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呆愣愣的在哪里蹲了半天,心里的恐惧和迷茫让他心绪不宁,直到一阵轻风拂过,把他吹的一激灵,才失魂落魄的起身,既有对未婚老婆的愧疚,也有对还没对拿下半生来疼自己的养父母还没尽孝的愧疚,至于其他的他倒是不在乎,不过心里还是存着侥幸,兴许这都是错觉或者梦境,对于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人类一般都会期翼这是梦境。
就这么失魂落魄的顺着河流往前走,一直到黄昏,无意中瞥见河对岸有一个小村庄,在落日的余晖下,洋洋洒洒的金黄日光,铺在入眼所在的每一处,河流山岳,花草树木,远处刚刚成熟的小麦在春季的落日下耀眼的似乎是一片黄金,让即使心里难受的要死的卫渊也心里暗赞一声真漂亮。因为卫渊严重偏科的问题,所以他是没什么文艺气息的,也只能说声真漂亮来夸赞眼前这片美丽的景色,不过看到远处那一间间简陋的土坯做墙,茅草做顶的简陋房屋,他的心里更加的难受,毕竟如果这里是现代的话,这种简陋的房屋虽然有,但是不可能一个村庄都是这种房屋,更别说这里还是平原,只有远处有一座小山。
卫渊看到对岸村庄有袅袅炊烟,一整天没吃饭的他也觉得腹中饥饿难忍,在加上他想确认是不是穿越了时间,就四处找寻是否有桥梁能够通过这条河到河对岸的村庄里去。找了半天,卫渊看到不远处有一座石木混合搭成的简陋小桥,石头做的桥墩,桥面却是木头搭的,估计是建造的人也是想省点钱财,毕竟如果是古代的话,运输力有限,这里看起来也不是石料丰富的地方,石头也是很难弄到的。
走到桥那里,卫渊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座小桥虽然简陋,可是被河岸两头不知道是故意栽种还是野生的藤蔓在粗陋的扶手上紧紧缠绕,一些新长出的叶子和不知名的花点缀的这座桥如梦幻般美丽,对于从小就在钢筋水泥做成的小镇长大的他来说,真的很少见识心中对于别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小自然环境的美,虽然野战训练和野外作战也曾经过自然丛林,可是这种人文和自然相结合的美丽,是那种狂野的野生生态美是不一样的。
走上小桥,看着涓涓流水流过,在看一眼透过树荫的即将坠落的夕阳,突然觉得穿越了也没亏,起码这景色和空气是未来拍马也比不上的,不过走想起老夫老母和那个可人儿,心里又暗淡了下来。
来到村庄,看着哪些还在疯玩不回家的熊孩子们拿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咧开嘴笑了出来,却没想到把那群熊孩子们吓跑了,不过看到那些孩子们穿的衣服和因为熊孩子们出来查看的大人们的穿着,他心里也没了侥幸,知道自己确确实实的穿越了,心里的难受差点让这个二十六七岁的心里成熟“大叔”哭了出来,不过一向以纯男人示人的他不允许在大庭广众下面哭出来,强大笑脸走向一位刚刚被人搀扶出来的老者那里走去。
“老人家,我路上被人劫道,好不容易逃出一条命,不过身上没了钱财,加上腹中饥饿,能不能施舍我一顿饭吃和一夜安睡。”卫渊因为怕是到了古代,也就咬文嚼字的说话起来。
“后生也是命大啊,这附近确实有个山贼窝,不过但也算是良善,估计你是遇到新来的贼匪了,唉,世道不好啊。”老人家但也没怀疑,直接就接话了,毕竟眼前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惨兮兮的,不过听说话也不是什么莽汉,加上长得稳重,老人家也就没太大的戒备,毕竟这几年年逢大旱,虽4然自己村庄远离县城,加上附近的山贼势大,但是对贫民多为照顾,贪官也不敢过来造次,但是也知道这赋税到底有多重,多少贫民做了山贼混个活路,劫道这种事太不稀奇了。
“老人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日了?”
