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小心磕到的地方,竟留下了巴掌大的紫印。每走一步,膝盖咯得生疼,就这么一瘸一拐地,怀北艰难地下了公交车。
在这个北纬25.03°,东经121.55°的角落,尽管早已入冬,此刻依旧只需穿一件单衣。树木依旧葱郁,偶尔象征性地飘落几片半黄夹绿的叶子,聊以诠释寒冬的定义。阳光明媚,较之昨天,今天又升高两度。怀北脱下薄的针织外套,随意挂在手臂上,尽管走路有些难,心情却并没受影响。
“早安”、“Morning!”,怀北好心情地跟每个熟人打着招呼。
“又几天没见到你人了,真想举报你,想旷工就旷工。”,刚从配置房出来的小夏,嘟着嘴,抱怨地说道。
“别,好姐姐!我可是请示过的。”,怀北哈哈一笑,向办公室走去。
“你脚怎么啦?”,小夏注意到怀北的不便,担心地问道:“给我瞧瞧。”
“磕到而已,我夏姐姐果然刀子嘴豆腐心,刚不是要举报我嘛。”,停下脚步,怀北玩笑地说道。
没留意,身后站着一个人,正盯着她。这一回头,吃惊不少。
“你咋不出声,吓死我了。”,拍着胸脯,怀北缓着气。
“磕哪儿啦?跟我过来。”,璃秋不由分说地架着怀北一只胳膊,向办公室而去。怀北回头看去,小夏正捂着嘴,偷笑着。
硬是要检查,差点被拖去骨伤科拍片,怀北一番抗议与争取,最终还是败阵妥协下来。这不,此刻膝盖上正捆着厚厚的草药膏,说是骨伤科不可外传的科内配方。
璃秋没让怀北搭台,常被怀北误伤的小刘作了二助。
“怀北妹子,多谢你成全。”,抱着拳,小刘得意地唱起来。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可耻!”,跟小刘开惯了笑话,怀北撇着头数落道。
片刻之后,等小刘去了手术室,大家各忙各的,热闹的办公室又安静下来。
原本该在手术台的怀北,突然闲下来后,又开始琢磨起璃秋生日来。
礼物虽是准备好了,马上又陷入另一个纠结中。寓意太过赤裸裸,怀北觉得拿不出手。再过两天就是周六,节骨眼上,她生了怯。桌前发呆,心里却激烈地斗争着:
“给他这礼物,不就是变相的表白吗?这怎么行,不管怎样都不该是我主动。要矜持,要矜持,不能让他占上风!一定要把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如果真他有意,还在乎谁主动?谁先爱吗?况且,事实证明先主动的人往往也是先放手的那个,不是吗?”,这么想着,心里舒服了些,不过很快又被另一个声音动摇了。
“万一是我想多,这以后该如何见面相处。都忍了那么多年,还不能再等一等吗?”
“总要有人先挑破,他若不主动,难道我们要永远这样下去?若真是我多情,大不了老死不相见。”
“……”
不知想了多久,只听一声温柔地问:“请问,林璃秋医师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