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蔽日,青年离开了凤窗荒漠里唯一的一座城,口粮补满,背着行囊,挂着一个幡,上面写着一个货字,骑着一匹毛色灰杂的马。
青年腰间别着一把防身用的小刀,刀身不过巴掌长,与其说是刀,倒不如叫它匕首,但是青年喜欢把他当成刀来用,这把小刀青年只用过两次,第一次是发现它的时候,第二次是遇到了沙漠马匪的时候。
这把小刀还有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字,大罪。
名字刻在刀身,沾血可显,青年很喜欢这把刀,虽然只用过两次,但是这把刀是他见过的最锋利的刀,比他父亲的那把佩剑还要锋利。
"苦荞啊苦荞,你说我要是在这片荒漠渴的不行了,能不能喝你的血啊,这样到也对得起你这解渴的名字。"青年坐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的悠闲道。
那匹名叫苦荞的灰色马儿打了个不屑的响鼻,像是说到时我会把你丢下。
青年好像也觉得马儿的轻视,从怀中掏出些干草,送到马儿的嘴边,马儿也歪着嘴接着干草,慢悠悠的往前走。
“苦荞,你说这漫天的黄沙到底是从哪儿吹来的呀,这吹也吹不完,我们走这条往昆山的商路也有两年了,硬是没看见源头过。”青年是个行商,常年行于凤窗到昆山这条环境恶劣的商路,富贵险中求。青年行商在凤窗很少遇见同行,毕竟荒漠,地势开阔。在这长时间遇不上人的情况下,青年也只能一个人和他的马儿说说话了。
青年想起了他第一次遇见马匪的时候那般的慌乱,但是慌乱的不是他,而是那群马匪。
凤窗荒漠的马匪经常袭击孤身一人的行商,马匪最喜欢这种一人一马的行商,虽然财物可能不多,但是袭击起来很方便,五六个人就能把行商给抢的只剩下一匹马,所以一般行商都会在归木城雇一两个护卫同行,但是青年是新手行商,不知道这方面的规矩,第一次送货就送到昆山,货物是价格不菲的玉石,因为青年的师门很出名,委托人便放心的把价值不菲的货物交给青年一人运送,说来也巧,青年第一次送货就遇上了马匪,在一片沙丘上,二十来个马匪冒了出来,手持武器,刀枪剑戟武器各异,马匪各个面容可怖,一看就知并非善类。
“兄弟们,我没看错吧,一个小伙子敢孤身一人送货,这是瞧不起我们凤窗的大王吗?”为首的马匪对着手下的人说着,马匪的话引起了其他马匪的一阵迎合。
“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这个后生是没有见识过我们凤窗大王的厉害,哈哈,兄弟们,给我...”“嗖!”马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箭射掉了头上的帽子,马匪哑声,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早就听闻凤窗马匪行事恶劣残忍,今日见此,不过如此嘛。”青年手上多了副弓箭,那一箭就是青年射出的。
“点子扎手,起弓,把他射成刺猬!”为首的马匪一声令下,箭矢铺天盖地的射向青年。
青年不急不慢地从腰间抽出那把“大罪”,刀出鞘的那一瞬间一道寒光掠过所有人的瞳孔,那铺天盖地的箭矢噼噼啪啪地都掉在了地上,均被分为了两段。
“风紧扯呼!”为首的马匪见状下令道,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个强者,闻声的马匪们迅速散开做鸟兽散去。
“喂,你们当马匪的可太没职业道德了啊。”青年说着,手中的那柄短刀从左至右地一挥,一道肉眼可见的刀气扭曲了附近的空气,割开了热浪滚滚的沙尘,割向那群散去的马匪,那无比锋利的刀气刚接触到逃跑的马匪,马匪接触刀气的部位就爆出一多血花出来,二十多个马匪边逃便饶命,一路哭天抢地一般。
青年想起那次马匪的事情,摸了摸腰间的短刀,从此之后就没有马匪再劫过他的货物了,青年笑了笑,拍这马儿慢悠悠的走着,边走青年边唱着他老家的歌谣:“吾至川来,来此,求平安。”
忽然,青年行商脸色大变,他感受到了周围空气开始震动起来,黄沙吹的更厉害,苦荞也不安的低声叫着,青年行商下马,拍了拍受惊的苦荞,望着那片令人不安的源头。
庆善十三年,凤窗的行商看见了漫天黄沙吹向了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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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们其中有个人拿着一个小盒子对准我,像是在记录什么一样,上下左右的记录。”吕重山坐在一个茶馆里喝着茶听着小曲对裴不明说着。
坐在吕重山对面的裴不明嗑着瓜子,听着小曲,很是惬意。
“小盒子?”裴不明跟着小曲晃着的手停了下来,问道:“还有什么反常的吗?”
