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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初恋的情感,到最后极可能沦为道德的第三者。刚进大学,千默便对学长又兼乐队主唱的笑尘一见倾心。逢演出必到现场,偶尔也会拉上同系好友白沁,一位同样对音乐有执着追求的女孩。来来去去,几下见面,三人都已熟识。千默毫不隐瞒将对笑尘的好感表露在白沁面前。一段时间里,白沁一再鼓励千默大胆地说出感情。正如怀北所猜测的,七年前璃秋音乐会之后,千默反常的性格确与笑尘有关。

欣喜又不安的心被一句话堵得死死的,千默后悔说出自己的感受,从此之后,笑尘便有意无意地躲着她。直到白沁带着男友来见她,三人终究避不开地再见了。感情世界无对错,无是非。至此以后,无非少看一眼。自小千默就从父母的分开中明白,人心将就不得。

毕业后,千默与他们少有联络。不见面,不纠结。只是后来才得知,白沁这些年过得不好,她的身体出了问题。大学同学聚会,白沁没有来。七嘴八舌,有人开始八卦起她的生活:“听说她和音乐人笑尘快结婚了,只是以后注定没孩子,可惜了……”,“胡说,我前段时间才去看过她,为了日后有个宝宝,她选择保育手术,只摘掉患侧卵巢,复发风险很大,可谁劝都不听。化疗后头发也没了,都不忍心看。不过他男友也真难得,坚持等最后一期化疗结束就娶她”,“我还听说呢,他男友怕她因掉头发难受,竟然也把象征性的长辫子剪了……”。

断断续续,千默从同学口中了解到两人的境况。即使无缘在一起,也不想你如此痛苦。只是天不遂人愿,情况远比同学口中糟糕。白沁的坚持最终换来腹腔转移,在癌症面前,能侥幸逃脱的人太少,只叹“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即使知道笑尘无限痛苦,千默也不敢轻易去安慰,她不想重走老路,让两人越来越远。只是暗中帮助他多接活去偿还欠下的巨额医药费,怀北不难理解为何那双手布满厚茧。

只是不明白为何两年前,笑尘突然主动联系千默,并试探提出能不能一起走下去。千默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么多年,她的心一直在原地。一丝侥幸的心理,她祈祷时间能让他重新续起头发,让他从过去走出来。而那句“能不能不要孩子”却令千默如梦方醒,他们再也回不到初次见面时,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一个活在过去并打败时间的情敌。更可笑的是,他们的重聚原是因为一句遗言。

一整晚,千默半寐半醒,怀北却彻夜未眠,没来由地她想到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尽管头昏昏沉沉,千默还是准点起床了,准确讲是从地板上坐起来。刚巧怀北端着小米粥从厨房出来,见她已经醒来,赶紧扶她在沙发坐下,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生物钟,昨晚大哭大笑地折腾了大半夜,居然还能准点醒。

“北,昨晚我很难伺候吧,幸好有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千默轻轻地把头靠向怀北:“我想分手,对谁都好。”

怀北默默地拍着她的肩膀:“你自己最清楚,何时该放下。”,说给千默也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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