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铁军,能射好一支箭的战士只是刚刚及格而已。”
——《史诗之幽州铁军军表》
话说姬原为了躲开田成,沿着冀州西边的路线一路北行。
西边的路线紧靠着太行山区,道路相对东边的大路难走一些。
姬原和常胜一路风餐露宿,经过广平郡的武安县和襄国县,之后又进入赵郡的中丘县。在中丘稍作休整,晚上也没住店,补给了些干粮和淡水就匆匆上路了。
夜里姬原二人骑马走在太行山区的小路上,树影葱茏,凉风袭袭。
常胜打了个哈欠,问道:“老大,咱们这么晚赶路,是不是太急了些?”
姬原也有些困意,还好借着凉风倒是能清醒清醒,“还是快些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这样不算麻烦,一旦那个田成觉着不对,追上来了,那时才叫麻烦。”
田成事后会不会觉察出不对原本是不好说的,可是姬原自然不知道自己运气不错,田成因为途中的变故已经无暇顾及姬原了。
常胜点了点头赞同道:“老大说得有理。不过,这太行山一带多有盗匪,我们现在走在山区中就不得不多加防备。”
“不败,你觉得如果我们一旦遇到劫匪,是打还是逃?”姬原突发兴致问常胜道。
“当然是打了!老大,我现在伤已经全好了,一个打几千个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有老大坐镇,我们没什么好怕的!”常胜试探地答道。
姬原被常胜的话有些逗乐了,揶揄道:“还一个打几千个?在这山区里,地形地势复杂,要是不动脑筋,想杀几千个可不容易,光是找这几千个人都能累死。”
常胜憨笑了一下,问道:“老大,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姬原很有耐心地教导道:“不败啊,你我之间要说些对外不能说的话。将来你可是要辅佐我出征作战的,你也算是军队世家子弟,想必对于兵法不至于一窍不通。这打与不打要看实际情况。你说我们当前的目的是什么?”
“赶回幽州。”常胜答道。
姬原继续说道:“对了,所以如果盗匪妨碍到我们了,我们就要想办法对付他们。可是如果他们不碍事,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费那个功夫,耽误行程。”
“老大说得有道理。要是有盗匪碍事,我们就灭了他们。要是他们识趣,我们就放他们一马,算他们运气好!”常胜连忙举一反三道。
“没错,要以目标为重!”姬原对常胜的学习态度很满意。
两人头顶着夜色走了一个时辰,忽然姬原和常胜同时停了下来。
姬原和常胜互相对视了一下,彼此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警戒的意思。
常胜自幼习武,又在山中谋生多年,因而对危险很敏感。
而姬原更不用说,本身就是鬼谷的高手,一身鬼谷的秘术。再加上姬原记忆解封后神识增强很多,感知能力要比常人强上很多。
姬原做了个隐蔽的手势,二人便将马找个旁边僻静的林子里栓住,然后姬原打手势,让常胜原地待命,自己去前面侦查一下。
常胜怎能让老大做先锋,想和姬原争。结果被姬原坚决地摇头阻止了,并且姬原还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然后竖起了一个食指,又指了指常胜,然后比划了一个拳头。意思是“这事我一个顶你十个!”。
然后姬原带上了各种装备,也没管常胜听没听懂就一个纵身轻巧地跃进了树林中。
常胜明白姬原是让自己原地待命,但是最后一番手势,却着实是一头雾水。
常胜模仿了一遍姬原刚才做过的手势,依然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我,是老大。嗯,然后你,是我的——拳头?嗯,应该是这样吧。可是老大,我应该是你的刀才更准确吧?”
姬原进入密林中便开始用起了缩地术,“唰唰,唰唰!”姬原的移动变得十分迅速。这种玄妙的位移方式,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奇妙无比,匪夷所思。
距离近了,姬原便隐隐看到了火光并且听到了兵器碰撞的打斗声。同时,姬原还发现了几个藏在树上的暗哨。
“怎么会有人埋伏在这里?”姬原暗想道。
姬原避过了这些人,潜伏到前面一看:好家伙,原来火光之下,大约两百来个山贼正在围攻一个貌似商队的营地。
那个商队里的伙计只有十几个,但似乎都是训练有素的,竟然还用运货的木车结起了车阵,然后在车阵中架盾射箭御敌。这样一来,虽然以少敌多,但暂时能够保持不落下风。
尤其让姬原奇怪的是,这些伙计射箭又准,近战又能打,而且这身手怎么看怎么像军队里的路数。那么这商队到底是什么来头?
姬原心想,自己原本不想多事,但面对现在这个情形,自己身为铁军的一员,要是袖手旁观,这日后心里可不过去啊。
路见不平那必须——铲土填平啊。
于是,姬原主意已定便拿出一块布把脸蒙上,没办法毕竟姬原在躲田成,还是尽量不让人见自己的脸为好,免得给田成留下线索。
姬原连续几个缩地术,就将树上的几个暗哨给悄摸地干掉了。
这时,山贼的又一轮进攻失败,又留下了十几具尸体。
这个结果让领头的山贼很是恼火,在那边火冒三丈地嚷嚷了起来。姬原由于离山贼首领有些距离,所以也没听清他在喊什么。
不过,后面山贼的动作让姬原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山贼队伍的前面升起了一个火盆,然后站出来五个弓箭手,这五个人把箭搭在弓上先不射,而是凑到火盆上点燃。
这是要放火箭!姬原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些山贼强攻不成,想要用火箭点燃车阵!
姬原能看出来,商队的人也能。一直被保护在车阵中心的铁马车里,突然出来了一个女子,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一袭绿色的连衣裙,勾勒出一道苗条的身材。
美女!姬原虽然离得远,却依然做出了肯定的判断。
不过此时这个姬原所认定的美女正俏面含霜地张开一张硬弓,干净利索地搭箭就射。
“嗖嗖嗖!”
