它正大光明地摆放在桌子上,像是在无时不刻的炫耀着涂景对我的心意。
现在看着它,竟然觉得异常刺眼。
我承认,我不甘心。
可我并不能做些什么,就连捍卫自己卑微可怜的爱情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