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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幻想的灵性实在

幻灵是什么?按照存在性质来说,幻灵就是幻想的灵性实在。最初的幻灵没有统一的形态,连相近的都很少见。除非看性质,否则根本不可能将这群神奇的家伙视为单一种族。

我身边这个性格恶劣的混蛋称幻灵为公野最伟大的奇迹,但根据我的事后调查,把祂们叫做公野最有行动力的神经病更为合适。

建立在无数生灵的信念之上的公野从来都是纷争之地,战火从未停止过,动不动就是圣战或异端讨伐。然而,众生厮杀之时,幻灵在舞蹈歌唱;文明焚烧之时,幻灵兴建了跨海花道。祂们从未在乎外界的想法,只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热衷于调和战争给公野带来的阴影。

不过,公野的各大势力可不敢因为幻灵的奇怪性格而轻视祂们。幻灵不好战,但非常善战,一些信奉战争美学、暴力美学或死亡美学的幻灵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极端的苦修,祂们的力量能让任何一个杀戮狂魔噤若寒蝉。

在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支配公野以前,幻灵是公野最散漫、最盛行个体主义的种族,只有大型创作(例如跨海花道)的时候才会暂时相聚。但自从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开始打压集体,各大组织纷纷崩溃解体,理应最高兴的幻灵恰恰是最不满的,祂们反而被激起了强烈的反抗之心。

最初的幻灵圣者说出“加入集体也是个体的权力”一言后,幻灵乐园在集体的灾难时代中成立了。圣者宣扬理念,皇帝掌握权力,统帅领导军队,这个有史以来最麻烦的组织一度称霸了公野来向那个存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统一时代,这个只持续了短短三年的时代是唯一一个秩序占据主导的时代,也是唯一一个图书馆比乱葬岗还多的文明时代。

可惜,个体越来越强,被幻灵统治的很多臣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恢复自己的荣耀,大统一时代像昙花一样一闪而逝。幻灵乐园在****中迎来了第一次毁灭,祂们倾注大量心血建造的图书馆、音乐厅、博物馆等宝贵设施也在火焰中化作废墟,连祂们最自豪的作品跨海花道都被炸毁。

公野重新回到了纷争不休、圣战不止的混乱时代,各大组织在越来越糟的情况面前一个接一个解体,缩进自己的城市里。幻灵乐园在漫长的岁月中一次次重建,又一次次毁灭,再也没有回到大统一时代的盛况。

我将要去见的那位皇帝名为梅萨,乃是隶属于神秘圣者的皇帝之一,祂还有一个身份——神秘圣者的孩子。诗莎拉玛说梅萨还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皇帝,只有几百来岁,连她的零头都没有。没想到,那个混蛋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的远古祖先了……

诗莎拉玛跟随了梅萨五百多年,期间经历过三次全灭,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迎来第四次。至于那个不知是梅萨祂爹,还是祂妈的神秘圣者到目前为止还在等复活。

“我说你们都快****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翘班?”听完述说,我感觉都要流冷汗了。

我当然不是担心这群神经病****死,而是祂们一死,我自己估计也得尝尝死亡的滋味。虽说可以复活,但我完全没有去体验的兴趣!当然,前提是我先不被这群神经病弄死。

诗莎拉玛“啧”了一声,摊手道:“我倒是觉得比起工作,先弄死你这个白痴入侵者更重要。”

我真的好想揍这个混蛋……

随后,诗莎拉玛沉默了许久,我不由得担心她是不是想让我迟到来激怒那个皇帝干死我。

“好了。”她突然开口,把正在考虑要不要趁机开溜的我吓了一跳。

“什么好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说的好了是指什么,可她依然露出了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蠢货!小皇帝可是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怎么可能随时都能接见莫名其妙的家伙!”

不等我问莫名其妙是几个意思,她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下一刻周围就变了。

我本以为幻灵的皇宫会非常气派,老早就做好了精神被冲击的准备,然而我却是被传送到一间小巧文雅的书房里。

也对,哪个皇帝会在大殿里接见入侵者的……等等,在书房里接见入侵者也很奇怪啊!

