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狐奴才肯走出了房,
“咯咯咯咯……”长廊边的墙后,传来少女们的欢笑声。狐奴停下脚步,透过墙上镂空的窗望出去,花好月圆的姑娘们正在打雪仗。她们,很开心。
每一个进花好月圆的女人,或是男人,最初或许都曾恨过,抗争过。
但是,时间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轻易地消磨一个人的意志,然后,他们对自己说:算了,认命吧。
所以当你有时让青楼女子离开青楼时,她们反而会变得迷茫,会问:我不做青楼女子,又能做什么?
花好月圆为他们提供了美味的饭菜,精美的服饰和舒服的生活,慢慢的,他们被花好月圆慢慢驯化,
乖乖地呆在花好月圆之中,成为了一只只被阿离豢养的宠物。
??“哟!这不是奴儿吗?”妖娆的声音从亭外而来,立时让狐奴怒由心生。
花好月圆里,只有两个声音她死都不会忘记,就是阿离和舞娘!
冷然抬眸,舞娘在接触到狐奴视线的那一刻一怔,脸上的笑容微显僵硬,但随即,还是换上了娇媚的笑容,扭腰摆臀地走到狐奴的面前。
狐奴坐着,她站着,她因为狐奴的冷视而有些尴尬,
她上上下下将狐奴打量一番,立刻笑道:“果然美人儿~~”
她笑着走到我身边,伸手就要摸狐奴的脸,狐奴立刻起身扬手就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耳光,一下子将她抽愣,就连经过亭外的人们,也愣住了,纷纷停下了脚步,朝亭内看来。
过了许久,舞娘终于回过了神,登时,目露凶狠,扬手就骂:“贱人!”
“啪!”又是一个耳光,在狐奴右手扣住她手腕的同时,狐奴左手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次,舞娘彻彻底底愣住了。
?“打你算是便宜你的!”狐奴冷冷地看着舞娘,昂首挺胸,“就算今后要被你们折磨,我今天有机会抽你,就会抽你!将来有机会抽你,我照样抽你!以后看见我自觉退避,不然我抽死你!”狐奴扬起了手,舞娘本能地护住了脸。
狐奴放开了舞娘的手腕,她错愕地抚上自己被狐奴抽红的脸,愤怒地瞪视狐奴,想打狐奴,又畏惧狐奴。
?一时间,气得她咬牙切齿。
?拿狐奴无可奈何的舞娘,只有对着狐奴狠狠咬牙:“你有种!你等着,将来有你好日子!”
“哼!”狐奴冷笑,“你说的好日子,还要问问阿离那混蛋同不同意!告诉他,想让我乖乖做他的家猫,就少来烦我!不然我变成老虎咬死他!”
舞娘当即怔然后退一步,宛如被狐奴犹如猛虎的气势所摄。她捂着脸,指着狐奴,一边退,一边骂:“贱人!走着瞧!”
狐奴冷冷地看着她笑,她退出亭子时,还趔趄了一下,被围观的姑娘们扶住,立刻,她就对着姑娘们咆哮起来:“看什么看!都皮痒痒是吗!”
姑娘们半是惊慌,半是好笑地退散,她就站在亭外,捂着脸:“老娘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终有一天老娘玩死你!”
看她又开始得意和嚣张的气焰,狐奴立刻就冲了出去,
舞娘看见狐奴像老虎一样冲出来,变得害怕,她开始后退,指着狐奴惊慌地恐吓:“你你你你,你敢乱来老娘叫打手了!”
她以为狐奴会害怕她的打手,可是她错了。她是阿离的帮凶,她害得她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狐奴忍住不杀她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的狐奴就像疯虎下山,只要看见舞娘或是阿离对她露出得意的神情,她就会咬死她们!
所以狐奴扑了上去!舞娘一下子就被她扑倒。
不管怎样,狐奴从寺庙穿过来还是有几手猫脚功夫的,像舞娘这样没有武功的女人,她还是能对付的!
狐奴扑倒她后,坐在她身上拳头就开始抡开了。她挥手对着狐奴一统乱打,狐奴一一打开就继续抽她。
“我说过,惹我就抽死你!王八蛋!”
