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黑暗降临,若是没有呼啸的北风真的是安静的可怕。
在这片恶劣的东北大地上,有一处铜墙铁壁,墙壁上的探照灯好似一头凶猛的恶狼在黑暗之中探寻每一个角落。
昏暗的灯光下,钢铁灌注的囚笼里到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上面沾满了鲜血,感觉如此的触目惊心。
囚笼内惨叫连连,好似人间炼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囚笼内坐着一位衣冠整洁,唇红齿白的年轻人,而他对面这个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个英俊的年轻男人,正是小泉。
面对这个死活不开口的范庆,小泉倒也是不着急,从腰间掏出一把钩形长刀,笑嘻嘻的向着范庆走去。
“我真的很佩服你,伪装了那么长时间,即使被抓也任然不畏惧。”
小泉蹲下身,拿出钩形长刀,在范庆的胯下慢慢地比划着。
“中国皇帝为了不让深宫内混乱不堪,便把宫里的男人****切掉,也就成了所谓的太监,虽然这个制度早已废去,不过在这里能造就一名太监应该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小泉手中的钩形长刀在范庆的胯下轻轻地浮动着,那冰冷的感觉瞬间让范庆冷汗溢出。
小泉轻笑着,好像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小泉上尉笑容在范庆的眼里是如此的邪恶扭曲,从来没有感到害怕的他此时却是如此惊恐。
“别,别,我说!”
小泉停下了手中的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真是有趣,硬生生的承受住那么多刑法的你竟然怕成这样,还不如早点说了省的受这份罪我也能好好休息下。”
范庆满是污渍,四肢牢牢地吊在墙上,乱糟糟的头发垂下,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视死如归的他没想到还是承受不住宫刑之苦。
“我叫范庆,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八路军,因为精通日语作为间谍被安插在你们内部,他们的根据地基本上一月一换,潜伏这么久我是真的不知道。”
小泉抱着双臂,仔细地听着。
“我相信,继续!说出这帮八路军一直在东北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他们准备扰乱你们的通信据点,趁着你们互相联系不上的时候逐个击破!”
范庆看起来被折磨地很惨,语气特别虚弱,还带着颤抖。
小泉笑道:“厉害了,这招够绝的,知道这么做的下场吗?”
范庆抬起头,不明所以道:“什么?”
小泉迅速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硬生生地塞进范庆嘴里。
“死!”
“磞!”
范庆身后的墙壁上溅满了鲜血。
师部。
赵空,马天华等各团指挥者集结在总指挥部开会。
师部的总会议室还是很简单的,几张长椅,几杯热水,一张大地图,简简单单的会议室,却在商讨着不简单的事。
这次会议看起来很是重要,门外的战士们死死地把守着。
师长站在所有人面前,衣冠整齐,看起来威严无比,即便年近五十,依然如此威风。
他先是向所有人深深地敬了个军礼,才说道:“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这次会议,长话短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次行动就是干掉敌方的通信据点,在敌人军心大乱时候趁热打铁,逐一消灭!”
这些指挥者很早就来到东北了,他们受过苦,挨过冻,打过游击,眼瞅着终于可以决定战局了,都开始紧张起来,没有人敢懈怠。
日军指挥部。
小泉审到消息后不敢懈怠,立刻汇报给池田上校,池田却也不慌张,不仅不慌张,而且还很高兴。
“知道捕鱼和钓鱼的区别吗?”池田道。
“属下不明白上校您是什么意思!”
“虽说捕鱼撒网可以捕捉到很多鱼,但是需要耗费许多人力物力,而钓鱼就不同了,不仅乐在其中,而且还不费什么事就能收获不少。他们想打,就让他们打,至于诱饵嘛……”
“属下明白了,上校此计真是无解!”小泉赞叹道。
这次重大的会议在短短的三十分钟内就结束了,赵空和马天华在会议结束后被留了下来。
师长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们,缓缓地说道:“老实说,这次行动我比任何人都紧张,上头的指示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责任谁都担负不起。”
马天华难得认真了一次,深深地说道:“是啊,若是战败这帮鬼子恐怕很难有机会除去了!”
师长转过身,重新拾起笑容,“走,两位老同学,喝一杯去!”
赵空也笑了:“这次不喝,恐怕以后没机会了!”
简简单单的两碟咸菜,两瓶老白干,三个中年人在这个夜晚畅饮着。
师长道:“短短的几年啊,从学生,到士兵,再到现在的指挥官,心态早都变了!”
马天华喝酒上头,脸上红扑扑的,打趣道:“哈哈,谁能想到,当初我们年纪最大的你竟然成了我们长官,是我们实力强还是命太硬了,打了这么多次仗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赵空酒量较差,喝了几杯之后有些醉了,“心态真是不一样了,刚加入八路军那时血气方刚,啥都不怕,一心想和鬼子拼命,做了指挥官之后啊,怕这怕那,哎!”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作为一名军人,首先得任务就是服从命令,上头的命令我是服从了,可是下面的战士们却因为我的命令而死!这算什么?知不知道有些战士上有老下有小,连家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死了!罪魁祸首是谁?不是鬼子,是我!就因为我的命令,多少人死在了我的命令之下!我每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手上却是沾满了自己人的鲜血!你们知道吗,我宁愿身负沙场,也不愿坐在这里看着人去送死!”师长酒喝得有点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赵空站起身,一脚把师长踹倒在地,喝到:“这怪你吗?军人战死沙场就是他们的宿命,战争来临,如果没人站出来,中国早就没了,到时候死的人更多!”
马天华倒是很镇定,郑重地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指挥者,不好做啊!”
师长躺在地上,萎靡无比,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威严,“若不是我,这些人估计还在幸福美满的生活着!”
赵空坐在师长身上,一拳拳打在他的脸上,想让他能清醒过来,边打边骂道:“你这个懦夫,无能的废物,若是连这关都过不去的话,你还是去死算了!”说罢,从腰间掏出枪,放在他的手心。
“指挥者就是这样,又要服从命令,又要看着手下去死,以前一直想爬上去,现在只想做回一个战死沙场的士兵一了百了!”马天华似乎看不见他们俩打起来,独自端着酒杯道。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没人会好过的。百姓苦苦忍受着饥荒,士兵的生命更是不值钱,就连指挥官都一直忍受着良心的谴责。
那一晚没人知道这三位老哥聊的些什么,第二天的生活还是照常继续,三人似乎没有喝过酒,更没有聊起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