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八陉,包含军都陉、蒲阴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轵关陉,乃穿越太行之咽喉要道也。”
——《史诗之太行山地表》
姬原在星降世界里看到了一个青绿色凤凰的星象。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青凰!
这个结果令姬原吃惊不小。
按照书典上记载,凤凰有雌雄之分,凤为雄性,凰为雌性。区分起来也不难,凤的头冠大,有三条尾巴,而凰的头冠小或是无,只有二条尾巴。
而姬原在辨星后,星降世界里出现的星象赫然是小冠双尾的青凰!
“乖乖!这星将这么不值钱吗?走哪都能遇到。青凰星将啊,看这星象就知道不简单。可是明明是个星将,为何这么低调呢?看样子即使我不出手,凭那女子的能力也不会有什么事的。那她到底感谢我什么呢?”姬原震惊之余不禁在心里嘀咕道。
过了一会儿,常胜按照姬原的吩咐骑马赶回。
“哈哈,老大,真过瘾啊!”常胜的大嗓门老远就能听见。
及至常胜来到姬原的眼前,姬原对着常胜低声说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
说罢,二人骑马向北奔驰而去。
接下来的行程,姬原带着常胜依然是节奏紧密地赶路。
从中丘县出发,经过赵郡郡治房子县,又经过了赵郡北部的元氏县,历经数天的跋涉,二人终于进入了常山郡,来到了其郡治真定县。
姬原算了算,一路走来已经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姬原心里有些着急,所以决定在真定增加马匹,一人双骑,好换马加速赶路。
越接近幽州,有关幽州边战的消息越多。
姬原在市集和酒楼里都有留心关于幽州战事的消息。
最近幽州的战事虽然还在继续,但是第三镇国燕靖率领的幽州铁军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御敌部署,将东鲜卑的大军牢牢地挡在边境,无法向前推进一步。
更令姬原安心的是,诸如河间、渤海、中山等冀州北部离幽州较近的几个郡都已经按照朝廷的指令开始派出援军,或五千人,或一万人,陆续抵达幽州,使得幽州的防御力量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不过不好的消息也是有的,据可靠情报显示,中部鲜卑的小部队频繁地在边境活动,而其各部族的兵力正有逐渐向南汇集的趋势。这种消息指向着一个很不好的可能,很是令人担忧。
此时,姬原和常胜正在一家热闹的酒楼里吃饭。姬原边吃还边竖着耳朵听取周围的议论。
在古代那种通讯方式单调缓慢的环境下,战事很容易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何况,真定县的百姓们认为战火烧不到他们这里,因而都显得很轻松。
“嗨,有什么可怕的,有燕镇国在,有铁军在,那些胡子早晚会被打得屁滚尿流!”一个大嗓门在酒楼里嚷嚷道。
这也是在百姓的谈论中常能听到的话,“胡子”这样的字眼深刻地反映出百姓们对鲜卑人的不屑和对幽州铁军十足的信心。
姬原对常胜说道:“不败,你也觉得战火不可能烧到常山郡吗?”
常胜赶紧咽掉一整个肉包子,然后舔了舔嘴回答道:“老大,我觉着难。这常山郡的北面还有中山郡,再北面还有整个幽州。如果说常山都受到了攻击,那么就说明幽州的防线已经被彻底击穿了。”
姬原听了常胜的分析,笑了笑说道:“单从幽州战事的角度看,常山确实问题不大,若是战火烧到常山,那就已经是非常坏的情况了,可能性倒不是没有,但是很小。”姬原说完顿了一顿,然后话锋一转,问常胜道:“但你想过没有,如果西边并州的雁门郡被攻克了,那么常山郡还能独善其身吗?”
常胜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老大,虽然并州和冀州相邻,但是中间还隔着太行山呢,鲜卑的骑兵怎么可能轻易穿过太行山!”
