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飞冷漠地听着薛明山的痛苦啸声,平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出剑。
凄厉的啸声划破长空,啸声震天!
薛明山震怒地看着自己断掉的右手,眼光闪过一丝难明的冷酷神色,看上去悲凉万分!
手掌不断,右手未必不可以再接,但是现在手掌已经被切断,即便右手接好也已经跟完全废掉没什么两样了,薛明山此时地心情可想而知。
他痴迷武学,资质过人却每每受制于自己的师兄萧慕飞,他不甘心,他刻苦练功,勤修不缀,武功日益精进,但是有些东西似乎并不是勤奋了就有回报的!
薛明山不甘心,非常不甘!
他幽冷地看着萧慕飞,怒火如同黄河缺堤一般喷薄而出。
他不甘地怒声说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你?”
萧慕飞沉默无言!
但是看向薛明山的眼神却尽是同情!
薛明山再次怒喝道:“就因为我不是剑宗?”
萧慕飞看着状若疯狂的师弟,感觉没由来有些惋惜,他沉声问道:“你为何要这般执迷不悟?”
薛明山怒极反笑,笑声凄怨!
他眼眶湿润,口中却大笑道:“执迷不悟?你现在还有资格教训我吗?”
他放声大笑,笑声听起来异常悲凉,他再次说道:“你,萧慕飞,现在不过是一个游魂野鬼!”
萧慕飞没有说话,他手中的天雪剑再次电射般飞出,寒光如同清月一般,明艳却冰冷!
又是天剑九式中的引剑式,寒风引雪!
天雪剑向着薛明山爆射而去,速度比之前快上了不知几许,有如闪电一般,根本捕捉不到丝毫剑影!
薛明山目光冷静地看着向自己飞来的这一剑寒风引雪,他已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萧慕飞的对手了!
寒风引雪,不见血不罢休!
薛明山知道,不狠心,自己今晚绝对跑不掉!
他把心一横,咬牙转身一剑打出,不退反进,果断地向萧慕飞飞射而去!
天雪剑如有灵性一般,剑身划出一个非常好看的圆弧,速度更胜方才电射而回,正好挡住薛明山的去路。
薛明山没有去管飞来的天雪剑,手中的长剑一往无前地向萧慕飞刺去,决绝冷酷,声势惊人!
天雪剑狠狠地砍进了薛明山的右臂肩膀上,由上而下把薛明山整个右臂整切而去!
薛明山吃痛却依然咬牙向前,长剑锁定萧慕飞,疯狂的眼神不断地在瞳孔中闪烁暴射而出!
萧慕飞心头不由大吃一惊,身体猛然侧过,天雪剑刚好飞身而来,他接过剑柄,反身用力挥出!
薛明山诡异冷笑,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向天雪剑奋力挡去。
一声爆鸣,两剑相交!
两人此时相距不过咫尺!
战圈中,情况徒然发生变化!
薛明山幽冷地看着萧慕飞,神情疯癫,面色瞬间潮红,他大口一张,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薛明山口中毫无预料般,突然飞射出一团血箭!
萧慕飞终于面色大变,霎时之间已经反应不过来,血箭直接往自己的眼睛飞射而入。
下一刻,血箭如同剧毒一般,游遍萧慕飞全身百穴!
萧慕飞眼前一黑,天雪剑势头瞬间被薛明山往左带去!
薛明山眼看血箭得逞,不敢再逗留,一掌直取萧慕飞心头,反震而出,向着后方电射而去!
萧慕飞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感觉不到!
他瞬间便察觉到自己已经上当了!
这分明是血毒教的阴险招式!
萧慕飞震怒大喝道:“无相血箭!?薛明山,你无耻!”
萧慕飞终于反应过来,他来不及震惊,体内经脉的内力真气瞬间变得无比的迟缓!
丹田也似乎有刹那崩塌的迹象!
无相血箭,无孔不入!一旦触及身体便会化功化血,恶毒邪异,难以化解!
萧慕飞没有时间多想,站在原地奋力运起玉髓功法,堪堪把血毒压制了下来。
他目光向凌才卿的方向看了一眼,豁然转头!
萧慕飞暗恨咬牙,听风辩位,毅然展开身法向着薛明山逃跑的方向闪身追去!
两人快速远去,大树之下只剩下已经昏死的凌才卿。
月色渐渐朦胧,衬托得大树之下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不断流逝,大树的黄叶依然不断飘落!
当天空渐渐发白,月色也被慢慢隐去,天空渐渐大放光明!
凌才卿期间意识已经转醒了数次,但是当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被那无尽的钻心之痛所侵袭,然后再次昏迷,反反复复。
虽然已经醒来数次,但是他依然无法动弹,甚至连抬起哪怕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到最后,他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唯一庆幸的是,薛明山离开以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整整一夜过去,镇子以外的大树下安静异常!
大树之下,远远看去,凌才卿就像一个血人一般地躺在地上,黄叶已经铺满了他的身体,混着已经凝固的血痂刺眼而惊心!
日出四方明,凌才卿自从最后一次醒来后,几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是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无力承受而死去多时了!
卯时刚过,镇子外面的早晨湿气很重。
朦胧之间,镇子的大道上走出两个骑马而来的年轻人。
一男一女的两人,年轻男子年岁尚小,稚气未脱,估摸着应该只有十多岁光景,马侧横挂着一把样式普通的黝黑长刀,但刀身却长得出奇。
少年胯下的马并不高,看上去马儿估计还没成年,难怪这把刀要横挂在马背上,不然必然要拖着走路!
那少女年岁看起来也不大,马身侧面也同样挂着一把短剑,看上去就像一只喜鹊一般,在少年身旁叽叽乱叫。
两人显然便是别京年和宫成韵!
在两人走出镇子不久,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隐没在道路的树丛之中!
两人依然是镇静自若地向前走着,对此毫不察觉!
宫成韵一路走来就没消停过,此时再次不满地嚷嚷着说道:“用不用这么早就开始赶路嘛,我还没睡够呢!”
这两天别京年一路都只听到宫成韵的抱怨,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他也不敢多说,只能一直忍着。
事实上,他们已经迷路了!
就在前天,别京年突然发现,他们好像走错路了……
别京年信誓旦旦地把宫成韵拐带出来,他怎么好意思去承认自己的过错?
没有办法之下,别京年只能硬着头皮地一路错下去,希翼着能找到回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