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回到了破烂的家,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并没有开着的电视。顾苒强撑笑意“妈,这么晚了又有点凉,我们睡了吧?”顾妈妈面无表情,呆呆的看着电视,嘴里嘟囔着“我老公还没回来,我要等他”顾苒心疼的蹲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说“爸他已经…”顾妈妈突然转过来憎恨地看着顾苒,双手掐着顾苒的脖子,嘴里叫喊着“贱货!他没有死,没有!没有!!”顾苒难受的抓紧了她的手腕,恳求她能够放下双手。直到泪水溢满两颊,通红的脸慢慢变得苍白,双手无力,全身软摊在地上。
君寒不放心顾苒,就想去顾苒家里看看,家里很平静,原以为顾苒已经睡了,直到看到她躺在地上苍白的样子。君寒抱着顾苒,他双手颤抖,怕失去,怕她会离开。他理智的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到,在车上医生说最好是休克。
顾妈妈被锁在了家里,她不停的抓扯自己的头发,流泪难过却想不起来为什么。是的,她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丈夫和儿子,患了怪病,六亲不认。
方裔回到了他的大厦顶端,他沉思着每一件关于顾苒的事情。他很想顾苒,却拨通了杨帆的电话,他向她寒暄几句后邀她出来吃饭,只听见电话那头很忙慌,“裔,我这里有个急诊病人,很忙,等下回电话给你!”方裔点燃烟,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当初顾苒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足够能力找她,却到处访问。如今一切都很容易却没有理由继续寻找。
忆青春:“刚转过来的方裔成绩在第一次月考后就突出的刺眼,老师们很看重他,就连学习委员都被他取而代之。
顾苒习惯了我行我素,从来没有交过作业的她真的被这个新学习委员吓到了。
这天,顾苒在与晨读搏斗后终于合上了双眼,做着一个很幸福的梦。但好梦不长,那种扣桌子的声音吵到了周公,周公就离她而去。被迫与周公分开的她火冒三丈,抬头就狂吼“他妈的脑子有坑啊!”只看见方裔严肃的死定着她“交作业”他说的格外清楚,冷得像是变了个人。顾苒也立马精神,正儿八经的说“学习委员你好,我是顾苒。作业这个东西不能乱来,我要好好斟酌思索后才能给你满意的答复,上课一定给你,怎么样?”方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除了方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顾苒不会交作业。
直到上课老师问作业收齐没有他潜意识给了老师肯定答案。数学老师是个谨慎的女人,抱上去的作业是一定要数的。数完之后数学老师得意又凶恶的说“以为能骗过我?你到底是骗谁啊?骗你爹妈吗?”方裔并没有指认出顾苒,他假装镇定。老师的眼睛像是不缺子弹的机关枪,在方裔身上来回扫射。当所有人都叹息方裔的牺牲时,顾苒骄傲的举起手来,她站起来时老师更是憎恨得微微发抖。顾苒咳了两下说“老师,作业这个东西的主要目的是巩固和发现错误,你愿意我们把作业当一个不做就会死的任务来完成的话怕是没有效果。你看你教得这么好,我们却草草了事,你是不是会很伤心呢?还不如让我们一题一题的深究思索。抄来的你不是也懒得改吗,你看我们学习委员被你吓得耳朵都红了,人家可是很喜欢数学的呢,上回考试不还得了全校第一吗?别吓坏了人家的学习积极性。我们都像爱数学一样爱你哦!”顺便还放了个电。
数学老师认真的看着顾苒定格了十几秒,被搞的晕头转向的老师开始讲课,像是默认了作业不交是个好态度、继续爱她是个好选择。
顾苒的伶牙俐齿众所周知,今天又再次证明,顾苒转头看向方裔,他对她笑,像个着了魔的小傻子。”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护士、担架都很冰凉。顾苒仿佛回到了那个喧哗的教室,老师同学们都如从前般的可爱。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学霸冲她笑,像个小傻子……
杨帆急急忙忙的紧跟担架,她害怕她的病人永远睁不开眼了。她看着这个苍白的女生,像在哪见过,可是女孩脖子上的掐痕像是在勾勒一个悲惨的故事。杨帆建议电击,要家人牵责任书,君寒以未婚夫的名义签了字。他在急救室门口坐立不安,从未这么害怕过。
方裔推去了进一个星期的行程,他要去找杨帆,去找顾苒的影子。来到医院里他莫名有种心痛。他问柜台的护士杨帆所在出,像是有种力量牵着他来到急救室门口。走廊里安静得冷清,他看见了那个酒会上与顾苒一起的那个男人,看到他崩溃的双手抱头,方裔心里的恐惧感侵袭周身。他的心好像快要冷冻了,狂奔过去把君寒扯起,一边颤抖一边憎恨“里面是谁!”君寒抬头看他,本能给了他狠狠一拳,吼道“你不要碰我!你们没有过穷困潦倒,没有过为了钱四处奔波,我们平凡人只想把最爱的东西尽力保护好!里面躺着的不是你爱的人,你永远都不会懂失去最爱的痛苦的!”君寒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他,要给他说这些,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顾苒。
“里面是不是顾苒?”方裔冷静的问,君寒不说话,颓废的样子正在诠释什么。他不说,方裔便知道是什么了。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的城市把爱的人带到身边,命运大神在不停谦让,忽然相遇又要擦肩而过,对视的那一秒我们都明白什么都变了,一转身谁能把感慨都抛在脑后,以为可以努力忘了,在往事境迁以后,又明白,需要努力的忘记是自欺欺人罢了。
方裔如迷路的鸵鸟,假装坦坦荡荡的走着不知是否的路,却不知那份深藏的惶恐早已破体而出。
“我不知道她爱不爱我,但我爱她,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