“老娘跟你拼了!”她想起来,但狐奴现在的能量是怨气和怨恨的集合体,而且继续了整整三天!
就算她比狐奴大一圈,都被狐奴压得服服帖帖,人的潜能一旦被恨激发,力量就会翻倍增长。
所以,她想反扑根本就没成功,又被狐奴狠狠压下继续抽!
谁说女人打架难看?不是扯发就是抓脸?狐奴就气定神闲地坐在她身上,双手开工,只抽她的脸。
??“你……”
??“啪!”
??“再打我……”
??“啪!”
??“饶,饶……”
??“啪!”
??“求,求你了……”
??“啪!”
??“啊——”她痛哭地大吼一声。
狐奴停下了手,她捂住脸,开始呜呜哭泣,围在一旁的姑娘们,都从幸灾乐祸,转为对她的同情。
?“这,这位姑娘……你,你别打了……舞娘平日对我们……都挺好……”有姑娘开始为她求饶。
狐奴依然骑坐在舞娘的身上,冷冷看着她。
“姑娘,既然进来了,往后的日子里你都归舞娘管,现在你这样……不怕将来……”
狐奴冷冷瞟向她,她往后一退。忽的,她身后的姑娘们开始慢慢散开,一股淡淡的烟味就此弥漫在空气之内。
?紧接着,阿离那张亲善如仙君的脸,就出现在了那姑娘的身后,他没有再往前,
那姑娘也没有发觉此刻她的身后就站着她们的当家。
视线越过那姑娘的头顶,直接冷冷瞪视阿离。
他撇眸看了一眼在我身下捂着被狐奴抽红的脸,呜咽的舞娘,然后就将目光与狐奴对接。
双眉开始皱起,他一直都带着不羁笑容的脸,渐渐转为凝重。
烟管不再冒烟,他只是叼着,然后与狐奴对视。一下子,无人再敢出声,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终于,他身前的姑娘发现了他,赶紧退到一边。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着他松松散散的袍子,拖着他的板儿拖。
只是此刻,他的双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然后手从袍袖中抽出,右手拿开嘴里的烟管,
低下头用左手小指指甲随意地挑着烟管里的烟丝:“打够了没。”
没有任何语气的话从他口中而出,身下的舞娘听到他的声音,当即转头看向他,如同看到了救星:“主!主!救我!”
他没有看向舞娘,而是微微抬首看向狐奴,平和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猫儿在玩弄一只老鼠。多么无情的人啊,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感情。
狐奴盯着他,慢慢从舞娘身上站起,舞娘立刻就爬到他的身边,被姑娘们扶起。
“舞娘是你的一手妈妈,你不怕之后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烟杆再次抽了起来,吞云吐雾。
?“呵。”狐奴轻笑,撇开了目光,“现在我活下去的唯一乐趣,就是抽你和舞娘。”
狐奴转回脸,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听你话吗?我没有别的要求,就算你不给我工钱也可以,只要准许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可以抽她。反正抽两下又死不了。当然,如果离当家喜欢被抽,也可以让我抽两下。”怎么看,阿离这混蛋都像是喜欢被虐的!
“抽两下是死不了。”他皱了皱眉,第一次脸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吗。”
手?狐奴俯下脸看了看自己同样通红麻痛的双手,
“多谢关心。”狐奴抬头看向他,将双手手心对着他,扬唇一笑,“我很享受这种痛,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简直让我上瘾!”
阿离双眸立时半眯,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烟。狐奴轻笑一声撇开脸,将手背到了身后。
“把她带下去敷药。”淡淡的话从他吐出的烟中带出,“都散了吧……”
姑娘们扶着舞娘匆匆散开,狐奴依然看着一旁,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前发生的一切。
“过两日便是当今最得圣上尊敬的摄政王玉梵的生辰,他也指名要点你去给他表演歌舞,你好好准备。”阿离斜靠在树边,双手环着胸,一脸邪笑得望着狐奴,
“我不去!”狐奴看也不想看阿离,恶恶得丢下一句话准备离去。
身后却响起阿离头一次正经的话语,他说:“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这是一个机会,你自己好生琢磨…”
望着狐奴越走越远的背影,阿离始终是邪笑,默默嘀咕着刚才自己未说完的话:“就算你死了,你也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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