“现在是光和六年四月初五了。”
卫渊这下认命了,确实跑到汉朝了,而且还是东汉末年,如果没记错的话光和六年三月五日(农历)将会有一次世界历史上都称得上前三的农民起义事件,穿越也就穿越吧,你把我弄到明代或者唐代多好,实在不行宋代也好啊,你把我弄到东汉末年这个人命贱如狗的年代搞屁啊。
“唉,倒霉啊。”卫渊语气中那一股子悲伤溢于言表,不过对面的老头子认为他只是对于自己的遭遇的难受罢了。不过也对这个少年有少了些戒备,多了点同情,毕竟看起来只是个没有及冠的少年,这种遭遇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些过了。
“少年郎不要难过了,老翁这里别的不多,收到附近山大王们的庇护,这官兵不敢来剥削我们,只是受了应该的赋税,所以存粮还是足够,够你吃上几顿饱饭的,今天你就在阿福家和他的崽子挤挤睡,明天我让人给你拾腾一间屋子,看你伤的不轻,上天有好生之德,老翁我也读过点书,学了点医,不介意的话你先住上几天,养养伤再走也不迟,少年郎千万不要推辞。”
“这,不敢劳烦啊”
“唉,看你还没及冠,就出来闯荡,想来也是苦命人,老翁这一村人都是苦命人,能帮你一把也就帮你一把。”
“是啊,小子(这不是轻视或者谩骂的话,古代没成年的男子被叫小子就像我们被叫小伙子一样,是长辈称呼晚辈的话,当然也指无德的人。),看你这满身伤,养养再走不迟。”
声音如洪钟震耳,让卫渊好奇的转身看去,看到一个魁梧大汉,身高八尺有余,双腿很稳,现在那里就像一棵树,他那手臂比旁边那个人的大腿细不了多少,双手骨节粗大,一看就是一双稳定的大手,估摸着还是练家子,胸前鼓囊囊的胸肌把那件单薄的麻布短衫撑的高高鼓起,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脸要比其他地方黑很多,就快顶上煤炭了,相貌虽然丑陋,不过脸上挂着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恐怖,但是能知道是真心发出的笑容。
“俺老娘就是这个老头救得,放心吧,你的伤养养就好,到时候俺带你去阳翟城(颍川郡行政中心。),你也好联系家人。”
“这,打扰了,小子感激不尽。”
“哈哈哈,小子不必多礼,先跟我去处理伤口,顺带洗个澡,然后就在我家吃饭,等会我让阿福过来接你去睡觉,不过阿福那个崽子可野,你不要怪罪啊。”
“长者赐不敢辞,小子叨扰了。”卫渊不由得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自己严重偏科自己清楚,这么文绉绉的可不是自己风格,不过怕被人怀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来到老翁的家里,那个大汉也跟着过来,估计是怕出什么事,毕竟自己是外来的,又一生伤,人家虽然客客气气的,不过提防下也是应该的,自己也没意见。
“小子叫什么啊?”
“卫渊,河东郡的。”
“哦,你和河东郡安邑卫家什么关系?”
“小子不知,在搏斗中脑子受了些伤,记不太清以前的事了。”卫渊苦笑,失忆可是穿越必备接口,不过也没办法,自己的来历是不能说的,但是也不能不说和来历,只能用失忆这个经典借口来糊弄过去了。
老翁看着卫渊脸上的苦涩笑容,也以为是卫渊真的想不起来以前了,也就信了这话,毕竟自己虽然行医已久,路过对于失心病还是没什么了解的,当下也不好继续追问。
“小子还没及冠吧?”
“小子也记不清了。”
“看你面容,估计才十七八,大概也是没及冠,真是可怜的孩子。来,先把衣服脱了,先用热水擦擦身子。”
卫渊也没害羞,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衣,只留下一个内裤在哪站着,准备擦洗那些伤口。
一旁两人看着卫渊那满身伤疤和未好的伤口,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那血淋淋的伤口就不说了,就是说那些伤疤,六就有十几个,那练武的大汉也看不懂其中一些古怪的伤疤是什么兵器造成的,不过也不好开口问,不过看着那个小子要自己擦洗,大汉也没说什么,上前拿过干净的布料,细细的帮那个小子清理伤口,这个大汉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不过也是个细心人,耐心仔细的把伤口慢慢清理干净后,才唤过一旁都要睡着的老翁,让他上药包扎,一切处理好后,老翁才开口问话。
“看你身上伤口,倒是想一个百战余生的老兵,不过看你年龄,唉不容易啊小子,这么年轻就这么多的伤。”
“小子虽然记不得什么了,但是估计也是讨口饭吃罢了,老翁不必伤怀,有所得就得有所失吗,小子不还活着呢吗。”
老翁听着眼前的年轻人的话,心里不由敬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这份见识就可以断定此子定非凡人,以后一定有所作为。
“小子读过书?”
“读过一些,不多,不过『行千里路,读万卷书』,见识的多了,自然懂得的多了。”
“唔,妙,妙啊,『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真是妙极啊,小子不必自谦,就你这文采,举个孝廉都绰绰有余啊。”
呃,对了这句话汉代好像没有的,这下装逼了,卫渊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不说话,当做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