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安然神色阴冷起来。
周身吞吐的五彩气流的颜色也好像有一丝黑色掺杂其中。
“阅历丰富的你应该有数。”启元白将话奉还回去。
“嚓。”“嚓。”“嚓。”
三把五彩之气所形成的匕首被启元白一把抓住,握在手里碎成了青烟。
安然周身吞吐着五彩之气,看上去颇为华丽,欺身向前,右手的长剑在手里挥舞成了一片彩虹,招式眼花缭乱,启元白只得避让,当安然每每认为对方已经中招的时候,却总差那一分一毫。
二人你功我避了十多个来回后,安然明白了,启元白是在和自己玩耍一般。
“启大人是在耍我吗?”安然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彩色的光映在洞里,像是在幻境一般。
这是,两条金色的匹练破土而出,像跗骨之蛆般的缠在了启元白的双腿,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启元白看见一旁的凝一眼。
安然双手持剑,作劈山式,剑芒更盛几分,妄图把启元白切成两段。
启元白见此剑招,不退反进,脚上的束缚像是丝绸一般,奈何不了他丝毫,俯身欺近安然,右手成掌顶在他的腹部。
“抚。”
洞中一声爆响,砂石,积水在洞中胡乱肆掠。
安然的剑没有落在启元白的头上下,他感到自己的腹部开始翻涌,手中的长剑化作青烟,接着一股他无法承受的力使他翻了出去。
这是何等的武技,为何一个穷酸书生出生的文官会拥有等霸道无匹的力量。
洞口被七八条金色匹练给封住,匹练接住了安然,也把那一股霸道之极的劲给卸了七七八八,洞内也被破坏了八成,倒在地上的人也被砂石给盖了个五六成。
安然始终没有忍住,一口血终究是喷了出来,面色惨白的他,靠在洞边。
“启大人的武技好生霸道,师承何处?”安然胸腹剧痛,自己的肋骨可能碎了好几根,他想找个机会离开这里。
“你管我?”启元白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人的实力其实只有紫戒吧。”
启元白道出了真相,凝见安然败的如此透彻,自己也没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仿若局外人一般。
“启大人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安然俊俏的脸上僵硬地笑了笑。
“你是在哪儿见过这五彩化形气的。”启元白看着安然的眼睛,问道。
“什么叫见啊,我自己就是王道呀。”安然嘴硬道:“难不成启大人您见过?”
启元白右手手掌摊开,一股透明的波动像是热浪一般跃于掌上,说:“你不是想问我师从吗?你阅历无数,应该明白了吧。”
安然见了启元白手掌上的那股透明的气后,瞳孔缩小,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突然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不是启元白!你根本不是什么穷酸书生!你到底是谁!”
安然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俊俏的脸上尽是污秽
“年轻人,不要太激动。”启元白过去,在安然的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后,安然停止了抽搐。
“你的公子没事了,作为交换,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启元白看着凝。
凝点了点头,说:“他不是我的公子,我也不是他的侍女,只是受雇而已。”
启元白发现了安然身上随身携带着一些十分有趣的东西,长生锁,衣服内衬印有百寿图,鹤翎。
“他这是想长寿?”启元白看了看这些东西,推断道。
凝看了那些东西一眼,说:“先前出南邦就是去寻长生之术。”
“年纪轻轻,就像学那些老不死求长生,我见他也不是什么短命相。”启元白哼了一声,他从来都不相信长生这种事,对着晕阙过去的安然说:“当你真正见识到死亡的时候,就知道死亡不可避免了,别沉迷于不朽之术了,更何况你的实力也只是虚假的。”
凝愈发的觉得启元白深不可测。
“他被瑞安城里的人成为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可是只有紫戒实力,就没有人质疑他,难不成见了他拿糊弄鬼的五彩之气就没人敢发声了?”启元白问。
凝点了点头,说:“还真没人找过他麻烦,可能是他运气好,也可能是有人暗地里帮他。”
“哦。”启元白有点好奇。
“他每周总会收到好些信,信每次都是一看完就烧掉了。”凝想了想说。
“和他联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大公子,敢情这个大公子很早就在筹备现在的这些事情了。”启元白起身,大公子的身份他大概知道了,接下来就是去瑞安城内了。
“要来吗?去亲眼看看皇帝是怎样把这小孩子的闹剧给结束的?”启元白邀请着凝:“我知道你多半是受了安然的恩情才为虎作伥的,我觉得这恩情你应该还完了吧。”
凝看了看倒在一旁的安然,鞠了一躬,说:“半边城的恩我已经还完了。”
启元白看着凝,心道这姑娘也算是性情中人,那一手禁锢术也是个难得的人才,真是不知道是她的运气差还是安然的运气好。
“你不会怀疑我吗?”凝问。
启元白笑了笑,说:“不怀疑,不怀疑,你和我的学生有点像。”
“启大人有弟子?”凝很意外,他听说启元白是个行事特立独行的人,很多人求他收徒都不愿收的。
“当然,教了很多人,你和他们都一样,眼睛很清澈。”启元白笑了笑。
接着启元白走出了洞口,看了看远处那滚滚黑烟的瑞安城,摇了摇头,然后他看见了一个背着包裹的二十七八的男人向他走过来,那人便是荀夫见。
荀夫见看见了启元白,笑着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向他走过来,一点都不行两年未见的好友。
“二先生肯下山了?”启元白像是唠家常一样。
“十一先生不也一样嘛,卧龙伏虎也出山了。”荀夫见微笑着回答。
荀夫见看见了站在启元白身后的凝,很有礼貌的打着招呼:“你好。”
“你好,我叫凝。”凝还不知这人如何称呼,她也不好跟着启元白叫二先生。
“荀夫见。”荀夫见点了点头。
“二先生二先生的叫倒是差点忘了你的名字了。”启元白打着趣。
“十一先生也不是吗?真名都好多年没用了吧。”荀夫见笑着说。
启元白拍了拍荀夫见的肩膀,说:“不贫了,咱们也不小了,走了走了,你这人还真没变,喜欢笑着挖苦人。”
“过奖过奖。”荀夫见受用道。
启元白和荀夫见二人走在前面,凝更在后面,她看不真切这个叫荀夫见的人,按理说她也是一个行道者,不管是什么人在她面前,她也能或多或少的看出点深浅来,可是这个荀夫见看上去就完全是一个普通人,就和先前看启元白的感觉一样。
“凝啊,你也是一个可塑之才,该睁大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了。”
启元白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凝的眼前一白,感觉自己到周围的环境一阵震荡后,她感到一丝清爽,眼界突然开阔了很多。
“新收的学生?”荀夫见问。
“可造之材,推一把而已。”启元白说。
气流的流动,蝉振翅的声音,小草挥动的声音,凝发觉自己的感官敏锐了很多。
“怎样,现在看的真切了吗?”启元白的声音不大。
凝看着前面那两人的背影,庞大且壮阔,这是她第一眼的印象。
她抬头,看见了两人头顶天空那景象,滔天的光柱伴随着龙虎共舞。
这一刻,凝像是看见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