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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穹顶开启

很久以前,也许也不是一段很长的岁月。在阿克琉斯的西南,张开了一道,绵延数千里的裂缝。那一天,曾经繁华的西南之境,在一瞬间,在一天之内,变为了最荒凉破败的边陲。曾是熙熙攘攘的旧街被一分为二,深渊的最底部,到处散落着小贩们的货品。

亚当捡起了深渊下的那个拨浪鼓,“波浪波浪”,声音清脆入耳,在裂缝的两岸渐渐回荡而去,旧时光在这一刻柳暗花明,从过去尘封的尘土里,变得鲜明。他还记得,几个月前,有人说,盖亚一族的历史里,曾经有一种特别的乐器,甚至,不能叫它乐器。盖亚的人们给自己的孩子不停地拨弄着乐器,孩子们的脸上,会充满着新奇与快乐。

亚当看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听闻,书本,传说中之外,见到了这件乐器。他用手触摸着拨浪鼓,在指尖碰触到它的那一刻,它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在震颤。没错,他意识到了自己灵魂的呼喊,那是一种格外强烈而又难以压抑的情感,回家的冲动,是一种回家的冲动!

可是自己是困惑的,明明木叶城就在不远的地方,明明自己已经回到了出生的地方,为什么这样一种回家的冲动却丝毫没有减弱,为何想要落泪的冲动仍没有退减。亚当拿起了拨浪鼓,继而又放下了,他从身后放下口袋,用右手拉开拉锁,左手捏住锁链,拉开了自己的背包。他拍了拍拨浪鼓的尘土,放入了自己的背包。转身而去,他走向了不远处的绳子,一点一点,在裂缝之间攀岩。阿克琉斯的阳光中午照在了自己的脸上。可和往常不同的是,亚当并没有感到温暖。这一颗恒星所发出的温热,对于他来说,有了一种莫名的乖离感。

亚当觉得,自己记忆中的太阳,不应该是这样庞大到不真实的,自己记忆中的那颗太阳,不是像现在这样,散发着深蓝色的光。“阿波罗”,记忆中好像有什么在触动着他,反反复复,难以平复。“他的名字,是阿波罗!”内心深处,有声音在呼喊,属于自己家乡的太阳,名字叫阿波罗!奶奶说过,她喜欢阿波罗的光。

有一束光,在亚当的内心中急驶而过,洞穿了,他的记忆。被遮盖,被隐秘的时光,在此刻,重新闪闪发亮。生命中,要去追寻一个名为阿波罗的地方。

漫山遍野的花与树笼罩着目光所能看到的世界,泥土中不时的能看见残存的草根和花儿的残骸。亚当行走在泥土中间,心情少有的温煦了起来。他走向了不远处的大树下,靠在树根旁,解开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睡袋,也拿出了拨浪鼓。“波浪波浪”,蓝色的阳光映照在拨浪鼓上,好像从前的时光都近乎于停止流淌。“波浪波浪”,睡梦的人也许能够短暂遗忘,等到醒来,人生依旧是行路的艰难。“波浪波浪”,回望童年的滴滴点点,就好像在想象,宇宙的尽头。

亚当醒了,要是说原因的话,他是被冻醒的。大树参差披拂,星光在其间散落。亚当在阵阵蝉鸣中,体会到了生命的美好。虽然他知道这样的美好稍纵即逝,可是只要这样的美好曾经在这里留存过,不就已经足够了吗?无边无际的星海让他生起无边无际的想象,被仇恨所笼罩的内心,在此刻得到了弥足珍贵的喘息。“圣贤皆寂寞”,更何况,我只是小小的凡人。

亚当久久的凝望着星空,突然间满天的繁星被一束刺眼的花火所遮掩,一颗流星划过,在亚当的眼眸中越飞越近,那绮丽的光彩在他的眼中绽出了五颜六色,亚当全身感觉到了莫名的温暖,抑制不住的眼泪从脸颊之下滑落。那流星,好像射中了他的要害,他因为奇异的光彩而昏迷过去了。

再醒来,眼前的景象让亚当的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天幕被撕开一道缝隙,从视线里望不到尽头,更为诡异的是,天空痕迹的形状与地上的裂缝,惊人的相似。此刻裂缝仍旧在扩张,不过在天幕中,渐渐系统的形成了一些符号,亚当并不明白,在地上歪歪扭扭的模仿着。“H E L P”这些方方正正的符号是要表达些什么。

天幕的裂缝依旧在开启当中,不过等到天将将要破晓的时候,天幕的扩张也停止了。横亘在白日的腹部,是一道刻痕。亚当感到困惑,同时也感到了未知的激动。他能强烈的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元素,平日里一声不吭,精神不振的元素,都在体内沸腾着。

“风觉!”,从未见过如此阵势骇人的风觉,不过幸好,风觉的范围只是集中在了一个极小的区域里面。亚当的双手合十,脖颈上的蓝色吊坠随之起舞,他,缓缓的从地面上升起,因为狂风而紧闭的双眼,却因为双眼的异常灼热而不得不睁开。亚当的眼眸中迸射出蓝色的火焰,随着风势,整个山崖都腾起了大火。

亚当在大吼以后,从空气中降落,随之而来的是,双眼的紧闭。“力量”,自己所能感觉到到的,是“力量”。亚当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一种蓝色火焰所灼烧,并且在这种灼烧中,亚当更进一步感觉到了内心的呓语,这种蓝色火焰,是阿波罗的光和自己风元素的结合。而且,那呓语也在提醒他,阿波罗的光,也在那天空上的缝隙中闪耀。

亚当双手结印,没有觉也没有肆,“阿波罗,以风之名”,他在蓝色的光环中御风而行,向着天空中的裂缝驶去。

与此同时,伊甸的王也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在他身后,聚集了一大批身着黑衣的人。尼奥王沉吟不语,手中仍旧拿着冰晶做成的高脚杯。他轻轻的放下了杯子,把身后的外套披的更紧了一些。“出发吧,把盖亚的人,全都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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