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辛苦的事莫过于刚刚看到一丝希望,又被无情地扇了一巴掌。虽然音乐会后未能见上一面,但“林璃秋”却开始活跃在每一次想象中,不断地在脑海中强化出一个顽固循环。CD封面着实令怀北激动了一阵子,但一转念,又陷入不可自拔的揣测中:他口中未到现场的那个人会是谁?
情绪如天气,不可预测地摇摆在兴奋与惆怅边上。怀北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无可奈何,人可以克制胡思乱想却无法控制心跳节律。
奇怪的是,雪梨事件后,千默再也没提过笑尘。既如此,怀北也不便追问。千默又恢复起看二老的习惯,回来时也必定会捎来老人的拿手菜。
“北,跟我去九份住几天吧。”,千默挑了两件换洗衣物,随手放进背包里。
“下次吧,刚进神经外科,才学着做管床医生,周末还是多留意留意病人情况为好。”
“怎么会选脑外科?真佩服你的胆子!”
“那你怕我不?”,怀北坏坏地伸过头来。
回本拿比的第二天,璃秋去研究所递了辞呈。做了快半年的基础研究,从细胞到动物,从建模到治疗,从行为到结构,从蛋白到基因,始终找不到手术室十几小时站台的专注与快感,感受不到指尖下轻重缓急的慎重与拿捏。尤其,在这个寒冷的陌生国度,他弄丢了创作灵感,他的音乐土壤一直属于那块遥远的太平洋彼岸。此次台北演出,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可以多少年对一个人勿闻勿视,将最炽烈的情感寄托在一张发黄褪色的照片上;同样可以因为一句不经意的话,隔着千山万水,也要朝向那个人的方向。
景白驱车回内湖的路上,突然接到璃秋的远洋视频电话。
“你在加班还是回家的路上?”,璃秋了解景白的工作,他们没有上下班概念,办公室里打盹的时间甚至比躺在家中的时间还长,这就是投行部的日常。作为副总,不仅要维持投资运营,更要时刻盯着风控,景白的真实生活并不如表面看去的倜傥风流。
“快48小时没回家了,好想和你喝一杯”
“怎么没让司机送你?”,景白一脸倦态地握着方向盘,璃秋不免担心。
“小崔去接机了。你不用上班吗?大白天怎么有空视频?”
“我决定回来了……”
景白立即打灯右转,车靠边停下。“我没听错吧!赌局才开,我这赢得也太轻松了。不管!你得带酒来。”
“做梦!我去香港。”
“为了一瓶酒,你至于嘛!”,不再理他,景白断了**。重新发动车子,嘴角隐隐约约一抹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