“有,而且特反常,那四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想要极力的和我搭话一样,感觉像是我的崇拜者那样,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吕重山想了想说道。
“哈,这倒是第一次听见。”裴不明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想要理清绑架吕重山的人的行为。
“我听到消息说,你不是被调去管其他的事情了吗?这件事情不归你管了吧。”吕重山言语带着些许嘲弄道。
“我的吕大爷,您就别笑话我了,虽然事情不归我管了,但是这案子让我调查到一半就不调查了,得憋死我。”裴不明恭恭敬敬地说道。
“你以前就是这样,太我行我素了,就连不净都比你像大师兄。”吕重山话题一转,仿佛怀起了旧来。
“是啊,我师弟才应该当大师兄的,你说,我一个懒散的人怎么就摊上大师兄这种身份了?”裴不明无可奈何的说道:“唉,全都是师父他老人家决定的,我们又不能干涉。”
茶馆里戏子唱完小曲,赢来在场所有人的掌声,裴不明和吕重山也鼓起了掌。
“话说,你们师门的所有人都在瑞安了?”吕重山边鼓掌边问道。
“我们四个弟子除了小师弟还在外面,其余的人都阴差阳错的来到瑞安了,上次才碰到我师弟和师妹了。”裴不明毫不隐瞒的说道。
“小师弟...不危吗?”吕重山问道。
“对啊,不知为啥师父把小师弟叫去凤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裴不明说道:“小师弟应该和你孙女差不多大吧。”
“这老家伙,也真狠啊,我倒是觉得应该把你丢在凤窗的中心几个月,好好把你那身懒散气给吹走。”吕重山笑道。
“我啊,早就去过了,您别说,凤窗的环境真的很奇怪,一会黄沙漫天,一会风定天清的。”裴不明仿佛不愿想起他在凤窗的经历,一脸的痛苦说道:“所以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更加珍惜时间了,每天就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行了。”
吕重山听见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发言,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要是被你师父听见了,你不断几根骨头可解不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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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城正大门,一路人马约十人左右均着黑色斗篷,,一辆马车上拉着用黑布遮住的货物准备进城,守城的士兵见这十来人均是用斗篷遮住了面目,十分可疑,于是两个士兵拦住了他们。
“列行检查。”士兵行了行礼,说罢便准备向被黑布遮住的货物走去。
“我看不用检查了吧。”为首的人把斗篷拉下,露出了容貌,正是吕重山。
“吕...吕统领。”士兵见此人是吕重山,便停下了脚步,出于职业习惯还是问道:“请问这马车拉的是什么东西?”
“加强吕府防御所用得到的东西,多的我也不能再说了。”吕重山瞥了一眼士兵说道:“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行,行,行,您请。”士兵让开了道路。
待那一路人马进城去后,士兵问了问旁边的同事:“你觉不觉得吕统领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不自然?什么意思?”被问的士兵说道。
“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我觉得吕统领说话的语气和声音都很奇怪。”士兵说道。
“毕竟前段时间他差点被绑走,可能还没有恢复过来,反正改变容貌的术式是逃不过我们眼睛的,想要用术式变成吕统领是不可能的。”另一个士兵说道。
“可是,吕统领说话的声音感觉像是金属所发出来的一样,没有感情。”士兵回到了岗位,想着刚才不对劲的地方。