三箭连环!山贼那边的三名弓箭手应声而倒。
姬原也是心里惊叹,这射术可是了得,何况还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山贼那边被那女子打了个猝不及防,赶紧让刀盾手架盾防护。
然后又补充了三个弓箭手,仍然是要准备放火箭。
那女子又放了几箭,可惜都被盾牌封住了角度,没能达到目的。
姬原正好在山贼的身后,心想小爷这时不阴这帮山贼更待何时。
姬原从背后取下在甄家坊市采购的硬弓,然后从箭壶中拈起三支箭,心里默念:“能死在小爷的神箭下真是便宜你们了!”
姬原屏气凝神,稍作瞄准,身姿稳健,手法老到。
只见弓弦一松,三支羽箭如流星追月般地径直朝着三名弓箭手飞袭而去。
这还没完,姬原紧接着又是三箭射出。
只见山贼那边五名弓箭手先后背部中箭倒下,连带着将地上的火盆也砸翻了。
那剩余一支箭呢?
第六支箭姬原瞄准了站在旁边指挥的首领,一箭穿喉。
“这叫擒贼先擒王!没给咱幽铁丢脸!”姬原看着目标倒下,有些小得意地说道。
出身以飞射著称的幽州铁军,姬原的射术这些年锻炼得也是十分高超。
山贼被突袭,而且领头的还死了,顿时就开始慌乱骚动起来。
商队里的绿衣女子,只看见对面六个山贼突然就倒了下去,然后就开始骚动起来,有些诧异,但也心知看来对面是出了什么变故。
趁你病,要你命!
姬原一贯奉行实用主义原则,这个时候不进一步打击对手,那就太无脑了。
姬原先是掏出个信号烟火,然后点燃释放,只见一道绿色烟火在林中升起。
这玩意儿挺贵的,还好在甄家坊市时是免费的,姬原就厚脸皮的拿了一套。
姬原和常胜约好了,看到绿烟就来汇合。
之后,姬原连忙一个缩地术,闪到另一个位置,然后拉弓放箭,狙杀一个山贼。
就这样,姬原把箭壶里剩余的六支箭分六个方位都放了出去,一箭狙杀一人。
慌乱的山贼们在看到信号烟火时,本来就以为对方有援军来了,再加上姬原在六个方位放箭狙杀,更让山贼出现了一种被包围了的感觉。
而商队里的绿衣女子在仔细观察了情况之后,情知树林中有人暗中相助,不过由于姬原变换位置太快,所以始终没能锁定位置,不过这不耽误她果断地做出反攻的决定。
这个时机把握得很是火候,山贼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的骆驼,顿时出现了溃逃的现象。
只见那绿衣女子,手持一对鸳鸯双刀,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伙计追杀起来。
那对双刀颇有些惹眼,其刀身奇特,呈曲型流线,好像一对翅膀一样,刀柄呈青绿色,跟衣服的颜色很配。
姬原也抽出在坊市买的腰刀,向山贼追杀而去。对付这样的敌人,姬原觉着用黑色阔剑太浪费。
杀着杀着,姬原便和那个绿衣女子冲在了最前面,二人皆是武艺不凡,所过之处,一刀放倒一个,干净利落。
绿衣女子戒备地瞅了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姬原一眼。
姬原赶紧对那女子友好地点了点头,并且指了指自己已经空了的箭壶,然后率先冲前结果了好几个山贼的性命,以免被误会成敌人。
绿衣女子倒也机敏,看到姬原的空箭壶,便猜到姬原应该就是林中援助之人,便和姬原一道追杀起溃败的山贼。
追杀了一阵,林子里突然冲出了一人双骑,正是赶来汇合的常胜。
“老大,常胜来也!”
“尔等山贼休跑,纳命来!”
常胜挥舞着青龙刀,一边兴致高昂地大喊着,一边大开大合地收割起来。
“不败,追出两里立刻返回!”姬原朝常胜喊道。
“诺!”常胜在马上回道,之后便纵马追杀而去。
姬原和绿衣女子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追击。
“多谢壮士相助!”那女子抱拳行礼向姬原道谢。
姬原看向那女子,心中也是一颤,心里忍不住就开始歪歪道:这女的挺漂亮啊!啧啧,这白嫩的瓜子脸,这弯弯的柳叶细眉,这丹凤眼端的有气质啊!与一般美女不同的是,这名女子浑身透着一股英气,实在是太有范儿了!
当然,心里想的那些事,表面上不能说,姬原也抱拳行礼,照着从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套路回答道:“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壮士高义,小女子佩服!但知恩不报,非我辈所为!”说着便从身上取出一个玉坠,认真地说道:“这枚玉坠暂时先寄存于你,他日若是你去西司隶州遇到了什么难题,可以凭这个玉坠找我。”
姬原接过玉坠一看,这是枚青绿色的玉坠,上面还刻着一个“青”字。
这时绿衣女子的伙计们已经跟了上来。
绿衣女子又对姬原说道:“小女子还有使命在身,要立刻出发,我们就此别过。”
姬原也不想暴露身份,顺水推舟地说道:“姑娘请便,在下也告辞了!”
“告辞!”
说罢,绿衣女子便回身朝着自己的伙计走去。
姬原手里握着玉坠,看着绿衣女子的身影,在心里突发奇想:“怎么又是玉坠?咦?人有气质也就罢了,怎么连刀都那么有气质呢!难道……?”
“辨星!”
姬原出于好奇对着那名绿衣女子发动了星降名牌的特技。
“我考!”
星降世界里出现的探查结果,令姬原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