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历失败的渍血鞭挞,何来撑起成功的不垮脊梁。”
——《史诗之常胜列传》
时间足足过去了三天,绿衣大汉终于从冥想中苏醒过来。
“呀!喝!”伴随着一声大吼,绿衣大汉挥舞着大刀蹭地蹿了起来。
正专心啃着干粮的姬原被吓了一跳,还没吃进去的半个面饼都被抖到了地上。姬原在愣了几秒钟之后,也顾不上嘴里还有没嚼完的面饼就霍地指着绿衣大汉喊道:“你妹啊!吓死老子了知不知道!没事儿乱嚎什么!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
绿衣大汉这边似乎顾不上姬原,兀自在那边挥舞着青龙刀乱砍,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姬原见绿衣大汉还在那忙着,便捡起掉在地上的半张饼,碎碎念道:“饼兄啊,饼兄,看到了吗?就是那个莽夫害得你没能进入到我的腹中。这么荣耀的一个机会就这样错过了。饼兄,我实在替你感到可惜。”
姬原还没说够,就被突然跑过来的绿衣大汉打断了,“草民常胜,参见主公!”
姬原一听这话,之前的不快顿时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上前双手扶住常胜,满面春风地说道:“哈哈,快快请起。你叫常胜?看样子你知道了星契的事。”
“是的,主公。这三天我不但融合了青龙星的星力,也从中知道了星契的内容。星契已成,我的命运已经和主公联系在了一起。”常胜答道。
“虽说我帮你融合了星力,但你不记恨我把你给约束住了?”姬原略带微笑地问道。
常胜一脸严肃认真地回答道:“主公说得哪里话。我常胜一向恩怨分明,今天若不是有主公相助,我恐怕要死于那青龙之手。何况我本是一介草民,今日能得青龙星力便是我今生最大的造化。草民愿追随主公,以报主公再造之恩,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听了这番话姬原心里那叫一个舒坦,“瞧瞧人家这觉悟!”姬原在心里暗暗地赞了一句。
姬原心里想着行动上也是不含糊,用力地把住常胜的臂膀说道:“好,好啊!常胜,我的好兄弟,就让我们一起建功立业,为这天下万民做些事!”
常胜听完变得十分感动,有些悲伤地说道:“主公,您说得太好了!为天下万民做些事。这世上要是多一些像您这样的人,我常胜也就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啊。方便的话,说给我听听?”姬原温和地对常胜说道。
常胜面露悲色地点了点头道:“主公明鉴,常胜既然决定跟随主公,自然不敢对主公有所隐瞒。我本是河东解良人,祖辈多是行伍之人。我曾祖父曾经做到了典军中郎将,而我祖父曾出任校尉,家父也出任都尉,家里颇有些资财。可惜,我祖父去世得早,父亲又在军队得罪了大人物,受到了排挤,不久便郁郁而终,家道由此中落。”
姬原笃定地安慰常胜道:“别灰心,家道中落还可以由你来振兴!不过你说自己沦落至此,貌似并不只是家道中落的问题吧?”
“多谢主公勉励!”常胜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是在酝酿着更深的情绪,“的确,虽说家道中落,但我幼时祖父父亲都在,那时家境尚好,我每天的生活都是舞枪弄棒,读书识字。可是后来,祖父和父亲相继离世,一切就都变了。当地和我家不对付的富户欺负我家孤儿寡母,勾结当地官员,栽赃陷害,妄图侵吞我家的财产。更可恨的是,祖父在世时曾给我许了一门亲事,也是个殷实人家的女子,小名叫做二娘。二娘和我打小就认识,我们感情很好。可是那些富户和官员为了打压我家,就威胁恐吓二娘家的大人,不让他家把二娘嫁给我。更过分的是他们还逼迫着二娘家把二娘嫁给了那个谋我家产的富户家的子弟。奇耻大辱啊!我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就病倒了,没过几个月就撒手离去。主公,我恨啊!”
说到此处,常胜这个敢和蛟龙搏斗的高壮大汉也不禁流下了一道泪痕。
姬原很是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常胜硬实的肩膀,“兄弟,你受苦了!”
常胜狠狠地握了握拳,继续道:“主公,这灭家夺妻之仇常胜不能不报!于是,我就趁夜杀入了那个富户家,将他家满门杀光,然后点了一把火就逃了出来。可恨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杀了参与陷害我家的狗官。”
“他们都该杀啊!不过,这么说来,你连那个二娘都一起……?”姬原做了个下刀的手势。
常胜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说道:“我一开始是想的,但事到临头我没有舍得下手,我决定只饶过她一个人。可是,那天晚上,二娘就服毒自杀在我的面前。临死前,二娘跟我说……她跟我说……”常胜开始有些哽咽,“她说她对不起我,呜呜,她说……来世再与我做夫妻,呜呜……”此时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居然哭成了泪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姬原此时也是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不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主公!我能看出来二娘的毒药是早就准备好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她一个女儿家还能做什么?说来都是我没用啊!早知如此,我带着她私奔也是好的。”
姬原颇是同情地安慰道:“二娘只是一介女子,于婚事上也是身不由己,不应该苛责她什么。最后愧疚自杀虽说可惜可叹,但也算是有情有义,她对得起你。不过你不能沉溺于过去,要像个爷们儿,再苦再累咬碎金牙也要撑过去!从今往后,你就跟随我,咱们兄弟一起闯天下!”
常胜一听,连忙回答道:“主公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现在是待罪之身,万一要是牵连了主公就万死莫赎了。”
姬原听完满不在意地说道:“哈哈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也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乃是第三镇国燕帅麾下的贴身亲卫,军职是军侯,同时也是他的义子。此次边境大战我重伤昏迷,后被奇人救走养伤。现在我正想赶回幽州,你正好与我一同前往,加入幽州铁军。你不是想要建功立业,为天下万民做些事情吗?那就从保境安民开始吧!”
常胜抱拳一揖,“蒙主公不弃,常胜愿随主公左右,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姬原大喜,“好!好兄弟!咱们这就出发,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件事要嘱咐你。第一,你星降的能力暂时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否则可能有性命之忧。第二,暂时也不能称我为主公,毕竟这会有大逆不道的嫌疑。就先叫我老大吧。”
“是,老大!”常胜憨笑着领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