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快三十了,感情仍一片空白,干嘛躲着他,不应当理直气壮地要解释吗!既然不是灰姑娘的命,即便学会了苦情戏,也注定遇不到王子。难过之余,怀北又觉得自己活该。
等璃秋的车走远,怀北方才离开。没有打车,只是向着家的方向慢慢走着,自从与璃秋重逢后,她似乎一直活在猜测中。贫瘠的感情世界里,她曾朴素地将璃秋的关心、紧张视为好感和喜欢,但一贯的谨慎与自卑曾一再抗拒璃秋的接近,最后也终未能幸免,即使小心翼翼,还是沦陷其中。果然,感情如毒品,一旦沾上再想戒掉注定要历劫。她怪不了任何人,璃秋从未许她一句承诺,这美丽的泡沫也许只存在自己的臆想中。这不经意的想法,令她更加看不起自己,事到如今,除了揽责任,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怀北知道,今天的失态已经将心思心照不宣了。从今尔后,如何做到心平气和地共事,如何云淡风轻地道声晚安?她没有答案。
停下脚步,望着天,厚厚的云层上,天外有天。人心如这九重天,永远猜不透表象背后的深境。前方不远处,一株树苗从山体岩石间斜伸出来,伞盖大小的树冠伸展至行人道,但表面的生机终究藏不住一半枯色,这惹得怀北不经多看了几眼,竟生出些许共鸣来。
人心难辨,比不上一个人通达潇洒。怀北愈发怀念起过去,却不曾想是谁将一颗真心藏得如海深。恍惚间觉得,这辈子也许注定孤老了。
三大主角都走了,景白和Elvis倒是悠闲地享受起美酒大餐来。“我看璃秋最近桃花旺得狠呐,难怪当初不肯回台湾,原来早有红颜相伴。不过,兄弟可知,你差点惹事了!”,景白打趣地说着。
“我干啥啦,给你们准备午餐不说,还赖我惹事。不过多聊了几句,璃秋何时这么小气了。”,Elvis一脸委屈,谁料到三人说走就走。
“哈哈,不管他们了,喝我们的。”,透着阳光,景白颇有兴致地赏着红酒的边际色带。
“这是谁落下的?”,Elvis留意到椅背后的布包。
“先放着吧,交给璃秋总没错。”,景白料想怀北该是真急了,否则也不会连东西都忘了拿。
车速并不快,璃秋顾盼左右,希望能寻到怀北的身影。Wendy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与他搭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心中颇不是滋味,这才几月不见,连说话都生分了。
车在酒店大堂前停下。
“上来坐坐吧。”
“下次吧,今天还有事,改日。”,璃秋并没打算下车。
“你等等,我上去将东西取给你。”,Wendy怕他再拒绝,没等回应,径直进了大堂。
几分钟后,Wendy提着琴盒出现在大堂,璃秋已在大厅徘徊了许久,见Wendy出了电梯,赶紧上前去。
“这…这份礼有点大呀。”,虽还没打开,璃秋知道这礼轻不了。
“怎么,连我的礼物都不肯收了?没想到我们竟生分到如此。”,Wendy故意曲解着他的意思。
“哪里话,只是又让你破费了,心有不安。”,璃秋一时口拙,不知如何做解。
“你收下,我就心安了。走吧,你不是还有事嘛。”,说罢,Wendy将琴盒递给璃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