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他刚刚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外人和我这个亲娘翻脸。”卫夫人气极,连连拍桌子,一时间竟不觉得手疼。
“可能是因为退亲的事太突然了,二公子他一下子难以接受,所以情绪这才激动了些,夫人莫要怪罪他。”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好。若将那瘟神娶进门,指不定怎样呢。”
“夫人消消气,日后二公子总会明白夫人的良苦用心。”
这厢卫夫人好不容易在吴婆的劝慰下,情绪平复了许多,但又有丫鬟来报,二公子跪在房门口并称,夫人若不同意他和兰杺的婚事便长跪不起。
卫夫人一个猛子站起身,所有的血液直冲脑门,结果又原封不动的跌回到座位上,手指着门口,眉头紧锁:“跪,让他跪着,我倒要看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
中午用膳的时候,卫夫人经过卫玠身旁,别说问一句,就是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一下午,为了怕自己心软,刻意躲到了萍儿的房间,和她带孩子去了。
傍晚十分,卫璪忙完回来,听说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几番好言相劝,卫母却也不吃这一套,决计铁了心,就是不让半分。但凡涉及到风水这些事宜相关的问题,卫夫人也有自己坚持的原则。
回房就寝时,卫玠身旁放着婷燕送来的餐食和水纹丝未动,原本今天早上还和自己叫嚷的孩子,现下已有些坚持不住,脸色苍白。卫夫人在卫玠身旁停下来,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且回去吧,这门亲事你想都别想了。”
“不,母亲若是不答应,叔宝便长跪不起!”
“你……”卫夫人指着他,从小便是这执拗的脾气,不论是玄学也好还是各方面,总是如此。
“天下女子千千万,为何偏偏只要那乐兰杺?她有什么好?论样貌,她尚不及你。论家室,那更是不用提,乐广他这几年才有些起色,攀附了个藩王的女婿罢了。先前他们可是平民出身!”
“娘,孩儿喜欢兰杺和这些全然没有干系,认定了她,这心里便容不下任何人!”
卫夫人叹了口气,再这样耗下去,卫玠的身子怕是要吃不消,所以她先放软了态度:“你要娶她也可以。”
一听这话,卫玠立刻来了精神,原本看都不看卫夫人一眼,现下转身跪在卫夫人面前,两眼放光。
“乐兰杺若是进我卫府的门,这正妻是不可能,侍妾还是可以考虑的。”
勾了勾嘴角,脸上满是不屑:“娘,我的妻子只能是乐兰杺,非她不娶!”
怒火再度被勾起,卫夫人一甩衣袖,再没多说一句话朝房间走去。关门的时候吴婆看着她从小照顾大的二公子,心里很是不忍。
月色正浓,秋日的夜晚刮来阵阵凉风,饥寒交迫,跪了一天,卫玠的膝盖已有些承受不住,轻轻挪动也觉得甚是疼痛。婷燕匆忙将披风送来,给卫玠披在身上。不吃,不喝,不休的跪着,别说一向身子羸弱的卫玠,就是正常人也不可能扛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