“太行八陉!”姬原看着常胜只说了四个字。
“太行八陉?老大,你是说鲜卑人可能穿过八陉中的飞狐陉进攻常山?”常胜顺着姬原的思路说道。
“还有井陉,太行八陉的通道都是十分狭窄险要的,单从一处通道过,兵力输送速度会有些慢。要是两处一起过,再汇合夹攻常山郡那就有效率多了。”姬原补充道。
“可是老大,还有个问题啊,太行八陉我大乾都派有军队把守,那些关口可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所在,鲜卑人要如何通过呢?”常胜疑惑地问道。
姬原听了常胜的问题毫不意外,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想得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并非不能解决,只是不知道如果鲜卑真的要进攻冀州,他们到时候会选择怎样的手段解决。”
二人正说话间,三个身穿黑色劲装头戴纱帘斗笠一副江湖打扮的人走进了酒楼。
这三个人进了酒楼一句话不说,来到与姬原相邻的一个桌子旁,其中一人冷冷地对在那桌吃饭的人说了句“滚!”。
原本那桌的人想要还嘴,结果话还没出口,喉咙就被带着刀鞘的刀给顶住了,想说的话硬是生生地憋了回去。
“滚!没有第三遍!”那个黑衣人依然是冷漠地说道,态度强硬,杀气逼人。
在那桌吃饭的人心知惹不起这种江湖人,连忙丢下碗筷急匆匆地逃跑了。
然后,三个黑衣人坐在了腾出来的位置上。
姬原和常胜都注意到了这三个不速之客,但是都依然如常地吃饭,不动声色。
虽然,三个黑衣人都有斗笠上的纱帘挡脸,但是姬原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们几个的目光是看向自己的。
姬原心里暗忖,这几个人莫非是冲自己来的?可是动机呢?这一路上也就碰到过田成那个光禄中郎将,而且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找过来了。这些人是怎么搞的,实在是想不通啊。
姬原和常胜吃完饭,若无其事地付账走人。而那三个黑衣人也没有跟出来。
姬原走到外面,给了常胜一个眼神,神态自然地说道:“那三个人身上有杀气。”
常胜赞同道:“我也感觉到了,应该是杀过不少人的。”
“我感觉到他们在观察我,你怎么看?”姬原问道。
“老大,我也有这种感觉。挺奇怪啊!”常胜回答道。
“你也觉得奇怪是吗?你不觉得我们最近总是莫名地被盯上吗?根源在哪呢?从你获得青龙星力开始,好像就不太平了。还有什么可疑的事吗?”姬原很有同感地说道。
“有啊,老大!咱们在甄家坊市遇到的那个小霸王。还有你救的那个绿衣女子,都是突发事件啊!”常胜提醒道。
“甄碧?那小丫头精灵古怪的,但也不至于害我吧?至于那个绿衣女子,跟咱们被人盯上又有何关联呢?”姬原反问道。
“老大,那个甄家小姐我看不明白。但是,那个绿衣女子……恕我直言,事先不是说好遇到山贼,以赶路为重,不管闲事吗?老大,您不会是看上那个绿衣女子了吧?”常胜一脸谄媚笑意地说道,两道浓眉还一挑一挑的。
姬原坚决不同意常胜地说法,“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事不能太死板,也要学会变通嘛。”
“遇到漂亮的女人就变通……”常胜小声嘀咕道。
“你瞎嘀咕什么呢?”姬原对常胜瞪了瞪眼。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嘿嘿!”常胜嘿嘿笑道。
就这样二人吃完饭,一路插科打诨地牵着马向城外走去。
由于是一人双马,所以接下来二人骑马跑得非常快,反正一匹马累了可以换另一匹。
奔出十几里路后,周围城市的景观越来越少,逐渐转换成了乡野景色。
姬原本以为就这样快马一鞭,能早日赶回幽州。
可是事情往往都不会尽如人意,不给人找点事儿,上天怎能笑颜尽开?
当姬原骑马路过一处密林区的时候,只听林中一阵弓弦声响动。
四面八方,羽箭齐至。
有埋伏!
姬原和常胜还好眼疾手快,反应迅速,连忙弃马滚向灌木丛中闪避。
再看那四匹马,早已被射成了大刺猬。
姬原和常胜在地上几个翻滚,然后躲在树后纷纷拔出腰刀,不断地向四周观察着敌人的所在。
“不用看了,我就在这里。”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树林的阴影处走出一人,黑色劲装加上黑纱斗笠的打扮,正是姬原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