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为什么说是诅咒?”
“因为...纸上写着‘你们每一个都会死!’”
“你们?这个‘你们’说的是谁?”
“就是胡凯华,许怀英!”周铭呼吸有些急促。
“你又怎么知道?”
“因为...因为...”周铭似乎下了决心:“后面还写着他们的名字!”
“你说什么?!”
陈泽叫了出来,这时候已经上课了,是一节自习课,他这一叫吸引了不少周围的目光。
陈泽一直在听他讲,就算听到乔雪在天台上留了一张纸条,也并没有感觉那么诡异,直到他说一年前那个留下的纸条上还写着已经死去的胡凯华和许怀英的名字。
她是怎么预言到这两个人会死的?
尽管教室里还是很暖和,但陈泽还是分明感觉到一股凉气正在全身游走,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周铭会这么害怕了。
他又确认一遍:“你是说...一年前乔雪在天台上一跃而下,而且还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们都会死’,还写了胡凯华和许怀英的名字?”
“没错!”
“等等,你确定她那张纸是她写的?”
“对!”周铭肯定,“以前老师在班里有传阅过她的作业本,我认识她的笔迹。”
“你记性那么好?”陈泽有些不信。
周铭犹豫了一下,还是腆着脸说道:“好吧,我以前有常常偷看她的作业。”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陈泽喃喃自语,“她只是留下了一个字条,一年后真的两个人就相继而死?这未免太诡异了吧,不对...”
“什么不对?”周铭奇怪道。
陈泽尽量让自己脑袋保持清醒,“这一定有其他的解释...笔迹是可以伪造的,那张纸条也有可能不是她自己留下的。”
“就是她留下的!”周铭斩钉截铁,“当时我看她一个人上的楼,我跟着她上去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别人,而且我上天台的时候上面也没有人!不是她写的?难道是鬼写的吗?”
鬼!鬼!鬼!难道真的见鬼了?
“我才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对了!那张纸条你还给别人看过没有?”
“没有...”
“啊?”陈泽有点惊讶,“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算是她的遗言了,你居然没有给别人...就算她的家人你也没给他们看?”
“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纸上的字我没有仔细看完我就放口袋里下去了,后来我在楼下看到乔雪躺在血泊之中——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这么真切切的死去,我就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无意间掏了下口袋,才发现那张纸还在。我就反复的看——这毕竟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那么熟悉的笔迹。尽管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她写这个的意思,我以为那只是她临死之前的发泄而已。后来我就只是单纯想做一个纪念,就把它留了下来。不过在那两个名字后面还有一个‘三’字我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三?那两个名字后面还有字?你是说那个‘一二三’的那个三?”
“嗯,后来我也想过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但是我一想,一来她留下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好话,二来我该怎么解释我当时在天台,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呢?所以我内心一直很挣扎...”
陈泽没有注意到他的话,脑子在快速的想着,这个“三”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三个人?还要再死三个人?
“其他就再没有了?”陈泽问。
“嗯?”
“我是说那张纸上再没有其他的字了?”
“没有了,我看过很多遍了。”
“那张纸你还留着?”
“哪敢啊?”周铭瞪大了眼睛,“虽然前段时间我还一直算是珍藏着吧,但是直到胡凯华的死后,我突然想起那张纸上鲜红的名字,吓得我好几天没有睡好觉,然后我们班主任也死了,我就彻底的蒙了,那张纸条也变成了真正恶毒的诅咒,我不敢再保留了,想了想还是找个好地方把那张纸小心的埋了,希望她能安息吧。”
“埋了?亏你想的出来,能安息才有鬼咧。”
“怎么说?”
“你别管,还有一个问题,这个胡凯华和许怀英到底和乔雪有什么恩怨啊?”
周铭也是很苦恼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以前也试着向很多人打听过,可是没人知道。不过胡凯华当时追过乔雪,但是乔雪看不上他。”
“那乔雪有喜欢的人没有?或者有没有其他人暗恋她?”
“这个...”周铭抓着脑袋,“喜欢乔雪的人不少。但是她喜欢的男生...我感觉应该没有。”
“呵,你这么了解她?”