房间里只有我,还有一名坐在沙发上观察我的少年,那名少年应该就是诗莎拉玛口中的小皇帝梅萨。诗莎拉玛那个混蛋则是完全不见踪影,看来是没有一起过来。

感觉被那个混蛋坑了啊!哪有什么程序都不过,直接面圣的道理?万一这位皇帝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到了,直接让侍卫把我拖出去砍了怎么办?!

幸运的是那位皇帝非常镇定,应该是知道我会直接出现在这里的,我不用担心死得太冤枉。

梅萨皇帝长相十分英俊清秀,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很能给人良好的印象。赤色的眼瞳中满是自信,但完全没有那种唯我独尊的感觉。我从来不觉得男生留马尾会好看,但梅萨着实改变了我的偏见,他的气质和容貌与赤色马尾真的很配,连我这个时尚白痴都觉得他真的很帅。

幻灵的身份似乎优于皇帝,梅萨完全贯彻了幻灵随心所欲的性格,没有穿我想象中符合皇帝身份的服装,而是穿了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和黑色短裤,这应该是他的便服吧。虽然只是普通的衣着,但他的气质和容貌昭示了一点:真正的帅哥穿什么都好看。

我之前的容貌只是一般水平,现在更是变成了金属块,虽然看着挺帅的,但和眼前的梅萨皇帝一比真的不是天差地别一词可以形容的。我的心理压力很大啊……

“下午好啊,脑袋空空的入侵者。”梅萨主动向我招手打招呼,他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不像是我印象中高位者会有的。

“那个……”

我才刚开口,梅萨就摆手让我不用说了。

“我已经看过了你的记忆,也确认过真实性,你想说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喂喂,这个世界难道没有隐私权吗?

梅萨豪爽地大笑道:“我们幻灵当然重视隐私权,但对于入侵者,那可就不好说了。”

说着,他示意我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难道这里谁都可以读心?!

带着被看透的郁闷,我乖乖地坐下了。这具身体的感官系统比人体敏感很多,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沙发的柔软与舒适。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太尊这一脉的幻灵确实都有这本事,读心算是遗传能力吧。”梅萨自豪地说道,听得出来那个什么太尊对他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太尊是啥?”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自己迟钝的性格,话不过脑子的毛病真的得改改了!不过,也可能没机会改了……

“哈哈哈,放松,放松!”梅萨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一举动差点都要把我吓哭了。以前对我做这个动作绝大多数都不怀好意,不是骗子就是找茬的,我都对这个动作有心理阴影了。

他坐到我的旁边,像哥们似的搭着我的肩膀:“你不用这么拘束的,我没有你们人类史书里的皇帝那么粗暴。我们幻灵虽然结成了幻灵乐园这么个组织,但骨子里的生活方式是改不掉的。你就当我是你朋友好了,放轻松点。”

大哥啊,和诗莎拉玛那个混蛋比起来,您简直就是天使!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哈哈……”听到我心里吐槽诗莎拉玛,梅萨苦笑道:“你别把诗玛御尊当成幻灵的代表啊,她的恶趣味有时候连我都受不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赶紧补充道:“你可别跟她说我叫她御尊,前几天被她听见了,结果刚完工的花园就炸了。”

槽点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那个,太尊和御尊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不怎么擅长交流,现在压力还不小,语气不由得有些发颤。

梅萨很热情地向我介绍了一下诗莎拉玛没有提及的幻灵的伦理结构。

幻灵是没有性别的,更准确地说是一些本来有性别的幻灵觉得性别是累赘,因此舍弃了性别。祂们如今的外貌只是设计的成果,性别器官之类的东西都被彻底舍弃掉了。祂们不需要任何器官就能生殖,只要想象就可以创造出后代,可以说幻灵是属于无性生殖的,没有父亲母亲等称呼。祂们习惯称自己的直系长辈为太尊,称其他幻灵长辈为御尊,对同辈和后辈则是直呼其名。

后面的话,我基本上没有听进去多少。光是幻灵舍弃性别这一事实就已经让刚刚被诗莎拉玛和梅萨惊艳过的我陷入呆滞了。

祂们究竟是一个多么豪放的种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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