“没有,但是我能感觉的到她是那种...怎么说呢?应该是比较高冷的女生吧,一心都扑在学习上面的那种。而且当时学校有明令禁止学生之间有恋爱关系,没人敢那么做的,更别说她那种好学生了。”
陈泽意味深长的看着周铭。
周铭被他盯着有点慌,“你看我干什么?”
陈泽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过了一会他才说道:“这还不明显吗?乔雪和死掉的那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她为什么要留下那张纸条呢,就是希望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能看到,并帮自己完成这个死前的心愿。”
“你...你什么意思?”
陈泽步步紧逼:“而看到那个字条就只有你一个人,你还对她这么有意思,还要我再说吗?”
“你没病吧?”周铭骂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杀了胡凯华和班主任?我承认我是喜欢乔雪没错,但是我还不至于去做那些事情。”
“哈哈,看把你吓的。”陈泽故作严肃的脸顿时舒张开来,“你我还是很了解的,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去干那些事情,而且如果凶手真的是你,你也没必要和我说这些。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没那个脑子哈哈...”
“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陈泽正经道:“我没开玩笑,胡凯华和许怀英一定是被人杀死的,而这个人一定是个智商非常高的人,他能躲过警察,也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睛!我还有一种直觉...”说着他环顾四周,“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我们班上!”
“你还相信那是人干的?”周铭嗤之以鼻,“别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这很可能只是个开始而已,你等着吧,还会再死人的。反正我要马上和家里人说下赶紧转校,这个学校不正常!我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陈泽之前心里还有恐惧,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兴奋,他感觉自己好像参与到了一个游戏当中,他甚至有一丝庆幸,这个游戏可能才刚刚开始,因为那个‘三’字。
梁汉文刚上完一节课,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临时搬到了3楼,因为404据警方说因勘察需要封锁几天。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座位上坐着两个人,仔细一看,是那天的两个警察。
“你好,梁老师。”看到梁汉文来,等了许久的鲍华业站起来打了个招呼,旁边的高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能他对老师有种本能的抗拒吧。
“你们好。”梁汉文微微颔首,他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放下课本后,就起身拿起两个一次性纸杯,“你们两位是喝咖啡还是水?”
“不用了。”鲍华业摆摆手。
“那就水吧。”梁汉文笑了笑,到饮水机边上倒了两杯热水,一边热情的招呼,“你们坐,别客气,这个房间本来就小,站着空间就更不大了。”
梁汉文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鲍华业缓缓开口,“梁老师,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了解下许怀英的那件案子。”
梁汉文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你们想了解什么?”
“你能仔细描述下,11月8号当天,从早上见到他开始,死者许怀英的所有行为吗?”
“可以。”梁汉文喝了一口水,陷入了回忆:“我记得...那天我7点半来到办公室,那个时候许老师已经在座位上了——他平时来的一般比较早,大概7点左右就到了。然后他就一直在备课,直到8点,那个时候要参加升旗仪式,他突然和我说他有点不舒服,没有办法只能我代他去,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那么7点半到8点之间,没有人进来过?他也没有出去过?”
梁汉文很快就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没有,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没看见有人进来。”
“那么7点到7点半之间呢?”
“这段时间虽然我还没来,但学生们都在上晨读,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不过许老师有可能会去他的班上看看。”
高康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过了会鲍华业继续问道:
“案发当天,房门是锁着的,而且里面的防盗链也是从里面挂上的,对吗?”
“对,这点我可以确定。”
“钥匙一直在你们身上吗?我的意思是...之前有没有丢过?”
“我的没有,许老师的话我不清楚,但是我没有听他说什么时候丢掉过。”
“许怀英的钥匙一般放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个...”梁汉文回忆了下,“应该是在靠左边的抽屉吧,我有时候下班的时候看到他从那里拿出来过。”
鲍华业和高康对视了一眼,说来也是,案发后确实是在那个抽屉找到了门上的钥匙。照这么看钥匙并没有丢,当时他们讨论的结论是,如果真的是他杀的话,凶手应该是有钥匙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提前配好的,并且事后从外面锁住了门,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怎么从外面把在里面防盗链给挂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